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胡芸的话，我不知说什么才好。她饱含着深情而又歉疚地看着我，等着我说话。

半晌，我说：“我想，这一切也许是注定要发生的，你我难道不是这自然中的一分子吗？不是自然的一个细微环节的体现吗？”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你我之间，不必用这个词，好吗？如果不是你，我怎能来到这卧云山庄？我怎会体察到这奇妙的所在？这无数的神奇，不可思议的境地！”

“同时也给你带来了危险。”

“你们遭受的危险恐怕更大吧？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他却是冲着你们来的！”

“不是这样的，跟你说的恰恰相反。他是冲着你来的！”

“为什么？”

“就因为你的铜镜。”

“那面镜子究竟有什么神奇的魔力？文卓先生为何要借它一用？现在可以告诉我的吗？”

“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其中有些奥秘我也说不清楚。那面镜子正是我们的大对头所极为忌惮的，因为它可以将甲子年正月午时的阳光反射到那黑暗的世界之中，这个时间已经不远了，我们将把他的弱处照个一清二楚。至于这面镜子的来历，我就说不清楚了，据说是某个前辈高人打造而成的。所以他也在拼命寻找它，或许探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你来的那天，他派了个手下的强将来试探咱们。”

“那是个什么东西，一定很厉害吧？地上炸了那么深的坑！”

“确实厉害，否则二叔也不会跟你借那面镜子。那坑不是炸药炸的，而是他卷起的狂风吸走的泥土所造成的！”

“他倒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猪婆龙！”

这又是一个我所不敢想像的东西，这是神奇世界的又一个证明。

“他是携带着江水而来，是他带来了暴雨，是他卷起泥土作为进攻的武器！是他手下放了那把火！只可惜他们太笨，放火的之处仍是坎位，那里最不缺的就是水了！”

“他是妖精吗？”

“按照世俗的理解可以这么说。”

“你们是怎么理解的？”

“那是一种力量，一种破坏的力量，如此而已！”

他们的理解简单而效，这确实是一种神奇的思考问题的方式。

“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我掏出了铜镜。

“不行！难道你忘记了你的承诺了吗？”

是啊，我的承诺，我想起来了！那个可怜的白衣女子现在投身何处？我若是违背的诺言又会带来什么后果？

“遵循事物的自然进程是我们的原则，所以铜镜还得由你保存着。”

“但是你们那样辛苦地寻找它……”

“我们寻找它，并不是为了拥有它！我们只是借着它打败对头，这面镜子，谁也不能拥有的，它并不能给人带来权力、幸福、财富和力量！那位可怜的妹妹就是一个受害者！”

“受害者？”

“是的，她没跟你说过？”

“她讲了她不幸的爱情，这跟镜子有关系吗？”

“唉，可怜的人啊！身受其苦却不得而知。”

“是谁给了她这面镜子？”

“当然是她所爱的人了！”

我忽然觉得全身都凉了，这面镜子眼下不正在我手中吗？我所遭遇的离奇经历跟这面镜子有关系吗？胡芸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

“眼下倒是不必担心的，你是有福之人，这个老太爷说了。他们还说，这宝贝一定要你拿着，这不仅是我们卧云山庄的造化，也是你的造化。”

“那个猪婆龙，你们是怎样打败他的？”

“他以为他把雨和风带来，将地上的泥土吸附起来，使卧云山庄笼罩在黑暗的风雨之中，他就可以乘虚而入，打败我们。这些我们早就预料到了。这面镜子在黑暗中像一盏明灯，所起的作用就是让他无处遁形。文卓先先生用镜子照着他，我的哥哥和他师弟合力用剑斩断了他的尾巴，这是他力量的所在。但是我们没有能消灭他，他把镜子的消息带了回去，这就是你将要遭遇危险的缘由。”

“本来我以为，卧云山庄是人间乐土、世外桃源，谁知也受着外来的威胁。”

“世间的事都是如此，有阴才有阳，有成就的一面，也有破坏的一面！如果没有威胁，卧云山庄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我们可以随意找个水秀山青之处安身！”

“是啊，这么长的时间，我竟然没有看得出，卧云山庄其实也是个堡垒，容纳了生生不息的性命。我这样说，对吗？”

“当然可以这么理解，但不仅仅如此。山庄的奥秘，说实在的，我也并不完全清楚，我所知道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