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抠抠这几天郁闷极了。那天彦昔告诉她小三是那个平胸眼镜妹,将她言之凿凿的推理击的粉碎,挂了电话,讷讷自语,海水不可斗量,小三不可貌相啊。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想来想去,决定先告诉费费。
意外的,费费没有想象中暴跳如雷,更没有冲到厨房拿菜刀,一脸惊疑的跌坐沙发,如老年痴呆提前发作,两眼无神,口角流涎,不会。。。怎么会。。。不可能啊。。
抠抠愤然一掌:怎么不可能,我早就觉得你姐夫不对劲!
费费正燃起烟猛嘬,一听奇道:什么叫早就觉得不对劲,什么意思?
抠抠手足并用,活灵活现把暧昧电话的事说复原一遍,哎,那时没有真凭实据,你对你姐夫又那么崇拜,所以没跟你说。
费费大脑里乱作一团,虽然费玲是他亲姐,可潘明跟他的关系更深厚,潘明不仅是他姐夫,还是兄弟,哥们,跟卫秦马凯不同,潘明确切的说是象大哥,是一个正统的中年男人,代表着一个正派的中产阶级,他从农村奋斗到现在,费费在他身上看到许多自己因娇生惯养而不具备的品质,他甚至是自己奋斗的参照,未来的坐标。
抠抠冲进烟雾里,捅捅费费,哎,你说,这到底怎么办呀,跟不跟你姐说?
费费吐了口烟:这事,咱俩都不能跟姐说,更不能跟爸妈说。。。。
抠抠:什么――
费费忙拍拍抠抠肩膀:别急,这事太重大了,咱不能轻举妄动,第一,彦昔虽然是看见了,但算不上真凭实据,万一他抵赖不承认怎么办,对?
抠抠吼道:这彦昔都抓现行了,还不是真凭实据?他还抵赖?哎,你到底是姓费还是姓潘啊?
费费:别急别急,你听我说完嘛。第二,你也知道,他在我们家现在,那,那,那我爸妈都喜欢他,面儿上,他对我爸妈,对我姐,女儿,包括对我,对你都挑不出毛病,我们冒然捅开了,他们怎么受得了?
抠抠冷哼一声:还有呢?
费费:第三呢,这事即便是坐实了,那也得分情况是,有可能是那个,潘明人到中年,品德败坏,寻花问柳,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勾引啊――
抠抠:被人勾引怎么了?被人勾引就可以原谅啦?他要没缝哪只苍蝇会叮他!
费费:哎哎,你怎么比我还激动,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咱先了解清楚状况,如果是一时糊涂,把持不住,那这不还有挽留余地嘛,我。。。
抠抠把脸冷下来:费费,你什么意思啊,你亲姐的老公出轨了,你不仅不替你姐想,你处处为那管不住下半身的潘明想,我就纳闷了,你是不是觉得男人出个轨没啥大不了的,是不是那天你出轨了也是可以原谅的?
费费急了:哎哎,你说啥呢,你别一棒子。。。恩,打翻一船人啊。。
抠抠:看看,露馅了,那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你是想说别一棒子打散野鸳鸯!
费费:姑奶奶,你就别跟我犯浑了,你让我好好把话说完,行不行!
抠抠:说!
费费:潘明找小三那肯定是错了,大错特错!我在这里从道义从道德上谴责他!但我们谴责没用啊,对。再说,我能不替我姐想吗?你用屁股想想都想的明白啊。我是想,不能这样象捅马蜂窝一样的把这事捅出去,我姐,你也知道,单纯善良的跟个小孩样的,否则当初能那么死心眼的嫁潘明?她一心铺在潘明和潘芷睿身上,你说,这要是猛一下知道这事,那还不活要了她命啊,我想,我找个时间,我单独先跟潘明谈谈,挑明了说,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抠抠:他怎么想?管他怎么想的,想不想他都已经出轨了!
费费:那也得分他是只是玩玩,还是真的跟费玲出问题了啊。
抠抠一脸不可思议:这有区别吗?如果他只是玩玩,那又怎么样,就能原谅?
费费:如果他只是一时贪嘴,那我们肯定要把他拉回来,让他悬崖勒马啊,难道劝他们离婚?
抠抠:这事得跟你姐说,不能让她不明不白!
费费:跟她说干嘛,那如果潘明知错悔改,这事就算过去了,让我姐知道,除了让她伤心以外,有用吗?啊,有意义吗?那不是挑事?
抠抠无比震惊,你,你原来是这么想的?
费费奇道:那要不怎么样?把他臭骂一顿,暴K一顿,抓大街游*行,把这事搞的人尽皆知,妻离女散,家庭破裂,那有意义吗?
抠抠脸涨的通红:这,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原谅!
费费:哎,这是你的原则,不代表是我姐的原则啊,再说,你还是得替他们这个家想啊,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知错能改我还认他是姐夫。
说着摸摸抠抠的头,乖啦,这事你就别气了,听我的,我先去谈,谈完了再说。
抠抠呆坐不语,想起婚前和费费的对话。
抠抠问:费费同学,你说,你以后要是找小三怎么办?
费费正气浩荡:抠抠同学,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侮辱你挑老公的水平,我不回答不可能发生的问题!
谈话戛然而止。对热恋的他们来说,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小三这个物种,永远只出现在别人的故事里,出现在报纸上,网络上,永远只是一个八卦的载体,而无法进入他们生活的主体。对那些恬不知耻的小三,对那些支离破碎的婚姻,对那些风雨飘摇的家庭,他们永远只是冷冷的翻着白眼,围观嘲弄。
现在,小三象一只暗夜里蹑手蹑脚的猫,不知不觉,悄然逼近。
是夜,抠抠婚后第一次失眠了,费费已经打起了呼噜,抑扬成曲。看着费费睡的那叫一个心怀宽广,抠抠愤然捂严被窝,不管什么原因,如果你敢出轨,老娘绝不当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