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月牙湾海滩

第二天，吃了早餐，黄家欢就载着日本娃娃去那海湾，出发早，太阳还没出来，打开车窗，一路清凉。车不是沿着海岸线跑，而是往山区跑。

穿过一条隧道，就是沙路，灰尘很大，不得不关上窗开空调，车也颠簸许多，越往前走，路越窄，林子越密，也越显荒凉。

日本娃娃问：“这是去海边吗？”

黄家欢说：“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海了。”

日本娃娃看了看车窗外，说：“这么荒凉的地方，不会有人居住吧？”

黄家欢说：“也有，不过都是土族人。”

日本娃娃说：“土族人很野蛮的，说不定会半路拦截。”

黄家欢笑了笑，说：“没那么恐怖”

日本娃娃说：“我报到的第一天，老同志给我的一句忠告就是，不要和土族人交往，更不要去土族人的地方。”

黄家欢笑了笑，说：“这倒有可能，你是女人，他们很有可能把你抓回去当压寨夫人。”

日本娃娃也不示弱，说：“他们也会把你抓回去，让他们的女人耍猴子一样地耍。”

黄家欢大笑起来，说：“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日本娃娃说：“你是不是很愿意遇到这样的美事？”

黄家欢说：“你别说，我还真有点渴望。”

他的油腔滑调又出来了。

日本娃娃说：“没见过你那样的人，土族女人也喜欢。”

他说：“我是来者不拒”

日本娃娃就不说话了，抱胸坐着，双眼盯着前方的路。

他还是要逗她，说：“你说，当压寨夫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说：“你还是想想，被土族女人戏耍是什么样的感觉吧？”

他说：“如果，我们被土族人抓去，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一定绑在木桩上，点着篝火，男男女女喝着酒，载歌载舞，然后，进行决斗，最后谁赢了，谁就把人抱走。”

她说：“你电影看多了？要抓抓你，我是绝对不会被抓的。”

他说：“我都被抓了，你还跑得掉？当然，我会尽量保护你，不过呢？也不知我会不会一下子犯糊涂，很愿意被他们抓回去。”

她说：“你愿意是你的事，反正我不会，我会视死如归”

黄家欢看了她一眼。

她说：“看什么看？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黄家欢心里却在想，你有一点点幽默好不好？突然，心跳了一下，想日本娃娃也不是开不得玩笑，是不是因为谈的是这种话题才一本正经？是不是因为……他记得，自己曾梦想过，她是那种只懂得幻想爱情的女孩子，只会暗恋却没有真正恋爱过的女孩子。

他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以前，他对她可是有过一纵即逝的想法，只是后来安娜捷足先登，才放弃了那种念头。与安娜在一起，他唯一遗撼的就是，没有得到女人的第一次。他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有这种遗撼？他却时不时，有那么点美中不足

绕过前面的山，果然就是一片海，又沿着海边跑了一会儿，把车停在路边，黄家欢指着前面一块进去的平地，说，就是这了，很快就要建成休假山庄。他又指着前面一片马尾松的林子说，穿过这片林，就是那个月牙湾海滩。

日本娃娃迎风站，风把她身上那缕淡淡的香馥送到鼻尖，黄家欢很受用地吸了一口，又看她一眼，想清瘦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总多几分青涩，让人有一种干干净净的感觉。

她意识到了什么，脸红了红，感觉黄家欢变得绅士许多，离开公路去那海滩，遇着路不平坦，就提醒她小心，遇着下坡路，就回手牵她。她很想把手伸给他，又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

进了防风林，就是沙地，很陷，日本娃娃就脱了高跟鞋拿在手上，毕竟沙里还有松树果，时不时咯脚，走得就慢了，黄家欢走两步，停一步等她。

她说：“这海湾应该有人管理，这些马尾松是防风林。”

他说：“这里是土族人的地盘。”

她说：“你别吓我”

他说：“我没吓你，不过，他们住在山里，很少到海湾来。”

穿出防风林，便是海滩，风又清凉了，带着海的湿润。日本娃娃还是提着高跟鞋站在那里，风就把她的衫裙吹飘了。黄家欢想，如果，她留着长发，长发也飘起来，或许，她就像风筝那样飞上天了。

她问：“你笑什么？”

他反问：“我笑了吗？”

她说：“不承认。”

他岔开话题，问：“以前，你见过海吗？”

问完，便发现自己比猪还笨，她工作的地方也到处是海，忙解释说，我是说，没当公务员以前。这更笨小日本是什么国家？

她却说：“很少。以前，我是一个很乖的孩子”

她的脸又红了。

黄家欢心又跳了跳，很乖是什么意思？他想有那种干干净净的感觉都不可能了。然而，他马上告诫自己，你黄家欢想干什么？难道想在这没人的地方干坏事？想实现你那报仇雪恨的念想？惠颖说得对，中国人民和日本人民的友谊万古长青，你要报仇雪恨，应该找日本太郎那样的败类

日本娃娃看见不远处有一个贝壳，跑过去捡起来，却听见远处有敲击的“嘭嘭”声，心抖了抖，回头问：“什么声音？”

黄家欢没答她，像是在回想刚才的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敲击声又响起来了。

他说：“有人砸我的车”

说着，又钻回防风林，往停车的方向跑。日本娃娃跳着蹦着追他的背影，说你等等，家欢黄，你等等没想到，黄家欢没走几步，却折了回来，压低声音说：“别说话”

她问：“怎么回事？”

黄家欢说：“土族人。”

日本娃娃手一扬，像是要用贝壳打他，黄家欢便本能地躲了一下。她说，不许吓唬人黄家欢说，我说的是真话。她真就把贝壳甩过来了，这次黄家欢没躲，被打中了，但并没用太大的力。

他说：“我骗你干什么？”

又传来敲击的声音，日本娃娃脸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