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昔心想这一千多万就是天上画饼,军前梅林,说得跟自己已经饕餮大宴一般。彦昔挤出满脸笑,小心翼翼说:您说的对,感谢公司对我的信任,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我负责,我只是担心自己以前没有涉及过类似客户,如果公司可以找一个经验更丰富的销售和我配合,可能成功性会更大些。
曾总:RUNNCY!公司把这个项目交给你是有意栽培你,给你机会!真正的销售是遇强更强,哪个销售不经历几次硬仗!那些好做的单,好做的客户不都是从零开始做出来的?哪有你这种往后退的?真不知道原来易宁怎么教你的。
彦昔最烦他每次提易宁,当初进这家外企就是因为易宁,可惜现在易宁不在了。
彦昔知道多说无益,想了想,迂回道:行,可能是我想太多了,这个项目我一定倾尽全力,争取拿下一些份额。彦昔想着如能在这个CASE里分拆一小部分也算是突破了。
李真的嘴巴闭成了一条缝,水泼不进,肥曾的脸已经黑得跟身后的真皮座椅溶为一体了。
不是一部分,肥曾一字字地说,带着一股狠劲,是全部。
彦昔蹭地站进来,椅子往后拖出一声巨响,凝重的空气辟得四分五裂。曾总,这个项目目前到底什么情况谁都不清楚,我不能对一个完全不了解的项目随意打包票,不过,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对不起,时间紧迫,我出去了解一下情况。
说完转身就走,彦昔小宇宙已经十万能量快爆发了。脑海里只有四个字,欺人太甚。后面传来肥曾的犬吠,什么态度她!
彦昔在洗手间的镜前看着自己,因为愤怒而绯红的脸,涂了睫毛膏疾疾跳动的眼睫。彦昔盯着镜子,知道肥曾总为难自己完全是因为易宁。
两年前在一次业内展会,当时彦昔只是一个小通信公司的商务,说是商务,其实是什么都做的牲*口*活,公司在展会上没有请模特也没有迎宾,彦昔一个人既站在台前发传单,又负责对有意向的客户讲解,从早到晚,站得脚底起泡,讲得嗓子冒烟,午饭也是瞅个空档到转角花了五分钟解决。
第二天快结束的时候,很多参展单位已经在卷铺盖了,来了一客户咨询,足足咨询了两个小时,保安催了几趟,差点拿鞭子赶人了。最后客户说,谢谢你,我还是想再了解一下。彦昔说,没关系,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合作,一脸灿如朝阳的笑容。客户也笑了,递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H&C中国公司华中区总监,易宁。
彦昔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抬头看着他,易宁笑意漾漾,感谢你的专业讲解,如果你有意到我们公司工作,刚才的面试我非常满意。
彦昔瘪瘪嘴,觉得易宁也太自负了吧,大公司了不起啊,就很拽啊,凭什么就相信她一定会去呢?
当然最后她还是去了,屁颠颠马不停蹄地,易宁说,你是愿意做青天之鸟,还是井底之蛙呢?
往事过电影般一幕幕闪回,她想起最后一次见易宁,是在查出CA后,易宁躺在病床上,对着她笑:RUNNCY,如果有一天要走,我一定会在大笑中离场。
这是炎夏的正午,抠抠和费费在*细白的沙滩上逐浪嬉戏,墨蓝的海水下是马里亚纳海沟;卫秦把文献归置到大铁柜,QQ调到隐身,活动一下筋骨准备到楼下叫个盒饭;马凯在活动现场逐一核对事项,这次的展示会客户非常重视,室内空调白气直喷,他还是汗如雨出。
彦昔运了一个大周天,平静下来,镜中的自己笑靥如花,这是她的一个诀窍,对自己微笑。世界如此美好,佳人正当年少,振翅天涯海角,任谁无法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