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我正在休息时,有人敲门。开了门,却是福全领着两个汉子抬了只木箱来。
“宋先生,小姐让我送来的,说是你需要的书。”
“哦,请搁里面吧,谢谢孙小姐,也谢谢你了。”
“谢什么谢啊,”福全笑呵呵地说,“早晚还不是自家人嘛!”说着放下箱子领了二人离去。
我关上门,打开箱盖,里面是一捆捆书,从前四史到绣像小说什么都有。我将书全部搬出,露出一堆用来垫底的牛皮纸。扒拉了两下,我摸到了硬硬的家伙,心中一阵惊喜。梅生真是太聪明了!
我把书按原样放好了,心里盘算着晚上该怎么去采取行动。
吃晚饭的时候,梅生不停地用眼睛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跟我说。孙县长问我学校的事情,是不是适应这里的生活,我说一切都很好。接着,他谈起他宏伟的计划:
“你知道,我要在这里建一个生态园,不过要等这些树种培育成功之后。自然生态加上这里的人文景观,可以开发旅游。我已经作了调研,仙足这个地方,在秦时就已设郡,此外有不少古迹,流传着很多的传说。别的不说,就说我们这身后的园子,就有一个美丽而凄惨的故事呢!宋先生,你是学文科的,可以把它给写下来,就是一篇引人入胜的小说呢!”
我心中暗暗吃惊,难道县长什么都知道了吗?我看了看梅生,梅生摇摇头一脸疑惑,不会是她说的。
“什么故事,快讲给我们听听!”梅生说。
“很曲折,很出人意料,简直就是一个莎士比亚式的悲剧!”
“莎士比亚?”我与梅生都好奇地看着他。
“很复杂,真是一言难以说清,涉及到两个古老家族的荣誉与仇恨、阴谋与爱情以及嫉妒、忘恩负义与可耻的背叛……”
“柔密欧与朱丽叶?”
“那只是其中两个最不幸的角色,所有的事情复杂而纠缠的程度要大大超过这部悲剧!社会真是一出复杂无比的大戏,远远超越人类智慧所能理解的极限!”
“到底讲不讲了?怎么尽是空发议论!”梅生不满地说。
“如果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地讲出来,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孙县长说,“我所见到的所谓事实也是一家之言。”
“见到?难道你亲眼目睹?”梅生问。
“这怎么可能?事件发生时,我在国外。我只是看了一部手稿,简略地记录了这些不幸的事情。”
“手稿在哪里?”梅生问。
“已经如约还给人家了。”
“不能再借来看看吗?”我好奇地问。
“恐怕不能了,”孙县长摇了摇头,“我是唯一的读者,如果谁想读,也得等到五十年之后,因为手稿涉及到的一些人还在这个世界上。”
梅生有点遗憾地说:“那就讲给我们听听?为什么只给你一人看?”
“好吧,我再透露一点点,你们不要把秘密说出去的。”
“那当然!”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这跟我让他们砍伐树有关。不知你们注意到了没有,那片树林中有七株桃树,有人极力劝阻我将它们留下来。开始我没有答应,因为这些树会让我引进的水蜜桃品种的后代产生变异。于是有人给我看了这部手稿,这个故事感动了我,也启发了我。我决定不再砍伐那些树木。已经砍掉的,还要补种上。我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孙县长的话令我松了一口气。
梅生不满地说:“绕来绕去的,等于什么也没说!”
孙县长笑了笑:“以后我会把这些事情讲给你听的,最近我很忙。现在,我得去办公桌了,你们慢慢吃吧!”
孙县长走后,我突然变得忧虑起来。他不再砍那些树,那个白衣女子怎么办呢?她难道要永生永世在这里做一个孤魂野鬼吗?我是否有什么办法帮助她呢?现在我再去挖开那座坟,很快就会被发现的,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你什么时候行动啊?一定要叫上我!”梅生小声地说。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时机不对,再等等罢。”
“为什么?我们半夜里去,没人知道的。”
“当时没人知道,事后一定会被人发现!本来想趁着伐树的当儿挖掘,没人会理会。现在,你父亲把这些都停了下来,看他的意思,还要将这里保护起来,当作旅游景点来开发呢!”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再说吧……”
“我倒有个想法,我们是不是该去找那部手稿的作者或拥有者呢?他也许能提供我们一些东西。”
我点点头,“可是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你去问问县长?”
“他答应人家不说了,问也是白问。凭我的直觉,我们倒是可以找一个人。”
“谁?”
“季砺耕或者傅镜心!”
“有道理。傅镜心是直接当事者,找他是问不出什么的。”
“那我们就找另外一位先生了。你知道,那天他们是一起来的阻止伐树的,所以季砺耕对这一切都应该有所了解。并且,他更容易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把这些事件比较客观地记录下来。这是我的直觉!”
“那好吧,我相信你的直觉。我们明天可以找他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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