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拜倒,杨凌道:“你们带了女童上山,所为何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答话,唯有大巫一脸悲恸之色,上前说道:“回上仙,此山名为大野山,山上有一条蛇精,身大力强,十分凶横。蛇精时常前往寨子里作恶,寨子里的人被逼无奈,只好每三年送四名童女上山,当作那蛇精的食物。如此,那蛇精方才消停,不来打扰。”
杨凌皱眉道:“既然你们知道它是蛇精,为什么不请人将它除了,反而还要把女童送上门去?”
大巫苦笑:“上仙法力通天,降妖除魔自然手到擒来。但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如何能是那蛇精对手?小巫曾经去异地找了一位修士前来除妖,哪知妖未除掉,那修士反被蛇精吃了。唉,小巫也是无奈,为保寨子里人平安,只能每三年送四名童女上山。”
说到此处,那大巫忽然叩头道:“上仙驾临此地,我们肯求上仙除去蛇精,若能成功,上仙的大恩大德,大野寨的人永世不忘。”
这巫师是个知机的人,看出杨凌手段不凡,立即就苦苦哀求起来。其余人也不是傻子,纷纷朝杨凌叩拜,请求杨凌除掉蛇精。
杨凌点头道:“本道人替天行道,既然遇到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们在此地稍候,本道人去将那蛇斩了。”
众人大喜,以头抢地,虔诚叩拜。
杨凌转身看了那少年一眼,笑道:“你可愿与我同去?”
少年漠然道:“有何不敢?”
杨凌一笑,大步朝山上行去,那少年居然真跟在身后。其余寨民却不敢尾随,生怕这位“上仙”不敌蛇精,受到牵连。
杨凌走远,寨中有人问:“大巫,上仙真能杀了蛇精?”
大巫冷笑一声:“你们懂什么?这位上仙已经结成金丹,金丹知道吗?就是能够飞剑斩妖的仙人。”
众人更加欢喜,对于杨凌增添了许多信心。
杨凌走得不快,但每走一步,就是几十丈远,似乎地面在他脚下缩短了一般。少年人足狂奔,可还是追不上杨凌,他眼中终于露出奇异之色,佩服杨凌的手段。
靠近大野山的山巅,杨凌感觉袖袋中的小狐狸抓了抓自己胳膊,知道灵药就在附近。杨凌停下步子,把神识放出。所谓神识,是元神对外界的感应。
人能够听到声音,看到东西,闻到气味,尝到酸甜苦辣,感受冷热痛舒,这些感觉源自人的九识。所谓九识,眼识、鼻识、耳识、舌识、身识、意识。
而神识,则是元神的威能将九识延伸,九识被放大。相比而言,神识比人的九识更敏锐,普通人看不到的,听不到的,闻不到的,神识都可以感应到,人修为越高,神识越强大。
杨凌由于先天五行齐全,加之炼神之法奇特,神识比同级修士强大得多,可以延伸一、二千里。加之神识对于事物的感觉是立体而全面的,比眼睛更能看清本质,因而施展出来十分方便。
此刻,杨凌神识扫射过去,片刻就摸清了情况。大野山上有一处蛇穴,蛇穴内盘踞一条黑鳞大蛇,长三十丈,鳞片大如碗口,一双蛇眼,灯笼般的大。
一见此蛇,杨凌微怔,通过神识询问童子:“问天,此蛇莫非就是巴蛇?”
问天童子道:“难怪姑爷吃惊,巴蛇从太古之后,数量忆极为稀少,没想到居然在此地出现。这一条巴蛇还很年幼,想要长大,不知得吞食多少活物。”
杨凌从《九洲志》的“异兽篇”中得知,巴蛇为太古蛇类异种。成年巴蛇,身躯长达几百丈,蛇尾一扫,可以击碎一座山峰。而且巴蛇极为贪婪,凡能吃的东西,都是它的食物。
不过巴蛇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此蛇体内能够结成“玄牝珠”,为巴蛇吸纳太阴之气结成,可用于祭炼法器和第二元神,极为珍贵。
那巴蛇正美美睡觉,被杨凌神识一扫,忽然睁开眼睛,目露凶光,一下蹿出洞外。此蛇的蛇头高高昂起,离地三丈多高,凶狠地盯住远处的杨凌,就要上前攻击。
杨凌笑道:“你这畜孽,安心修炼也就是了,偏偏要出来吃人,怎能留你继续害人?”张口一喷,一道淡紫光华冲出。那大蛇也是通灵之物,张口喷出一道黑气抵挡。
但杨凌的天行剑阵何等犀利?瞬息之间就破开黑气,一下斩落蛇头,巴蛇连反抗的机会也无,就被杨凌斩杀。
少年本来神色淡漠,但看到杨凌如此厉害,眼睛都直了,站在原地怔怔呆。
杨凌走近蛇尸,剑光劈开蛇头,取出一枚拳头大的“玄牝珠”,通体青色,触手微凉。
杨凌斩了巴蛇,目光一转,现蛇穴内不远处长有三株“太阴草”,正是小狐狸嗅到的灵药,便立即上前采了。太阴草很是珍贵,吸纳月华方可长生。而且太阴草不能看到日光,否则立即枯死。
此草必须照射月光,又不能照射日光,偏偏有月光照射的地方,往往也有日光照射,所以这太阴草极难长成。
杨凌原地打量几眼,就看出了门道。太阴草生长的位置不仅照不到日光,连日光也照射不到。但想必巴蛇每晚都要吞吐月华,那时月华入洞,恰好能照射到太阴草,滋养其生长。
杨凌采了太阴草,就要下山,少年忽然跪至杨凌面前,冷声道:“仙人,请传授我仙法。”
杨凌停下步子,像这种跪下来求师的事情,九洲之内,每天都在生。但只有极少数的人被仙门收录,有机会修仙问道。
如果是一般的人年,资质平庸,杨凌理也不会理,扭头就走。但眼前的少年颇为不凡,居然能够施展“锁魂”一类的法术。
杨凌走近了,笑道:“我不是仙人,也不懂仙法,如何传授你?”
少年一脸迷茫:“仙人,你刚才斩了大蛇,那不是仙术吗?”
杨凌笑道:“那是本道人修炼的道剑,斩杀一只大蛇,不算什么难事。”
少年想了想,又道:“仙师,请您教我修炼道剑的法术。”少年说着,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