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天一言不发的看着司马典,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司马典身上透露着死气?要知道轮回套装虽然对攻伐防守是属于弱项,但对看人却是非常准确,纵然他看不透司马典内心是善还是恶,但他坚信若是司马典真活不过五年,他是绝对可以从他身上感应那股死气的。
“爷爷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活不过五年?”赵小天看着司马典,带有些伤感的问道,按道理司马典最少都还有百八十年的寿元,说不定赵小天死了他还活着呢。
“陈年顽疾了!”司马典叹了口气,躺在椅子上,脸上却没有对死亡有着任何害怕的神情,反倒是露出笑容。
司马典的病其实是十余年前赵小天离开天才幼童习武馆的那一晚与聆谛战斗而留下的,聆谛乃是七级通灵兽,浑身是宝不用说,一身本领更是出神入化,神秘大陆之所以会来到赵家村那个小地方,原因就是为了聆谛;当年司马典用大秘法将原本镇压与地底的聆谛给释放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聆谛成为赵小天的灵兽,这样的话就可以打破赵家世世代代不能成为武者的禁咒。
后来却不料发生赵小天逃离,神秘大陆的现身,而司马典也低估了聆谛的实力,最终导致邀请来的三位昔年好友皆灰飞烟灭,自己虽在秘法中保留了性命,却还是受到了聆谛与神秘大陆那神秘器物的余波;这病,就是那一刻留下来的。
其实司马典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武技已经不可能有前进的可能了!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司马典觉得自己活不长了,那份追逐至高无上的武道的心也就少了;从而开始真心希望赵小天和十八动王能够有成就,在武道上永无休止的走下去。
听完司马典的话,赵小天坐在一边默默不语;原来事情居然是这样的,自己所感觉到的不对劲,都是因为司马典给自己准备了一份大礼,可惜却是因为自己太怕死,最终却害了司马典的一番苦心功亏一篑,甚至还死了三位大人物,连带着司马典现在也快赔进去了。
“天儿不必自责,人皆有命数,你坐拥轮回珠,没有人比你更加清楚这个命数了!”司马典见赵小天在自责,隔着桌子摸了摸赵小天的头,示意他不用如此。
“人真的有命运一说么!”赵小天低着头,喃喃自语。
“人为什么没有命运一说?”司马典趟了回去,指着窗子外的天空,语气有些无奈地道:“人有生老病死,不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命运?你可曾躲得过这不老不死?人有悲欢离合,你又曾能够避免过?”
说道这里,司马典顿了顿,续道:“你可与人斗、与事斗、与物斗、甚至与天斗,到头来却斗不过命运,逃不了轮回二字!”
赵小天沉默不语,命运二词,在不同的世界,都适应着同样的法则
前世里赵小天曾在网上找到一篇关于命运的帖子:命运是自然必然性,人是自然存在物,受到自然法则的约束,这是人的命运,违背自然法则,就会受到神的惩罚,古希腊戏剧中的悲剧人物的悲剧性就在于不去正视自己的命运,或是违背命运,这种行为是亵渎神灵的。人是有限的类的存在物,必须认识到自己的有限性,自身的有限性与宇宙的无限性相比,我们会感到自身的渺小,因此我们用命运来解释自己有限性下的种种可能,生老命死,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们意识到这些,就了解到命运。然而同时人也是理性的存在物,自身的有限性下也潜藏着种种可能,而我们必须凭借自身的意志去选择一条道路,虽然最后的终点都是一样的,但是必须做出选择,因为人拥有理性,也就拥有了自由,自由是人生下来的原罪,你必须去做出选择,即使不去选择也是一种选择。人出于对选择的恐惧-对命运的恐惧,因此害怕选择,逃避命运。
生老病死,都是命运的安排。
而古希腊戏剧中的悲剧人不正视自己的命运,或者是违背命运,与命运抗争,就好比这个世界上的武则天一样。
在与武则天交谈的过程中,赵小天知道,武则天一直在和命运斗,她要的是永生,她要打破这个生老病死的轮回之说。
但很可惜的是,武则天九千年前没有打破这个禁咒,如今却依然也没能够打破这个禁咒。
不同的人,对待命运的看法不一样,噬灵就对司马典说的话不是赞同,不过他也没有出声,只是摇摇头,便不在说话。
司马典的顽疾病入膏肓十余年,就算是有通天本事的神医来也不可能救活他的性命,命运已成定居,他注定活不过五年。
当司马典与噬灵各自回房之后,赵小天迷茫的躺在床上,心情低沉无比。
人世间最大的恐惧缘于未知,最大的痛苦来自于亲人从自己眼前离去。
“天儿!”白飘雪来到床边,轻轻的搂过赵小天,出声安抚。
“姐姐,爷爷真的没有救了么!”赵小天带有些哭腔的说道。
“师祖早已给司马先生看过,无药可医!”
白芸妃,这位天才神迹师,在看过司马典的情况后却依然没有任何办法,或许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够将司马典的顽疾给治好吧!毕竟的都是十多年了,而且也不是一般的顽疾。
赵小天不再说话,他觉得他很累,很累,渐渐的便进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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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当赵小天做着梦自己成为天下第一神医的时候,正要给司马典治病的那一刹那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锵锵’外面传来一声低鸣的凤鸣声,听似很近,亦乎远矣。
赵小天手揉着头,睁开眼睛就想骂人,却发现床边白飘雪的身影。
赵小天看了看外面的天,日已迟暮,大概下午六点钟左右,他睡了多久,白飘雪便守候了多久。
“吃饭了么!”赵小天不愉快的心情一扫而空,可让他说一些比较煽情的话他又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表达自己对她的关心了。
“咚咚咚!”
白飘雪还未说话,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赵小天板着小脸看着进来的赵钟,一脸严肃的说道:“什么事!”
倘若赵钟不说出个比较惊世骇俗的事情来,估计是得带着印记回去了。
赵钟也不知是注意到了赵小天的表情还是没注意,直顾的跑到赵小天身畔,脸蛋有些苍白,声音有些激动的说道:“武…武皇仙逝了!”
武则天居然又死了!复活不过三两天,却又陷入了永恒的长眠之中,想必这次武则天的死亡,又将再一次的轰动整个灵动大陆。
“哦,还有呢!”赵小天淡淡的问道。
其实在凤仪堂的时候,赵小天就在武则天的话语中猜测出了一些,如今武则天的去世,只是证实了他的猜测而已,不过武则天的死,还是让赵小天心生感触,难道命运就真的不能打破么!
“啊!”赵钟被赵小天这句话给雷住了,按照他的想法,赵小天听到这句话应该吃惊不已才对,外面听到武则天死的时候表情都是吃惊不已啊。
“还有事?”赵小天穿着袜子,随意地问道。
“呃,没有!那小天哥哥,我先走了!”赵钟有些不知所措,赶紧离去。
“走吧!咱们吃饭去!”赵小天拉过白飘雪的手,与白飘雪踱步出门。
日已迟暮,来往的客商都汇聚在客栈吃着饭,讨论着天下大事。
赵小天牵着白飘雪后面跟着赵钟,随小二来到司马典事先顶下的包厢内;赵小天与白飘雪来时,大家都已经全部到齐。
桌上倒是山珍海味,鲍鱼鱿翅,但大家似乎没有什么胃口,除了萌璇和噬灵坐在一起大口大口吃着之外,其他人都看大眼瞪小眼,默默不语。
“怎么了?你们不饿啊!”赵小天和白飘雪做到萌璇身畔的位置,摸了摸萌璇的头,感叹这小丫头真是知足常乐,每天有吃有喝,便无事可愁。
不过最让赵小天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噬灵居然还能吃的这么潇洒,武则天活了他不惊讶?武则天活了死后他不伤心?
见赵小天三人落座后,首座上的司马典开始发话了:“宫中消息,昨晚凌晨武皇再次仙逝!”
司马典在话语里对‘再次’这个词语稍微加重了一些。
确实,哪个人能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这武则天算是天下第一人了。
“为什么?”赵小天附和,一边啃着鸡腿。
“昨日半夜凌晨十分,天空突然降下九道雷电,直劈凤仪皇宫,武皇飞入半空中抵挡着这九道雷电,最终却…”司马典叹了口气,下面的话不言而喻。
“武皇与灵兽白狐双双化为灰烬,只留下玄尘凤仪!”
由于坐在萌璇身畔,萌璇另一侧则是噬灵,司马典在说道武则天化为灰烬的时候,赵小天看到了噬灵的手突然颤抖了一声,而后便又恢复平静。
看来噬灵也是才知道武皇复活,而似乎他也在赵小天睡觉的这段时间内做了些什么事情,否则的话噬灵不可能会表现的如此平静,不过赵小天也懒得琢磨噬灵的事情,如今武则天已经死了,而她留下了噬灵给自己,也同样留下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自己,那自己到底要不要帮她完成呢?
武则天的死,成为了定局。
武则天死后第二天,便诏告天下,天下间无一人不感到震惊;无数的人替武则天感到惋惜,原以为武则天这次复活她会打破这永恒的诅咒,成为永恒的存在,无奈最终武则天仍然逃不出命运的束缚,死于九重雷劫之下。
对于那些各门各派的大人物来说,却是呼了口气,武则天若是活了过去,以她的性格,绝对会统一东大陆的,到时候无数的门派王国必将受到她的洗礼,成为过去。
武则天下葬的那一天,赵小天一行人皆去拜见,却唯独噬灵不愿出去,独自呆着客栈等他们回来。
噬灵的反常让赵小天很无语,按道理来说当年武则天死了下葬时你没去祭拜,那好歹这次有机会了,你也得去吧,可这噬灵脸上却毫无悲意,一副淡然不惊,似乎武则天跟他没多大关系似的,不过这是人家的事,赵小天也是不好说什么。
祭拜好了武则天之后,大家又在客栈呆了几天,便要准备启程离去,期间赵小天也在司马典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更别说他这个没有任何实力的平凡人了。
赵小天要和白飘雪继续上路,而司马典则是要带着十八动王回到傲来国面前国王,同时将开始他们精彩的人生。
噬灵自然是要跟着自己,而萌璇便是成了最大的问题;跟着赵小天吧,风餐露宿不说,还说不定会碰上什么危险;可赵小天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这么可爱美丽的小萝莉,他哪放心交给别人啊,最终还是决定让司马典将萌璇带回赵家村,让父母先照顾她一阵子时间,等赵小天攻成回来之后,便可以……
“噬灵啊,你说这凤仪城有没有什么好的店铺没!”悠闲的走在大街上,赵小天看着带着面具的噬灵,随意的说道。
离武皇下葬快半个月了,那些事情也渐渐淡了过去,毕竟日子还要继续,武则天的事情,只能成为茶饭后大家在一起的话题了。
司马典一行人也先走一步,赵小天打算明日启程,今天便想着出来逛逛,顺便买点东西上路。
至于问噬灵呢,是最近他发现一个问题,噬灵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大到三大陆,小到大街小巷,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真的是上知天问,下知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