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完成作战任务,华军重新编制了部队。
以朝鲜方面军的指挥体系为主组建了远东方面军,下辖负责伯力方向的第一集团军,内编第四和第五两个军,以及负责双城子-海参崴方向的 第七集团军,下辖第十一,十二两个军。
在赤塔和黑河方向,原东北方面军指挥机关为主组成了东鲜卑方面军,下辖第二集团军,包括原海拉尔方向的第六军,以及黑河-孙吴-苏玛方向的第九军。此时此刻,第六军已经补充了皇家禁卫第三师,兵强马壮。
原玄武集群的骑兵部队已经更改番号为骑兵第二军,担任外围警戒,搜索和侧翼掩护的任务。
随着日本的平定,原华军北方的海防部队逐次北调,增援东鲜卑方面军,组建了第八集团军,下辖三十一,三十二两个军,各编成三个步兵师,一个骑兵师,若干炮兵工兵部队。
此外,华军皇家禁卫第三军的三个师已经抵达赤塔方向,作为预备队,直属于东鲜卑方面军总部。
为了攻击赤塔,中华帝国还调集了大批的重炮部队,包括十二寸列车炮部队,总攻定于十一月二十五日,和乌兰乌德方向差不多同时进行。
在乌兰乌德方向,华军中鲜卑利亚方面军也进行了重新编组。
原朱雀集群和白虎集群取消,原朱雀第一军与白虎第一军(除去皇家禁卫第六师),会同部分义勇军部队,编成为第一骑兵军,向西纵深截断乌兰乌德与伊尔库茨克的交通,并进一步威慑伊尔库茨克的俄近卫军部队。
原朱雀第二军恢复番号为皇家禁卫第二军,下辖恢复番号的皇家禁卫第三,第四,第五和第六共四个步兵师,担任方面军总预备队。
此外,方面军下辖 第五和第六两个集团军。
第五集团军包括第二军和第三军,负责乌兰乌德西面色楞格河方面的攻击,第六集团军包括第四军和第二十五军,负责乌兰乌德东北方向的攻击。
原皇家禁卫第三,第四,第五和第六这四个由留守军官和预备役军人组成的部队,番号集体变更为皇家禁卫第十三,十四,十五和十六师。
其中,禁卫第十三,十四和十五这三个师组成了皇家禁卫第四军,将承担对乌兰乌德南侧的主要攻击任务。
为了攻击乌兰乌德要塞,华军大本营调集了四个重炮旅,以及整整六门十二寸列车炮,大批的重型飞艇,总攻同样是十一月二十五日。
与华军堪称豪华到极点的攻击阵容相比,赤塔和乌兰乌德的俄军寒酸得如同奔驰4店旁边的自行车修理摊点。
在乌兰乌德,七拼八凑的俄后贝加尔方面军第五集团军,下辖两个步兵师,一个守备师,两个动员师,一个要塞炮兵旅,一个用补充兵新组建的临时师,以及沙皇好说歹说派来的一个近卫步兵团(实际上是作为督战队,监视一切可疑的将领)。市民都已经被动员起来,成年男子甚至女子都被编入了后备部队。
在赤塔,俄远东方面军第五集团军包括两个步兵师,两个动员师,布拉戈维申斯克增援的一个步兵师,一个要塞守备师,一个用动员兵和储存武器新组建的临时师,以及两个临时组建的补充旅。
无论是兵力还是火力,与对面的华军相比,这些漏网之鱼都是相形见绌,士气上更是萎靡不振。他们唯一能够指望的,无非就是坚固的要塞工事,以及西伯利亚鼎鼎大名的严寒,尤其是暴风雪。
而之前曾经被信誓旦旦一再保证的白种人优越性,斯拉的善战,一个俄国兵顶三个中国兵,现在已经换成了另外一种说法:强大的西方“盟友”正在以强有力的姿态援助我们,只要坚持下去,中国人必将被迫求和。
这真是绝妙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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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可以说是牛刀杀鸡,但华军依然秉持了镇**一向以来的传统:战术上充分重视敌人,不打无准备之仗。
具体来说,就是战役计划要全面而周密,战斗计划要明确灵活。无论哪一种计划,都要做到明确三个问题:目标,手段,。而战役的准备工作,第一条原则就是细致,越细致越好。
进入十月下旬,华军飞艇部队冒着严寒,开始对俄军防御阵地进行全方位的照相侦察。俄军的防线,炮位,兵力配置,交通壕的位置和走向,都被华军浮空部队通过空中照相采集了图像,与北风的间谍网获取的乌兰乌德旧版防御要塞设计图,各渠道汇总起来的防御地形进行比照。
十一月上旬,经过军事情报部门和测绘部门不眠不休的工作,乌兰乌德防御配置图被制作出来。北方方面军司令部也根据俄军的情报,抓紧配属兵力火力,并将其分解发送至各单位,供各级部队制作本单位攻击计划。
各集团军,军,师,团,各炮兵部队都各自修订了攻击方案,应变预案,突破之后的后续计划,设计火力配置图,兵力运动图,后勤物资供应计划,并开始前送野战救护,通信观测,战场心理战等分队。
西伯利亚的冻土地带一向被视为土工作业的天堑,俄国当年修筑西伯利亚铁路,在法国工程师的指导下,依然耗费了大量的和人力和物力。华军工兵部队,吸收了国内铁路建设的经验,尤其是西北高原冻土地带修建铁路和公路,隧道挖掘的经验,在强大炮群的掩护之下昼夜施工,在白天以液氧炸药和雷管进行爆破,随后用浇了汽油的树枝焚烧进行热融,然后再不分昼夜进行挖掘,还采取了分段施工的技术,加紧修筑交通壕,屯兵所,前沿炮位,支援阵地,地下隐蔽所和野战医院,前线指挥部等。
一望无际的西伯利亚雪松林中升起了炊烟,华军的工兵部队,国内征调的林场工作队,开着北方专用的林场叉车拖拉机进了林子。
华军伐木,使用的不是传统的斧头和锯子,而是一种超越时代的利器:汽油链锯。
作为《电锯惊魂》系列的忠实拥戴,穆铁和陈磊都极度痴迷于链锯那种暴力的嗜血美学。安南北部,缅甸,上寮下寮都是世界最优质的柚木和红木产地,漫山遍野都是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用陈磊的话来说,这长的不是树,而是英镑和美钞。
为了开荒,采矿,也是为了建设,乃至向英属殖民地和南洋出售优质船用木材,包括供安南北部镇**的家具厂制作欧洲风格的优质家具出口创汇,镇**工业体系很早就开始了伐木机械的研发生产。
到了1900年,借助汽车发动机和电机的发展,一种车载的汽油链锯被成功定型开始量产。
以后世的观点,这种链锯其实是非常落后的:其汽油机发电系统过于庞大,不得不以专用车辆载运,然后人抬下来推送,其链锯部分则由两人操纵,合力砍伐树木。
但无论如何,这种链锯的效率是人力砍伐望尘莫及的。以此为开端,链锯也开始逐步小型化,高效化。
自从有了如此利器,镇**的铁路建设,城市化,造船业发展,包括毁林开荒的效率,都上了一个新台阶。东北,西南的林场,源源不断地把各种优质木材送到城市,工厂,铁路工地,国境线的国防工事,让镇**的工业化和基础设施建设如虎添翼。
在西伯利亚攻防战,从一开始,镇**超越时代的大工业化思路,就展示出了二十世纪全面战争的暴力美学。
南洋婆罗洲油田出产的原油,以及本地炼制完毕的煤油,汽油,柴油和重油,甚至沥青油渣,源源不断地装上油轮,在天津,葫芦岛,营口或大连湾上陆,原油进入炼油厂,沥青油渣出售给建筑公司用于修筑柏油路,煤油,汽油和柴油通过火车转运到北方的战区。华军木工部队在林间空地搭起伐木屋,用耐火砖搭起炉子,把树枝浇上重油,再用汽油引燃取暖,回复冻僵的身体,缓好了就出去接着替班伐木,昼夜倒班。
华军的制式马车,已经换了吃苦耐劳的蒙古马拖运,并且把轮式大车换上了雪地载重铁撬,从恰克图的物资转运站顺着色楞格河的冰面向前输送。华军的履带式牵引车,拖拉着多节铁撬,载运着重量惊人的物资以及补充兵员,沿着雪地公路向北方行进。
华军的铁道兵部队,依托原有的铁路干线,快速修建复线铁路,急造的军用铁路,以保障大兵团长期作战所需,并作为交通线的备补。
大机器的轰鸣响彻了伯利亚,华军的攻击准备,就这样在西伯利亚的暴风与严寒中以俄军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快速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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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鲜卑利亚方面军司令部。
方面军司令官陆振明面带不悦。第五集团军司令官丁勇,第六集团军司令官马新武也是面色阴沉。
“司令官,我在阵地上都走到了,要赶在二十五日发起总攻是不可能的”大本营军事观察员,御前武官,陆军上校杜智无视这些异样的目光,平静地说道,“严寒,冻土,俄军的炮火袭击,在这种情况之下,我军要完成土工作业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火力侦察,完整了解俄军防御体系,寻找弱点,配置火力,储备弹药,配置前线通讯和野战医院,仓库,隐蔽部,最快也要到下个月月中”
“陆上校,你是想坐视本军在西伯利亚的严寒中苦熬吗不跳字。第五集团军司令丁勇横眉立目,“乌兰乌德的俄国守军兵力火力匮乏,我军士气正旺,又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就算我军准备略有不足,凭借旺盛士气,强大火力,还有手里现成的兵力优势,大本营和方面军指挥有方,有要塞可以当我一击”
“司令官阁下,无论如何,本集团军的部队绝不会临阵退缩”丁勇示威一般对着陆振明说道,“只要方面军一声令下,步五集三天之内打下乌兰乌德”
杜智看着这些踌躇满志的高级军官,语气依然是不疾不徐各位长官,战争是科学。目前,各部队的进攻发起线最近的距离敌军外围阵地达到了一千米,而且横向堑壕只有两道,纵向交通壕也不够。前沿火力点缺乏牢固和隐蔽的阵地,备用阵地也不足,每门火炮备弹只有八百发。对敌军要塞的兵力火力配置,我们只是部分大概,这样发起进攻,很难有好的成效。”
“杜上校,”第六集司令官马新武脸色阴沉,如果不是碍着杜智是皇帝亲信和大本营特派员,恐怕早就忍不住要吼起来了,“我军兵力五倍于俄守军,近来的炮击和轰炸之下,俄军阵地破损严重。更何况,战争最首要者乃军队之精神,而非单单是武器我军乃连胜之军,俄军节节败退士气低迷,现在我军虽准备并不充裕,但俄国人也同样准备不足只要我军发扬大无畏的民族精神,以决死姿态全力一击,拿下乌兰乌德并不难”
“老马说的在理”第五集司令官丁勇一拍大腿,“战争不是铺好了红地毯然后卧倒射击没有迎难而上的决心和信心,这国战不打也罢,咱早早就该缴枪现在毛子惶惶不可终日,其西部的援军随时可能增援上来,再拖下去,夜长梦多”
陆振明看着杜智,尽量保持表情的平静,可心里却很有些不悦。
最近他正是烈火烹油心热如火。凭借着蒙古戈壁大捷出色的指挥和实打实的战绩,陆振明直接晋升陆军大将,只要再顺顺当当打下乌兰乌德,战后重新评定战时授衔的时候,这个大将也是稳稳的四十岁的陆军大将,在国防军系统里,也算是响当当的头一份了
他看着杜智,尽量让声音显得平和一些杜上校,这是大本营的命令,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战争,永远充满了意外因素,我们都不能指望以某种从容平缓的态势展开。准备充分也好,准备不充分也好,我们都要作战。”
他顿了顿,又转向了参谋长肖明,语气很是尊敬参谋长,以您的见解呢?”
杜智期盼的目光也转向了这位老将。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肖明一开口,杜智的心头就是一沉,“乌兰乌德一战事关帝国国战最后的成败。此地一下,俄军在远东就再难有所作为,我军已立于不败之地。西伯利亚天寒地冻,我军远离本土,大军孤悬,一旦战事旷日持久,就会多添变数。”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点头。
“不过,这事情也要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肖明喝了口热茶,不紧不慢地说道,“一旦强攻受挫,我军如何应对?是继续一味强攻,还是立即重新部署?这事情要先想好预案。各位都清楚,一旦攻击失利,俄军势必士气大振,我军则士气受挫,到时候即使想马上进攻恐怕也只是徒耗兵力。”
“所以这事情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判断问题,也是一个权衡问题。”肖明的话让众人都有些迷糊,“要客观仔细地评估一下,到底有多大把握打下要塞;如果推迟一段,到底会增加哪些变数。就我个人而言……”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前陆军大学副校长。
“我希望尽早拿下乌兰乌德,但是……我觉得如果没有把握,与其孤注一掷地赌博,倒不如稍微推迟一些时日,一战而下。”
肖明话一出口,众人都是面面相觑。
陆振明心里暗恨:这老头子算是成了精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打赢了他也没,一旦进攻失败,他的话就是先见之明,可偏偏又挑不出来毛病但最大的问题,却是这事情始终没有个结论。
“以我看,至少要推迟到十二月十五号。”杜智沉默片刻,又开口说道,“这是最低限度了。这种天气,又是我军出境第一次攻坚大战,正如参谋长所说,我军锐气挫动不得。俄国人的增援没那么容易,而且即使到了,这冰天雪地要从伊尔库茨克打也绝非易事。我军西面有骑一军,还有皇家禁卫第二军作预备队,即使俄军来犯也毋须忧虑。俄国人的要塞要加固,可绝非一日之功,可我军野战攻击阵地从无到有,多半个月可是天差地别。司令官,参谋长,我只是就军事发表观点:现在进攻把握太低,与其冒险,不如适当推迟”
“我跟随陛下有年,只要我们理由充分,陛下是可以修改敕令的。”杜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从北方方面军到中鲜卑利亚方面军,本军一直是帝国众望瞩目。此战关乎重大,还请慎重”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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