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六节 怀疑齐国翔
江文天回到公安局，路过侦察队办公室门口，见房门虚掩，推开一看，见罗沙和黄远都在里面，正在低声商量着什么。江文天干咳一声，道：“你们俩到我办公室来。”
罗沙和黄远对视一眼，心中明了：“是。”
局长办公室
“，一上午的收获如何？”坐在椅子上，江文天开门见山地问道。
“报告局长，我们在树林里发现一个山洞，觉得有点可疑。”罗沙汇报道。
“山洞？怎样的一个山洞？”
“其实山洞没什么特别，只是在里面发现的一些东西，让我觉得可疑。”罗沙看着江文天，顿了顿，说，“我们发现里面有一些柴火，还有一个火柴盒，是本市常见一个牌子。”
“我看看盒子。”江文天接过罗沙递来的小盒，查看了半天，开口问道，“这种火柴一般在哪儿可以买到？”
“本地许多商铺都有买的。”
江文天叹了口气：“你还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没有，只是一些推测。”
“说说看。”
“我怀疑这个山洞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关。”罗沙小心翼翼地表述着自己的观点，看见江文天递来的鼓励眼神，他又有了信心，接着道，“昨天晚上巡逻人员说好象看见有人试图翻墙出城，准备过去查看的时候，枪声响起。如果他们没看错，那说明有两个人，我怀疑这俩人是到城外会合，而会合的地点极有可能是这个山洞。”
江文天沉思一阵，点点头：“你这个分析有一定道理。”
罗沙如释重负般地笑笑。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江文天微笑地看着罗沙和黄远，“早上接到巡逻人员的电话，经过查证，昨晚看到的那个人影是真的，因为在墙角那里发现了一个脚印，应该是他的。”
“那这么说，我的推断有一定的可能性？”罗沙急切地想得到肯定。
“可以这么说。”江文天点头道，看着罗沙和黄远，心中忽然了一种想把今天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们的冲动，看到他们这样东寻西找却还是没有头绪，他也有些不忍心。可是忽然想到纪律，想到姚士成，他选择了继续隐瞒。公安局有特务，是谁，现在还不确定。如果冒险告诉罗沙而被特务知道，损失可就大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
齐国翔推门进来：“局长。”看见罗沙和黄远也在，冲他们笑笑，“罗队，黄队，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罗沙和黄远也和他笑笑。
“你来有事情吗？”得知齐国翔有可能是特务的江文天，不自主地开始提防起他来，但表面仍旧不动声色。
“这些资料需要您的过目和签字。”齐国翔将一份整理好的笔记放在桌子上。
江文天看了一眼，问道：“是什么资料？”
“您中午刚走，来了一个人，说自己有一些问题要向我们交代，是吕一泰同志对他进行的审问，这是他的审问记录。”
江文天简单地翻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重点内容，无非是这个人曾经跟过什么人，参加了什么破坏活动却没成功。江文天见此，也就马上签了字，还给齐国翔。
齐国翔离开之后，江文天走过去把门重新关紧，转头看向罗沙和黄远，问道：“你们觉得这个小齐同志怎么样？”
被他这么一问，两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局长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您怎么这样问？”罗沙不解。
“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
黄远看看罗沙，道：“我这几个月都在外面，偶尔回来也是匆匆忙忙，对新来的同志不大了解。”
“那罗沙呢，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我跟他接触也不多，觉得他这个人是个好同志，工作认真，关心他人，就是……”罗沙忽然想起那日对他的怀疑，虽然知道不该怀疑同志，可那次的事情太可疑了，却不知道该不该和局长说。
“就是什么？”江文天认为找到了突破口，急忙追问。
“没，没什么。”罗沙低下头，不敢去看江文天的眼睛，心中矛盾挣扎着。
江文天似乎看出他的顾虑，转头对黄远说：“你先出去，忙别的工作。”
“是。”黄远应毕，面无表情地看了罗沙一眼，然后开门出去，并且在外面替他们把门关紧。
“过来。”江文天拉着罗沙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轻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
“说什么呀？”罗沙故做不知。
江文天见他如此，便严肃地说道：“刚才我出去见了一个人，他告诉我一个重要的秘密，咱们局里有特务。”
“不会，”罗沙吃惊道，“龚伟不是已经死了嘛？”
“那龚伟为什么会被害？”江文天反问道，“当时我已经安排的非常好了，连军车的窗户都是帘子拉上的，根本看不清里头是什么人；还有，龚伟的被捕，我一直要求保密，特务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说公安局里有新的特务？”
“是的，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齐国翔的嫌疑最大。”
罗沙咬着唇，眉头紧皱，低着头，想了好一阵，才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江文天说：“你还记得那个田文吗？”
“怎么了？”
“那天我们得知他的特务身份之后，就准备向您请示是否缉拿。结果您不在办公室，我们只好离开。在过道上碰见小齐，他抱了一堆东西，和姚露撞了一下，东西全洒了，我们又在那里帮忙收拾。”
“收拾了多久？”
“应该有两分钟。”
“当时姚露的笔记本放在什么地方？”
“她旁边的空地上，不过有一会她不在那个位置，但笔记本没有移动。”
“你怀疑有人偷看？”
“因为我们三个都是低头忙碌，没有人去注意。如果这时候齐国翔跑去偷看，我们也许就不知道。”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怀疑他的？”
“是，是的。”
“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我”罗沙不知道如何开口。
江文天似乎看出他的难言，便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慰道：“我知道你也不想随便怀疑自己的同志，可是现在形势严峻，对敌斗争十分激烈，我们敌人非常狡猾，为了对付我们无孔不入，所以我们一定要谨慎小心，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疏忽让敌人有可乘之机。以后有什么怀疑，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罗沙郑重地点点头：“我明白。”
“还有一个问题，你觉得他在咱们局里和谁走得比较近？”
“这”罗沙有点为难。
“你如果不知道就算了，我看得出你和他好象也不是特别熟。”
“不是这个原因，局长。只是他的这个朋友和我有一定关系。”
“哦，是谁？”
“小虹。”
“罗虹？”江文天低头喃喃一阵，又沉思片刻，抬头看着罗沙，认真地问道，“对于你现在的情况，罗虹知道多少？”
“我也没告诉她多少，就是有时候突然有任务不能及时回家，就会提前告诉她一声。”
“那她有没有告诉齐国翔？”
“这……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你先不要把咱们今天的猜测告诉罗虹，以免打草惊蛇，不过可以稍微提醒她一下，怎么说，你应该有分寸。至于齐国翔，我们还需要足够的证据，你不要表现地明显提防，调查的工作我来做，你尽量和平时一样。”
“是。”
“还有，你回去告诉吕一泰，以后有什么审问资料，不用送到资料室，直接交到我这里来。”
“明白。”
江文天满意地点点头：“好了，你可以走了，记住保密。”
“局长放心。”罗沙起身，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开门出去。
罗沙走后，江文天皱起了眉头，经过对罗沙的询问和了解，他基本上已经肯定齐国翔就是那个潜入公安局的特务，但是这个人的情况到底如何，他觉得还要必要深入地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