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卧室里，罗沙扶着母亲在床上坐下，又拿了药片让她服下，问道：“您是在这里休息一会呢，还是到客厅坐着。”

“我累了，想歇会，你出去招呼客人，吃饭的时候再叫我。”罗母说着靠着床背闭上了眼睛。

“那我去了。”

“小沙。”罗母突然睁开眼睛，叫住儿子，正色说道，“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暂时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我知道你对她有意，除非你们真的有那么一天，否则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罗沙不明白：“为什么？”

“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不明白你父亲究竟做的是什么样的工作，可我知道他的工作是非常危险，需要保密的。尽管他现在死了，但是特务还没有完全清除，随便透露他的身份仍然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你明白吗？”

罗沙虽然还是不太理解，但还是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你出去。”

“恩。”罗沙说着就离开了卧室，并且顺手带上了房门。

罗虹正蹲在地上理着刚买的青菜，忽然一个柔柔的女声在头顶上响起：“我帮你。”

罗虹抬头一看，喜道：“湘月姐？”

湘月也不说话，只是冲她微微一笑，便在她对面蹲了下来，帮她理菜。

罗虹赶紧挡住她：“你是我们家的客人，这些事情怎么能让你做呢，你到客厅和他们说话去。”

“没关系的，刚才伯母好象有些不舒服，罗沙陪她回房了，我一个人坐那儿也没什么意思，看见你在这里忙，就过来帮忙。”湘月说着就拿起筐中的青菜慢慢理着。

“那就麻烦你了，正好咱们说说话。”罗虹也不再拒绝。

“家里的活好象都是你在做啊？”

“是啊，你也看见了，我妈那个样子，肯定做不了；我哥呢，是个男的，这些家务也做不好，剩下就只有我了。”

“那你又上班又操家的，一定很辛苦？”

“还行，反正就三个人，好弄。再说，我们家周围这些邻居也挺好的。我和我哥白天不在的时候，她们经常过来陪我妈说说话，有时候还帮忙打扫屋子呀、买菜呀，弄得我们可不好意思了。”

“伯母这个样子，你们怎么也不留个人专门陪着或者送医院什么？”

“我妈不想住院，她不愿花钱。其实我刚开始在家照顾她，后来江叔叔，就是我们公安局局长，希望我去局里帮忙，我也想去，我妈就同意了。”

“你哥呢，他也没有反对？”

“他，当然反对了，我第一天去公安局报到还被他训了一顿呢。”罗虹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由地撅起了嘴巴。

“哦？”

“他想让我留在家里照顾我妈，可是我也想有自己的工作呀，所以我有时候也很矛盾。你不知道，我哥平时对我可凶了，稍微有一点做错，他就开始吼我，搞得我跟他有仇似的。”

“是吗？”听到这样的描述，湘月禁不住笑了起来。

“小虹，你是不是又开始说我坏话了？”不知何时，罗沙也来到了厨房。

“啊？”罗虹猛得抬起头，看见罗沙一脸不高兴地在她头顶上看着自己，“你……你怎么来了？”

“我出来看到湘月不在客厅，听见你们在说话，就过来。没想到一进来就听见你在说我的坏话。”

“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本来就是对我可凶了。”罗虹看到哥哥生气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笑道，“你是不是怕湘月姐知道这些事情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湘月急忙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罗沙听了这话，也有些不好意思，拿手在妹妹头上敲了一下：“臭丫头，瞎说什么呢？”

“哎呀，”罗虹揉揉她的头，“你打我干啥？”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罗沙说着故意朝湘月那里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快点，马上到中午，妈都饿了，再这样慢吞吞的，我们直接改吃晚饭好了。”

“别催了，我心里有数，又不是第一次做饭。”罗虹不耐烦地回应着，并且加快了理菜的速度，“哦，对了，妈呢？”

“我刚才让她吃了药，她说自己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吃饭的时候再叫她。”罗沙说着也蹲下来帮忙。

“哦。”

“伯母每天都需要吃药吗？”湘月忽然问道。

“是啊。”罗沙点头道，“药还挺多的呢，有中药也有西药。”

“这样一块吃会不会有冲突？”

“不会的，都是医生提前嘱咐过的，告诉我们怎么用药。西药的药片每天都要吃，一天三次；中药是隔天喝一次，昨天已经喝过了，所以今天就没熬。”

“原来是这样啊。”湘月安心地点点头。

午饭后，湘月帮忙收拾完桌子，便起身道：“伯母，我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再坐一会。”罗母试着挽留道。

“不了，店里就阿亮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送你。”罗沙急忙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湘月推辞道。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出去走走也好。”

湘月想了想，说：“好。”二人告别了罗虹和罗母，说笑着走了出去。

罗母看着湘月的背影，脸上浮出淡淡的哀愁，嘴里喃喃地说道：“像，真像，太像了。”

“像什么呀？”罗虹疑惑地问。

“像我曾经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她在哪？”

罗母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十几年没有联系，也许她早就……”

“妈”

“好了，不说伤心事了。我累了，扶我回房。”

“哦。”罗虹虽然仍然非常好奇，但看到母亲疲倦的神情，也没有再问。扶起母亲向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