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被他占领了！”

“是的，黑暗的力量无所不在！这一次，他下了决心要灭了卧云山庄。他在山庄内发现了致命的威胁。”

“是不是它？”我从怀里掏出了铜镜。

风离接过钱铜镜，仔细打量，用手在正反面慢慢地摩挲着。“这面铜镜我见过！它曾帮助我的祖父建立起他的王国！它消失了三百年，现在又重新面世，天下可能不会太平了！”

“它有很神奇的力量吗？”

“是的，它很神奇！它力量的体现，就要看谁在掌握着它。”

“如果对山庄有帮助的话，我愿意把它交给你。”

风离摇了摇头：“我已经无法使用它了！你要收藏好，不要落到对头的手中。”

我接过铜镜。

“正义的力量能借助它战胜邪恶，邪恶也能利用它挑起祸端，为害世界。它本身并没有什么，但它能使力量增强！”

“我们可以用它战胜对头了？”胡萸问道。

“我说了，它只能帮助你，却不能替代你做什么。”

“先祖的祖父是怎样使用它的？”胡萸问。

“我那时候很小，只记得他每天起来都要用镜子照照自己。”

我看了看胡萸。这只是镜子最基本的用法。

胡萸又问：“这面镜子是怎样用来打败敌人的？”

“镜子它自身什么也不拥有，但是能包容世间万物。”风离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垂下双眼。

重甲站在一旁，若有所思。我想，也许我们该离去了。但胡萸似心有不甘：“先祖，指点指点我吧，我们该怎么办？”

风离缓缓说道：“世间万物，成住坏空，乃不易之理，谁也无法改变。”

“如果山庄毁灭，先祖又何处安身？”

“这个倒不必发愁，世界这么大，岂找不到安身之地？”

“但是，您的肉身，还有那么多王留在山庄的肉身，将化为尘土！”

“这个，你不提醒，我早已忘记。那只不过是弃屋一间，留着也无益处，是该清理的时候了。”

“那些留在山庄内的王怎么办？”

“重甲，你走一趟，去看看那些王吧，愿意来的就带他们来。”

重甲应声领命而去。

“你到我跟前来。”风离指着胡萸说，“何不把你的剑舞一回给我看看？”

胡萸道：“谨尊先祖之命。”说罢退后数丈，拔出三尺之剑，舞将起来。霎时间银光闪闪，正是：

霍如羿射九日落， 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 罢如江海凝清光。

舞罢，胡萸收剑躬身立于一旁。

“剑法固然精妙，但是过于复杂过于霸道了。”风离伸手捡起地上一根枯黄的竹枝，“看准弱处只须一剑即可。你拔剑刺我，用上十分力气，不必客气的。”

胡萸点头拔出长剑，直直地奔着风离的面门而来。风离微笑着并不避让，只用那竹枝拨开剑锋，在胡萸手腕上点了一下，胡萸吃痛，手中长剑差点握不住。

风离说：“莫慌，你再来。”

胡萸捡起长剑，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提剑，眼睛盯着风离，并不急于刺出。尔后，缓缓向他胸前刺去。

风离点点头说：“这样很好！”

长剑刺到风离跟前，胡萸手腕一颤，挽了一连串的剑花，看不出剑将刺到哪里。再看那风离，只是握着根枯竹枝，木木地坐着，好像眼前什么都没有。就在那剑花将要消失之际，风离将竹枝轻轻往上一挥，长剑立时弯曲成弧形，胡萸吃不住这力道，往后倒退了三步。

“只要看清楚就好！不管你有多少花式招数，总是要刺我的，挡住这最后一击就可以了。”风离道。

胡萸若有所思。风离又道：“这回你守我攻。”说罢说罢将竹枝慢慢刺出，胡萸小心提防。竹枝快要刺到跟前时，胡萸斜劈过去，风离顺着她运剑的同一方向，手腕划了一个圈，竹枝避开了剑锋点中胡萸手腕，胡萸轻呼一声，长剑落地。

“看清了吗？勿须对抗，而要顺应着对方，然后攻其不备之处。”

胡萸点了点头：“多谢先祖指点！晚辈明白了！”

“你过来吧。”风离指着我说。

我走到他跟前，他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说：“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命，跟我们都不一样！”

我听不明白风离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变化的力量。仙，尽管逍遥自在，似有无穷法力，却必须顺应自然、顺应天道。除了改变自身，却不能改变时间和他所处的环境。”

停了会儿，他又说：“据说，人类能够创造，能够改变，也能够毁灭，尽管他们个体存在的时间极为短暂，但是他潜在的力量却是不可思议的！也许你能改变卧云山庄的命运！”

“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无意闯入你们的世界，我没有功力，没有神通，也没有法宝和咒语什么的，在你们面前像个婴儿一样虚弱，还要受别人的保护……”

风离摆摆手不让我说下去。“其实，这一些你都已经有了，只是你尚不会使用罢了。我把你师傅的功力都给了你，你的双手写上了符?，将会很好地保护你，那面铜镜是天上地下最强有力的法宝，无畏金刚力量咒和呼唤王的灵咒，你不是都知到了吗？时间将教会你一切！”

他指着胡萸说：“在你学会使用这些力量之前，她会保护你的，她也将教会你我们这个世界的法则，如此你便如虎添翼。我还要派个人跟随着，帮你完成拯救山庄的使命。只是你愿意去做吗？”

“我愿意！”

“你将获得荣耀和财富，还有你想得到的东西。但在此之前，你要经历恐惧、痛苦和煎熬。你要考虑清楚了，一但决定下来，便不能回头。”

“不用考虑了，即使为了胡芸一人，我也要这么做！”

“很好！”风离点了点头，“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迟疑了一会儿说：“你能告诉我，胡芸，还有她大姐，在什么地方吗？”

风离神色凝重，眼睛看着前方的虚空，半晌说道：“他们正处在黑暗与虚空之中，他们在受苦。”

胡萸抑制度着满脸的忧伤问：“先祖，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去找天龙吧，也许他会出来主持公道。”风离说。

“可是今年的天龙大会他已经现过身了，按照规矩，三年之内是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我们去找他，多半连面也见不着！”

“小龙会带着你们去的。”

“我们地位低微，恐怕他不会见我们的。”

“说的是！只有请老太爷出山，这个面子他一定要给的。”

“老太爷住的屋子，我们进不去啊！”胡萸说。

“不用发愁，重甲已经找到了钥匙。”

我好奇地问：“前辈难道已经知道山庄发生的一切吗？既然有如此神通，何不亲自出马？”

“先前我已经说过，我与山庄已不在一个界中，所以我是不可以干涉山庄的事务。今天，我已经说得太多了，某一日将会受到惩罚的。”

“那么重甲呢？他怎么能到山庄中拿到你所说的钥匙？”

“那并不是握在手中的钥匙！我让他把山庄中所有的王都领过来，但是，有两位决定留下来帮助你们，他们将负责与老太爷联系，门会从里面打开的。”

“我明白了！”胡萸说，“先祖，我们告辞了！”

“好吧，小龙已在洞外等你许久了。我不留你们。”风离对着我说，“当你遇到难以决断的事情，要听从心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