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沙和吕一泰看着眼前有些胆怯的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吕一泰轻声安慰道:“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我们把二位叫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当时的情况。你们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就不要说。我们也不逼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对于你们所说的一切,我们都会保密的。明白没有?”
二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咱们开始?”吕一泰试探道。
“恩。”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小泉。”
“我叫李钢。”经过一路上同伴的开导和劝慰,李钢已经没有开始那么惊恐,但神色却有些发木。
“你们是怎么发现死者何三的?”
“我前几天揽了一个木匠活,比较多,就想叫李钢和何三帮忙,他们都同意了。今天早上我和李钢就去找他。喊了几声,没有回应,见门没插,我们就进去了,进去就见何三倒在地上,流了一滩血。我摸了鼻息,已经死了。”张小泉倒是很平静,叙述也很清楚。
罗沙转向李钢,问道:“是这样吗?”
李钢茫然地点点头。
罗沙无奈,只好继续询问张小泉:“你们和何三住得远吗?”
张小泉摇摇头:“我们都是邻居。”
“那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好象没有。”
“仔细想想。”
张小泉想了想:“迷迷糊糊好象听到有人开门关门。”
“大概什么时候?”
“不知道。”
“依你们的了解,何三这个人平时怎么样?”罗沙换了一个问题。
“不怎么样?”
“怎么说?”
“他这个人又懒又馋。嘴巴还特别贫,除了我们两个,这条街上好象没什么人爱和他说话。”
“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的人不少,但都是小事,犯不着杀人啊。”
“能不能具体说说他的情况?”
“何三他爹原来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木匠,家里景况也不错。他自己手艺也很好,就是不想干。”
罗沙奇怪:“他不是说自己什么也不会吗?”
“那是他骗人的,就是不想让别人找他做事。他爹死了以后,没人管他,他把家里的钱财花光,就开始到处游荡,骗吃骗喝,还偷点东西,大家都讨厌他。”
“那后来呢?”
“大概三年前有一天他突然跑来告诉我说他找到一个非常有钱的老板,只要偶尔跑跑腿,就有大把的钱可以赚。我不相信,就问他是什么活,他不肯告诉我。不过后来他确实没再缺过钱。”
罗沙自然明白何三做的什么事情,但他没有明说,继续问道:“你有没有见过陌生人去找他?”
“见过几次,但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他们说上几句就一起走了。”
“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去了吗?”
“何三不让我问。”
“那他为什么突然答应帮你做事?”
张小泉叹了口气,道:“他是没钱了。他那个老板已经有很久没有来找过他了,他又成了穷光蛋了,找我要钱,我就要他帮忙做工,他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我。”
“你还知道什么?”
张小泉摇摇头:“没有了。”
“那好,你们可以回去了。”罗沙合上记录本,说,“这段时间如果有陌生人向你们打听关于何三的事情,请一定要尽快通知我们,配合我们抓住凶手。”
“解放军同志放心,我们明白。”
张小泉和李钢走后,罗沙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边,拉开窗帘,一边活动着胳臂,一边问着正在查看着刚才审问笔记的吕一泰:“你觉得何三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吃懒做,而且没有什么人缘。”吕一泰边看边说,“也不知道当初特务怎么可能看上他?”
“也许因为他善于跟踪。”
吕一泰突然灵光一闪,抬头问道:“你说这是不是特务想要杀人灭口?”
“灭什么口?”
“何三昨天向我们提供的情报可是非常重要,如果敌人知道,肯定要杀了他。”
“可是,我们的审问过程非常保密。”罗沙感到疑惑,“而且,所有的审问笔记只有我们三个、局长、老龚知道,特务怎么可能了解?”
“难道我们之间有奸细?”吕一泰大胆猜测道。
“不可能。”
“那你怎么解释何三被杀?”
“这”
“报告!”有人叫门。
“进来。”
姚露推门进来,又把门关上,径自走到罗沙和吕一泰面前,开门见山地说:“法医的验尸报告出来了。”
“怎么样?”罗沙焦急地问道。
姚露打开手里的文件,轻声念道:“死者极有可能是被匕首所刺,刀口在背部,大概5公分,说明是有人在他身后暗杀,而且死者没有挣扎的痕迹,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身后的情况;死者头部有偏,面部表情显得惊讶,说明他准备回头去看凶手,而且极有可能已经认出凶手,只不过来不及喊出来自己就没命了。”
“能不能查出死亡时间?”
“大概是凌晨24点。”
“有没有办法能够让时间再精确一些?”
“估计不能了。”
罗沙理理衣服:“走,一起到何三家看看。”
“我还要给局长送报告呢。”姚露说。
“查完了一起汇报。”
“那局长要是问起来……”
“就说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