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小楼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就三哥、四弟他们两个那副笨笨的样子，竟然能够做出这么美味的小吃，获得豆干王的称号？

“你不别不信，”王青青一脸得意的样子，仿佛三哥、四弟两人的改邪归正是在她的指引下一般，“你看看在那边烤豆干的那个是不是四弟，再看那个在那儿炸豆干的是不是三哥？”

叶小楼看了眼，确实这两个人看上去都有点面熟，仔细看看，可不正是三哥和四弟吗。叶小楼也得意地笑，毕竟这两个人是在被他和王青青捉到后才幡然醒悟，不再做贼，干起了正当的职业。

“青青，要不要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叶小楼问道，毕竟王青青是警察，虽然是户籍警，却也见过猪跑，那天晚上主要是她在教育着三哥、四弟两人。

“好啊，”王青青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可能是教训别人也是一种很美妙的享受吧。那天晚上王青青就创出过将三哥、四弟两人说到五体投地的成绩，那也是她职业生涯中唯一的一次酣畅淋漓地教训别人，事后也是让她回味良久。

这次再让她见到可以证明自己成果的三哥、四弟两人，又怎么能不让她自豪。

拖着叶小楼的手，几步就走到三哥、四弟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两人。

感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四弟未曾抬头，就脱口而出，“欢迎光临，您想来点什么？”等了半天，没听到来人回话，四弟有点生气，心想，这人怎么问他话也不回答呀？

一抬头，张嘴就来，“我说，你这人怎么不回答，没听见问你要什么吗？”等看清站在面前的是谁，却是吓得两腿发抖，说话也结结巴巴，“原……原来是……大姐呀！”

王青青一皱眉头，“你叫谁大姐？”

四弟的声音更加颤抖，“不，不是大姐，是小姐，不对，不对，是小妹妹，也不对，是大妹子，大妹子。”

王青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叶小楼则在一边憋着气看王青青的笑话。

“够了，”王青青没好气地说道：“不用套近乎。”

“那你们吃两串豆干。”四弟不敢再乱说话，哆哆嗦嗦地将手中正烤着的豆干递上去。

见到豆干，王青青的脸色才好看起来，这才想起自己是想要来表扬一下这三哥、四弟，鼓励他们好好地干，坚持住，做个好人。

“我们刚才都吃饱了，你们做的豆干确实很好吃。”王青青夸奖着三哥、四弟。

三哥见到王青青也有点害怕。那天晚上，三哥后来见到，只有王青青一个姑娘和叶小楼这个文弱书生模样的男人出现时，以为是两个见义勇为的恋人，也曾想过反抗，却不想被王青青三拳两脚就放倒在地上，比起一直老老实实蹲在地上的四弟多吃了一番苦头，对王青青的印象自然也更为深刻，当然也更加惧怕王青青。

“谢谢您的夸奖，有时间常来我们这儿，到时候再请你们吃。”三哥挤出一个笑脸对着王青青说道。

“想不到你们还有这么好的本事。”叶小楼也在一边夸着两人。

“哪里，全靠二哥帮我们的忙。”四弟连忙在一边解释道，生怕在这件事上外人会不知道二哥的功劳。

“这与你们二哥有什么关系呀？”叶小楼见整个摊上就三哥、四弟两人在忙碌着，便好奇地问道，“难道这个摊子，你们二哥是老板，你们两个只是打工的？”

“不对，不对，”四弟赶紧解释，“二哥不做这件事，他只是借钱给我们，还送给我们技术，这样我们才能够把这个摊子撑起来。”

叶小楼听到四弟讲二哥的事情，心中对他也是非常敬佩，盗亦有道。虽然二哥只是一个小贼，却对同是沦落人的三哥、四弟颇有情义，先是劝阻二人误入岐途，现在又是提供机会，让二人可以在社会中有正当的路可以走。

“你们二哥他怎么不一起来做这件事情？难道他不知道他做那样的事情是违法的吗，最后不会有好结果的。”王青青在一边好像是在劝说。

“二哥说他们师门有规定，只能一直做下去，不过二哥从来都是劫富济贫的，我曾经翻过二哥的抽屉，里面有一摞的汇款单，捐款证明，虽然都是匿名，但我知道那个人就是二哥。在二哥的帐单上也记得很清楚，他一共资助了一百多名贫困学生，并且他捐的钱也超过了五百万。”

“可是……”王青青还想要说什么，叶小楼在一边拽了她一下，说道，“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观点，想必他认为那样会更能体现他的人生价值吧。”

把刘晓敏和顾玉蕊送回宿舍，王青青开着车和叶小楼一起回家。

路上，王青青问：“小楼，当时你怎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叶小楼问道：“那你想要说什么呢？”

“当然是想让他们劝那个二哥去警察局自首，他偷了那么多的钱，如果是被警察直接捉到的话，会被判死刑的。”

“没用的，”叶小楼笑笑说，“在他们的心目中，他们的二哥就是个大英雄，是个真好汉。”

“那个二哥偷到的钱并没有自己去花天酒地，而是去做了一些本来不是由他这个小民来做的事情，说起来是很让人钦佩的。”

“可是这不能成为他违法犯罪的理由。”王青青坚持自己的观点。

“难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生活实际就对？从河里面舀一瓢水倒在小坑里面，对河水损失不大，对水坑来说可能就会被注满。”

“你这是封建社会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小农思想。看不得别人有钱。”

“资本家都是有原罪的，这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钱以后不能再回报社会。那么让像二哥这样的人来进行一次社会财富的再分配又有什么不好？”

“他们这种行为是不合法的，谁来管理他们，谁来监督他们，他们难道没有私心吗？”

一直到回到家门口，两人仍有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