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跟着狗娃来到后院的时候,俘虏们刚盖好一间房子正在休息。
“狗娃兄弟,你看我能不能找他们单独谈谈?”王安明显不想让狗娃知道谈话的内容,又给了警卫员一个眼色,“小李啊,你不是早就说想看看子午岭的风景了嘛,让你狗娃大哥领你去逛逛。”
“…”小李脸上闪过一丝难色,明显是不太愿意,但是在外面他还得配合王安的特务工作,只能妥协。“对啊,狗娃大哥,听说子午岭这的果树特别多,你带我去摘几个果子吧,我好带回去给红军的弟兄们吃。”
“好嘞,要说摘果子啊,你可是真找对人了,这附近的果树我都摸遍了,哪的果子最甜我清楚的很啊,走走走,咱去摘果子去。”之前单烁并没有给他下达特殊的任务,所以狗娃也不多留,热情的带着警卫员小李去摘果子了,后院只留下了王安跟盖房子的俘虏,还有几个警卫在远远的监视着防止他们逃跑。
“哈哈哈,兄弟们辛苦了啊。”此时王安穿着一身红军军装,累了半晌的国民党俘虏们更是懒得待见他,纷纷把头别了过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位老兄应该是他们的长官吧,不知我们能否谈谈?”归降的俘虏单烁已经发给他们了新的衣物,至于这些顽固分子,自然还穿着以前的国民党军装,所以王安一眼便看到了他的连长军衔。
“老子懒得跟你废话,你要么毙了我,要么就给我滚蛋。”这王安一看就是红军派来劝降他们的,国民党连长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哈哈哈,连长果然好胆色,不知如此贤能怎才在邵长官麾下谋的区区连长一职呢?”王安竟然拍起了马屁。
“我连长还是团长关你屁事。”听王安提到邵力子,国民党连长眼中闪出一丝异样,而且这几年来一直困扰他的就是职位问题。他堂堂的黄埔四期的优秀毕业生竟然才混到一个连长职位,现在竟被一个红军数落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兄弟有份升官发财的买卖不知连长是否有兴趣啊?”
“你?红军会有什么好事。”
“连长误会了,在下是…不知连长可否移驾,咱们去屋里详谈。”
“我倒要看看这次你们又想耍什么花招。”
国民党连长跟着王安走进了他们刚盖好的屋子,谈话并没有很长时间,只进行了十几分钟便草草结束了。原因很简单:房子塌了。
两个人狼狈的跑出了屋子,此时王安的头顶竟然被落下的一块破砖开了瓢。
“学长,你们也太狠了,这房子消失的比海市蜃楼还快啊。”进屋后王安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他竟然是黄埔军校第五期的毕业生,算起来这个国民党连长还是他的学长。
“团座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王达只不过是个连长,无面目以对学长之名啊。”得知王安也是黄埔毕业生后王达的态度自然也亲近了许多,而王安此次来的目的在屋子里也跟他说明白了。
“还是叫我王政委吧,关于我的身份千万别跟别人提起,至于其他的就按我们刚才商量的做吧。”
“是!王政委,你头上有东西流下来了。”
“哦,天热出汗了。”
“怎么是红色的…”
“我靠,是血…哎呀我头晕。”
“…”
五分钟后的院子里,此时的王安头上缠着纱布昏迷在担架,国民党俘虏们则都半蹲抱着头。
“说,是谁把王政委打成这样的?” 单烁拿着鞭子狠狠的看着俘虏们。
“长官,他是房子塌了被砖砸的。”不知道王安刚才跟王达说了些什么,不过此时王达对单烁的态度那叫一个恭敬,哪还有前几天的蛮横。
“砸的?听说刚才你也跟他在屋子里,怎么你就没砸着?”单烁自然知道王安的头并不是国民党兵打破的,但是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这个…”王达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什么这个那个的,快说!”
“这个房子是我盖的,所以我知道房子塌了往哪里躲不挨砸。”王达说罢也不由得老脸一红,十分不好意思。
“既然你知道哪里能躲过去,那你怎么不让王政委一起躲?”王达的回答让单烁哭笑不得。
“其实…我喊他躲了来着,我让他往左闪,他却往右…”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阿兰终于绷不住了,捂着肚子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仿佛一阵天籁,沁人心脾。
“哎呦,我的头怎么这么疼。”王安也被阿兰的笑声吵醒,只觉得一阵头疼。
“咳咳,王政委,这个国民党俘虏说你是被转头拍的,所以我现在准备治他的见死不救之罪。”见王安醒来单烁赶忙干咳两声,止住了笑意。
“哦,啊…这个不关他的事,我跟王连长是一见如故啊,刚才他已经答应归顺了,我是一时高兴才把房子弄塌了,跟王连长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王安这话说的不假,这房子倒塌还确实离不开他的“帮助”,要不是他狠狠的一跺脚一拍桌子,估计房子还能扛到下次刮大风。
“哦?你说他们同意归顺了?”单烁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王达。
“对对,我们归降,以前是我们有眼无珠才跟阿木队长顽抗,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咱们都是中国人的份上一起打鬼子。”王达这脸变得也快,刚才还是一副窦娥含冤的表情,现在马上换成了阿谀谄媚。
“哈哈哈,好啊,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兄弟我以前对大家的不敬还望诸位海涵。”单烁打起了官腔。
“阿木队长太客气了,以前那是我们咎由自取,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定惟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