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后,家属也该准备了,完成手术的病人被推了出来,输液的药袋高高举起,病人家属围了上去,一齐推动移动病床,进了电梯,离开了。
每一个推出来的病人,都是昏睡不醒的样子。有人被碰了一下,还会大声说:“不要吵我!”
一个小时又三十九分钟,耗子被推了出来。与其他病人一家子行动不同,来帮耗子的就只有王海天跟小蔡。医院护工阿姨拿着输液的药袋,站在旁边,指引方向。王海天在后面推,小蔡在前面引导,三人就这样进了电梯、出了电梯、过了走道,最后回到了耗子住的病房内。
耗子在病床上昏睡不醒,太大的震动与身体扭曲都会影响到开刀的伤口,必须要小心谨慎地平行抬起耗子,安稳地放在病床上。
移动病床下,特意放了一块白色床单。床单的两边,各串着一根粗竹。王海天抓住后面,小蔡抓住前面,抬起来就是一个简易的担架,平稳放在床上,挂号了吊瓶,王海天又被叫过去,去将一些输液的药品拿了过来。
“所有的袋子都要回收,用完了收回箱子里。这些一袋七十,从卡里扣不打折,直接交现金打九折!”
这药品的消费还分从卡里扣跟直接付现金的,一箱十袋,一次两箱,也就是二十袋。一袋七十,一千四百块,真他娘的黑啊,还是手术后必须要输液的。
“这种药,不是一箱就够了吗?”
小蔡开口了,随口就讲出了药名跟药性,并说明一箱就足够的原因。送药来的护士白了小蔡一眼,最后说道:“一箱就一箱,现金吗?”
“现金!”
就一箱,七百块,打九折可以省七十块,能省就省。付了钱,还是在小蔡的要求下对方才开了发票!
、、
生病了,就想着把病治好,该花的钱花,不该花的钱不要花。就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王海天懒得说什么了,手中每一张药单都抓在手上,每一次交钱都有消费清单,一份不少地抓在手上,就等着耗子出院了。
手术做完了,医院的护士又跑来告诉王海天,要再去交钱了。交钱啊,交钱!耗子这一病,王海天已经往耗子的卡里打了快五千了。后面,还不知道花多少钱。
为了兄弟,出钱是应该的。问题是,这钱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王海天现在两头跑,压根就没有想办法赚钱的时间,一万三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喂,蚊子吗?找你有事!”
“什么事?海天啊,你知道我的习惯!”
“我知道的。所以,我只是让你帮我想一想,想一个能借我两万块的同学!”
“两万块,这个数目对你来说不少啊!”
“没办法,你想到人了吗?”
“去找华丽吧,他有钱,班上有不少同学缺钱都找他借,高利贷!”
“知道了。”
华丽,只是个绰号,大学班上最有钱,穿得最华丽,一身名牌,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搞大女人肚子,花了一万块摆平眼都不眨一下的人。
即便是现在,他依旧是同学里最有钱的人,还真借了不少钱给同学。但这钱并不是白借的,要压身份证,还要付利息。到底多少利息,王海天也只听到一些风声,具体不知道。
耗子治病要钱,还律师费也要钱,身上的钱不到一万块,又没时间去赚钱。借两万块是最低限度的无奈,人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天上掉下了一栋大房子,并没有掉下大金库给王海天,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