第十九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
作者:小静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066

丁丁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很不幸,她不是不想跟陈小明说,而是难以启齿,丁丁怕一出口,自己的幸福就会像肥皂泡一样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丁丁的父母都是名牌大学毕业,如果没有“*”,父亲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桥梁专家,母亲也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可是十年*正好发生在他们最好的年华,毁了他们整整一代人。丁丁的父母在七十年代末期,才从“五七”干校回到原岗位,物是人非,他们只能放弃自己的理想从事管理工作了。

丁丁清楚地记得,父母去“五七”干校时的情景。那一年,丁丁才五岁,哥哥九岁,他们刚从幼儿园回来,在和院子里的孩子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一队红卫兵押着父母从自己家的楼洞里走出来,直接上了一辆大卡车。丁丁和哥哥都被吓坏了,跑过去喊爸爸妈妈。却被红卫兵拦住了。丁丁只听到妈妈的哭声和爸爸对哥哥喊的那句话:“照顾好妹妹!”。

九岁的哥哥开始担负起照顾五岁妹妹的重任。他俩靠着每月从街道领到的十四元生活费维持着基本的生活。实在没钱了,他们便在家里找一些没用的东西去变卖。过年过节时,他们能收到父母从“五七”干校寄来的一些粮票和钱,有时,他们也能得到好心的邻居和父母过去的同学和同事送来的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有心的哥哥把这些记在了一个本子上,哥哥说:“爸爸说的,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将来有钱了,我都要加倍偿还的。”

哥哥变成了一个小大人,他精心地照顾着自己的妹妹,维持着自己和妹妹的生活,在没有大人照顾的情况下让这个家继续运转下去。

丁丁十四岁的那年夏天,哥哥高中毕业了,要到一个很远的叫萝北的地方去下乡,丁丁查了地图,都快到中苏边界了。哥哥临走之前,一遍一遍不停地嘱咐着丁丁:家里的东西都放在哪里、出门一定带好钥匙、晚上不要出门、睡觉前一定要检查一下是否锁好门、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哥哥走了,丁丁被孤零零地抛弃了。丁丁已经习惯了被哥哥照顾的日子,她无法适应一个人的日子。每天放学后,她便一个人背着书包在街上晃荡,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慢吞吞地往家走,她害怕一个人在家里那种孤单的感觉。

这时候,丁丁碰到了一个叫二胖的人,他是哥哥的同学,毕业后,他没有去下乡,现正在话剧院当学员。二胖的嗓音很好,说话就像胸腔里有一个大音响似的,丁丁喜欢听他说话,也喜欢听二胖唱歌。

二胖排练的时候,经常带丁丁去剧场看彩排,二胖只有一两句的台词,上场一会儿就下来了,他就陪着丁丁去吃东西,然后两个人便沿着剧场前面的街道一直溜达到江边公园,坐在长椅上看日落,直到江面上那跳跃的红晕完全消失,江面沉寂下来时,他们才站起来,走到防洪纪念塔下去坐公共汽车回家。

渐渐的二胖取代了哥哥的位置,丁丁开始依赖他了。一天晚上,二胖送丁丁到楼下时,又提出上去坐一坐时,丁丁没有拒绝,对二胖已经完全依赖的丁丁早把哥哥的嘱咐忘到脑后了。

二胖占有丁丁后,便住在丁丁的家里。二胖的朋友很多,他经常带一些朋友来丁丁家聚会,喝酒、唱歌、跳舞,丁丁的生活开始热闹起来。

单纯的丁丁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马上告诉二胖,她以为二胖会说,我们结婚吧!二胖的反映却很平静,他对丁丁说:“我还没玩够呢!怎么能和你结婚?”二胖找到一个认识的医生,偷偷地带丁丁去做了人流手术,那个医生见丁丁这么小,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在做完人流手术后,顺便给她的子宫放了一个环。

二胖厌倦了丁丁后,没有选择抛弃丁丁,而是把丁丁当成了自己的一件商品,出售给身边每一个对丁丁感兴趣的朋友。丁丁对人性产生了绝望,她怀着对二胖以及对所有男人的恨开始游戏人生。

七十年代末期,丁丁的父母*了,重新回到家中,他们看到的是一个亭亭玉立的任性的少女,他们不知道丁丁心里的秘密和创伤,在父母想尽一切办法补偿对丁丁欠下的爱的过程中,丁丁也在努力地改变着自己,她考上重点大学,为自己也为父母赢得了骄傲。

哥哥也考上了一所军校,爸爸妈妈也连连得到提拔重用,丁丁一家苦尽甘来,开始过上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