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从一套民国的紫砂壶开始,徐教授先后鉴定了青花瓷碗、鼻烟壶、珐琅彩瓶等七件当品。
在这七件的当品中,只出了青花瓷碗一件赝品,但因为收当的时候鉴定师已经将价格压得很低了,所以也并没有亏多少钱
一连鉴定了七件当品,耗去了徐教授不少的精力,此时他也有些疲累,靠在椅子上喝了口水,略微休息了片刻。
“呵呵,时间也不早了,徐教授,我们还是看看吴老鉴定的那幅《桃源隐逸图》吧!”只等徐教授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王强便开口催促道。
虽然明知这样做很不礼貌,但王强还是没有忍住,因为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吴权看到自己经手的那幅画被鉴定成赝品时的表情了。
“恩,那就请王经理把那幅画拿出来,也让我开开眼吧!”虽然对王强的行为有些不喜,徐本初还是笑着说道。今天他能够来到这里,一半因为张总的邀请,另一半也对这幅《桃源隐逸图》产生了兴趣,想要目睹一下这幅画的真容。
徐本初话音刚落,王强一挥手,叶青便捧着一幅画轴,轻轻放在了会议桌上。这幅画就是前段时间秦泽和吴老一块鉴定的,文征明所做的《桃源隐逸图》,当时抵押的金额是二百五十八万。
徐本初忙戴上放在一旁的白手套,在叶青的帮助下,将画轴在桌面上缓缓摊了开来。
随着画轴的慢慢打开,整幅画的面容也展现了出来,这幅画是一幅长卷,画面上一半是字一半是画,整幅画面为青绿山水,中间夹杂着树石、屋宇和人物等,描绘的却是一派安然闲适的隐居生活。整幅画笔墨苍劲淋漓,鲜丽中带着几分清雅,让人一看之下不由心驰神往。
徐教授虽然有些疲累,但等这画轴被送上来之后,精神还是不由为之一振,迫不及待拿起旁边的放大镜,细细地鉴赏起这幅画来。
但看了几眼之后,徐本初的脸色却如暴雨来临之前的天色一般,初看之时还有喜色,越看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慢慢地脸上蒙上了一层阴沉之色,最终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一旁众人随着徐教授的表情,一颗心也都悬了起来,心中不由猜测起来,难道这幅画真的是赝品不成?
只有王强嘴角却隐隐露出一丝笑意,颇有几分奸计得逞的意思,只是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幅《桃源隐逸图》上,而王强也隐藏得很好,并没有被人发现。
但这一切却都落入了秦泽的眼里,秦泽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这王强,到底玩的什么猫腻。
正在秦泽心中怀疑的时候,徐教授也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坐在椅子上思索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徐教授一上手就发现,这幅画的轴杆、轴头,甚至裱衬都是古物,但画芯却是实打实的赝品,而且有几处破绽对行内人来说已经算是相当明显的了。
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半真半假,这也是古玩行当做旧时经常会用到的一种手法,只是吴老的眼力和水平,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啊!
看来这次吴老真是老马失蹄了,徐本心中暗叹了一句,不过还是有几分不相信,所以他不由开口问道:“吴老,这幅画真的是你鉴定的吗?”
古玩行里的人都清楚,如果这一件东西打眼了,那么这人前期几十年建立起来的那些名声就被彻底毁了,这种掉面子的事情,一般人可承受不起。早在解放前,就有过北京的老古玩商刘东轩因为将一块真黄田石看成了假的,觉得丢了面子而被活活气死的事情。所以在鉴定之初,徐本初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一定要慎重。
听到徐本初说话的口气,吴权此时的脸色也慎重了起来,对徐本初微微点了点,秦泽也感觉有些蹊跷,缓步走到了徐本初的身后。
看到吴权点头,徐本初脸色又严肃了几分,再次拿起手边的放大镜,又仔仔细细将这幅画的几个细节看了一遍。这幅画可是关系到吴权的名声,所以徐本初也是不敢妄下结论。
坦白说,这幅画无论是画风还是笔意,跟文征明的风格都极为神似,但在几个地方却有着明显的破绽,只是这些破绽都布置得极为专业,不是内行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吴老,这幅画我还真有些看不准,要不您老再自己过过目?”再次确定了自己心中的判断之后,徐本初放下放大镜,试探着说道。
这已经算是徐本初给出了自己的结果,毕竟别人打了眼,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徐本初此时说的这么保守,也算是给吴老留了一个面子。
会议室一时安静了下来,张辉脸上的汗珠开始不自主地淌了下来,众人都盯着办公桌上那幅画轴,期盼着吴老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要不然,典当行这二百五十八万,可就算是彻底赔了个底掉啊!
吴老听闻此言,急忙来到画卷旁,但只是粗略扫了两眼徐教授在画轴上指出了几个点,便如石像一般在画前呆立了半晌,最终才喟然一叹:“看来确实是我打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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