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警察比生意人还生意人

一出监狱，眼镜就很猥琐地笑，问，怎么样？物有所值吧？日本娃娃装没听见，却满脸涨红。眼镜说，其实，你们不会不知道，监狱里是不允许黑灯瞎火什么也监视不到的。前不久，就生过这样的事。也是一对情侣，男的犯了事，女的去探监。因为不是政治犯，也没有监控，结果，两个人在里面殉情自杀了。他说，既然收了你的钱，我就会尽能力做到最好，让你们都满意。

日本娃娃说：“非常感谢！”

眼镜说：“我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日本娃娃说：“以后，还会找你麻烦的。”

眼镜说：“我非常愿意别人找我这样的麻烦。”

天很黑，监狱又在很偏僻的地方，眼镜很热心地要日本娃娃坐他的车回城，她犹豫了一会，说：“我还是坐的士吧！”

眼镜说：“这么晚，应该的士经过了。”

日本娃娃说：“我打电话叫的士过来。”

眼镜说：“何必呢？反正也顺路，等的士来了，我也把你送到了。”

日本娃娃说：“确实不好意思。”

眼镜却大笑起来，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别忘了，我们是主雇关系。我不能收了你的钱，就把你扔在这么荒凉的地方。现在的生意人，为了吸引顾客多赚钱，都在不断提高服务质量，我也一样，也要做到服务到家。”

他走过来给日本娃娃开车门，一边说，是送你去酒店，还是直接送你去机场？她似乎不上车也不行了，就说：“我还是坐后面吧！”

上了车，她不得不小心坐下去，担心nong脏了人家的座垫。那个鬼地方，连纸巾也没有，所以，总觉得不舒服，总觉得有东西流出来。本来，从监警手里接过自己的包，是想上一趟洗手间的，眼镜却迎了上来，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便不好意思说出口。

坐下来才知道有多累，两三个小时，几乎就那么贴墻站着，还时不时绷紧双腿。黄家欢也真是的，每次跟他在一起，总要把自己掏空才满意，都什么时候了？又是那样的环境，还是没完没了。这么想，又觉得不该怪他，毕竟，你们总要隔一段时间才见面，他积蓄的能量太多了。

何况，这次见了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在一起？

她拿出手机给学强短信，她说，我刚看了黄家欢。学强问，他怎么样？她说，也没怎么他，只是审讯了几次。学强说，岛国应该不敢1uan用刑。她说，你要帮他。学强说，我在尽力，总部对这事也很关注，近期会派人去了解整件事的经过。她问，会见黄家欢吗？学强说，当然，他是当事人。她说，总部的人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学强说，这就不好说了。她说，他是无辜的！学强说，只能看人家怎么判断了？她说，我想动同学们给总部写一封联名信，证明黄家欢不是阴谋诡计的人。学强说，作用应该不大。我们只能证明在在培训基地的情况，却不能证明他到岛国后是怎么样的人！她的心不禁一凉。

学强说：“再联系吧！我这边正忙着赶材料呢！忙完再给你电话。”

收了线，日本娃娃感觉很无助，说心里话，学强又帮得了什么呢？大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公务员，严格地说，还是试用期没转正的公务员。明则保身的话，谁也不想掺和这事。

眼镜说话了：“你跟黄家欢商量过吗？是不是需要我再帮你们一把？”

日本娃娃说：“你真能帮这个忙吗？”

眼镜说：“你还怀疑什么？”

日本娃娃说：“需要多少钱？”

眼镜说：“现在还不能定，如果，你有心，我可以打听一下。”

日本娃娃说：“把人放出来才付款吗？”

眼镜说：“这次不一样，至少要预付一半的钱，放出来后，再把另一半补齐。”

日本娃娃说：“如果，不能放人呢？前面付的款还能退回吗？”

眼镜说：“不可能不行。”

日本娃娃说：“我跟你说实话吧！黄家欢并不愿意那么出来。那么出来，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也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不到最后一刻，她也不想走这步棋！

眼镜说：“你们还抱幻想，还希望出现奇迹，完全可以理解。哪一天，你们的幻想破灭了，再找我吧！”

他把日本娃娃送到机场，分手的时候，很客气地说，如果，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找我。日本娃娃说，希望不要生这种可能！眼镜笑了笑，说，我也祝福你和黄家欢，最好再别找我处理这件事！日本娃娃也笑了笑，看着他那身警服，想一个那么贫穷的国家，依靠援助的国家，谁又能想到警察的经济意识那么强，可以赚死囚的钱，可以赚政治犯的钱？真是越穷越知道钱的重要，越穷越懂得如何赚钱！这些人比真正的生意人还会做生意。

临上机的时候，她还是打了一个电话感谢三小姐，拿你钱的是眼镜，三小姐倒是真心帮你的。

三小姐问：“眼镜没为难你吧？”

日本娃娃说：“没有，还算顺利。”

三小姐突然问：“他有没收你的钱？”

日本娃娃愣了一下，不知该怎么答她？三小姐是不是要证实眼镜收了钱？是不是也想拿一份她应该得到的报酬？按理说，她算是牵线人，给眼镜介绍了那么一笔生意，眼镜很应该支付她介绍费。

她说：“眼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

三小姐在电话里叫：“你怎么可以答应他？”

她说：“算了，事情已经办了。”

三小姐说：“不行，我要他把钱退给你。”

她笑了笑，说：“不是他一个人独吞，还有许多人。”

三小姐说：“那都是骗你的假话！”

她说：“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日本娃娃觉得三小姐很有点装腔作势，你要拿你那份就去拿吧！我日本娃娃不欠你们的。她想，黄家欢真够无辜的，当初，基地长还说分配他到一个好地方，有利于他锻炼成长的地方。像他这样的人，哪融得入这样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