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郝所长,你这是怎么回事?”郭天奇怀里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看着郝舒望灰头土脸地从典当行中退出来,有些看不明白,自己请他来给典当行找麻烦,怎么没什么动静便出来,郭天奇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们刚来,还没办案,就要走吗?这家典当行可是有群众举报,说是在买卖国家保护文物。”
“郭公子,这家典当行刚才我们检查过了,一直都是在合法经营,并不存在什么违法行为。”刚才差点犯下大错,郝舒望现在还心有余悸,但又不敢得罪郭天奇,敷衍了他两句,带着两个片警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头都惹不起,还是明哲保身的为妙,边走郝舒望心里还边说,你们神仙打架,可别殃及我们池鱼,郭天奇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这位秦泽的能量可是还在你之上呢。
这帮小片警,还真是靠不住!郭天奇心中暗道,不过本少爷幸亏还有别的办法,今天我不把这金典典当行整到关门歇业,本少爷就不姓郭。
一边想着,郭天奇一边抱着黄色的盒子朝典当行走来。看着典当行门口排起的的长队,郭天奇不由点了点头。这些人都是郭天奇的秘书连夜找来的,手里拿着的东西有真有假,如果一不小心收到了赝品,那典当行绝对是亏。
就算典当行的伙计慧眼如炬,这些东西全吃下来的话,过不了多长时间,也肯定能将典当行的资金全部耗干。
如果说逼迫拍卖行解除与典当行的合作关系属于釜底抽薪的话,那现在就是彻彻底底的阳谋了,如果这些当品典当行不收的话,那招牌就彻底砸了,而如果它照单全收的话,到时候连流动资金都没有了,那典当行也就只有关门这一条路了。这就相当于把鱼架在火上烤,不管翻不翻面,两面都受煎熬。
这些找来的托中有不少都是认识郭天奇的,此时一口一个郭少爷的叫着,纷纷恭敬地退到一边,给郭天奇让出一条路来。
看着自己的这条妙计似乎起到了预期的效果,郭天奇心里那叫一个舒爽,仿佛周身都轻了二两一般,迈着八爷步就朝典当行走了进来。
“对不起,我们典当行不欢迎你!”正在典当行外面维持秩序的魏恒一眼看到郭天奇,伸手将他拦住,面带怒容说道。
心里清楚,今天典当行的这种状况,都是拜郭天奇所赐,魏恒自然不会给他一点好脸色。
“呦,你们开得是典当行还是相面馆?怎么我来当东西,还不愿意接手啊?”郭天奇斜睨了魏恒两眼,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抱着盒子直接走了进来,边走边说,“小心我到工商局告你们歧视顾客。”
“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皮没脸?”魏恒心里还是有些不忿,伸手就要将郭天奇拦下来。
“魏恒,让他进来吧!”听到争吵声,秦泽抬头扫视了郭天奇一眼,平静地说道,“我们开门做得是生意,只要有生意,管他进来的是人是狗,都得笑脸相迎。”
“秦经理,你骂我是狗吗?”郭天奇拉了一张椅子过来,看着典当行里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店员,心下得意地在柜台边坐下,“不过我不介意,我这次可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给你送生意来了!”
说着,郭天奇将怀里抱着的盒子往柜台上一放,在盒子上面拍了拍,挑衅地看了秦泽两眼,拖长了声音说道:“看看这个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我要把它当了。”
你送生意?我看你是送麻烦来了吧!秦泽心道,不过扫了眼放在柜台上的盒子一眼,秦泽的目光立马就被吸引了过去。
那盒子是用花梨木雕刻而成,造型雅致优美,刀法娴熟,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先不说盒子里面的东西,光这件锦盒,就算是一件古物了。
不过秦泽并没多少惊讶,盛世藏古董,乱世买黄金,想来这些富贵人家,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古玩应景的。
轻轻拉开盒子上面的搭扣,秦泽小心翼翼将盒子打开来,盒子里面衬着黄色的绒布,不大不小,正好放着一只扁壶。
这是一件青花圆口扁壶,细长颈,扁圆腹,平底。瓷质纯净细腻。颈饰卷草纹、缠枝莲纹各一周。腹部满绘海水纹。在汹涌起伏的浪涛之间,两侧各有一条饰似暗花的白龙,奋爪腾身,履水而前,声势惊人。
虽然第一眼就确定了这是件明宣德年间的青花瓷器,秦泽还是不动声色将青花扁壶从盒子中拿了出来,有些爱不释手地在手中细细把玩起来。
宣德青花以其古朴、典雅的造型,晶莹艳丽的釉色,多姿多彩的纹饰而闻名于世,与明代其他各朝的青花瓷器相比,其烧制技术达到了最高峰,成为我国瓷器名品之一,其成就被称颂为“开一代未有之奇”。
而且这些年来,宣德年间的青花瓷器的价格也是连连攀升,在2005年秋拍上,香港苏富比拍出的《明宣德青花云龙纹葵口洗》以2980万元人民币成交,其珍贵可见一斑。
虽然面前这一件青花扁壶和苏富比拍卖出的葵口洗器形不同,但这一件扁壶器形优美,造型独特,绝对不失为宣德青花中的一件精品,如果让秦泽诚心开价的话,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三千万。
这件东西,拿到拍卖行去拍卖,如果前期的炒作成功的话,甚至能卖出四五千万的天价来,就算在典当行典当,典当的价格比拍卖会低处不少,但也不会少于一千五百万的。
不过欣赏归欣赏,秦泽拿到这件东西,脑子里就飞速想起对策来了。这件东西确实可以说是真品,如果那些拍卖行没有和典当行解除合作关系的话,收下这件东西,转手再经过拍卖行卖出,秦泽有信心,仅凭这一件东西,就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但现在没有了拍卖行这一资金回笼渠道,秦泽现在有些犹豫了,收下这件东西的话,这正是郭天奇所希望的。
如果真这样做的话,以典当行现在的资金实力,账面上剩下的流通的资金绝对不会超过五万块。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急需要用钱的话,这件占用了大部分资金的青花扁壶,绝对会成为压断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如果不收的话,又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才是最难的,因为这件东西,秦泽真的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收。
这件东西如果处理不好的话,绝对会影响到典当行日后的经营。这也正是郭天奇这次拿出这件青花扁壶来典当的意图了,他就是要争取用这一件东西,一次就将典当行掏干。
秦泽第一次发现,钱居然这么重要,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怎么?看傻了吧!别看你们是开典当行的,但像这种古玩中的精品,你们也是没见过吧!”郭天奇看秦泽的样子,有些倨傲地说道,“看这样子,别说是真的了,就算是假的,怕不是你们也没见过。”
如果这件东西是假的,那我就没有购买的理由了吧!听到郭天奇的话,秦泽灵机一动,将一道灵气输入了里面,悄然改变了青花扁壶内部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