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副市长似乎也同时一怔,凛然地反问道:“学校搬迁还要派工作组来呀?”
路一之忙检讨道:“据我们了解,上午有实验小学的不少教师上网发帖,给各大电台、报纸反映,甚至给省里的领导写信,个别的甚至动员学生家长到市政府闹事,说什么学校搬迁是胡乱决策、败家子工程。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呀!”
说到这里,路一之用眼睛瞄了瞄燕妮副市长,只见燕妮副市长的表情冷冰冰的,感觉对他的工作似乎不太满意,于是挺了挺胸脯,语气变得铿然起来:“为控制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局党委研究决定成立搬迁动员工作组进驻实验小学,对散步不良信息的教师进行思想教育,不听劝阻一意孤行的作待岗处理,直至开除。 ”
我对路一之这副官场做派的嘴脸十分反感,直言不讳地说道:“你作为教育局局长,对搬迁既要遵从政府的决策,但也要倾听群众的呼声,不要惟命是从!”
路一之见我一个小小的政府秘书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如此的“指手画脚”,耷拉着泡肿的眼皮,板着脸声色俱厉地说道:“你究竟是在为谁说话,为谁服务!你说话要负责的!”
燕妮副市长冷冷地接过话来:“路局长,你说的负责是为学校负责、教师负责、社会负责,还是为官帽负责呀?”
路一之一时语塞:“这――”
燕妮说完话,拉开停在她旁边的小轿车的车门,临上车又对着满脸尴尬的路一之含蓄而意味深长地说:“路局,认真听取群众的呼声是我们各级领导搞好工作的前提和保证呀。”
车上,燕妮副市长夸赞我道:“子潺,你的秘书工作做得很好呀,不越位,不占位。什么时候该说,该怎么说,把握得很到位。能理解我的意图,发展我的意图,这也减轻我不少的工作压力呀!”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膨胀起来,不是燕妮副市长的表扬,而是她对我的亲昵称呼“子潺”。我感觉燕妮副市长的亲昵话语和她身上特有的成*性的体香在我的身体里吱吱地发酵着,体内对异性的原始情愫呈几何级数迅速激增,自己好像异化为一朵五彩的云霞,渐渐扩散成丝丝缕缕的晶亮情丝,融化在燕妮副市长黑亮的发髻上,红艳的双唇间,高挺的*中………
我沉浸在一种非非的*想象之中。
“帧秘书,到了。”轿车司机老王小声的喊了我一声。
我一个激灵地缓过神来,脸不觉一红,再一看燕妮副市长已经下车,忙拎着公文包跟在燕妮副市长的身后上楼去。
下午下班的当儿,我不放心实验小学那边的情况,给王校长打了一个电话。王校长哈哈大笑地告诉我,搬迁动员工作组被教师们给灰溜溜地轰走了。
从王校长开心的笑声中,我猜想路一之和教师们之间的冲突一定有不少的趣闻呢。刚准备深入探听一下,一处处长陈思远走了进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帧秘书,杨市长点名找你,是不是进入到领导的考察圈里了?”
我一边想着杨市长找我真如陈思远所说准备提拔了?一边问道:“就现在吗?”
“是的,到他办公室。”
我拿起办公桌上的日记本和笔,忙上楼到杨天好市长办公室,边走边深深地喘上几口气,平静一下心底深处莫名的躁动。
我有些激动地推开门一看,路一之毕恭毕敬地站在杨天好的身旁,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心底不停冒出的“提拔”、“重用”、“赏识”……的臆想如一阵秋风扫过一般清空一片。
“小桢呀,上午燕市长和你到实验小学是吗?”杨天好尽量压低着声音,显出一副温和的口吻。
我知道这事他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了,隐瞒没有必要,不妨借力打力地直接回答道:“燕市长根据您的安排,带着我到实验小学那边了解一下搬迁的情况,以便有针对性的开展工作。”
杨天好似乎漫不经心地接着问道:“教师的思想工作做通了么?”
路一之插上话来,有些愤激地说:“他们哪里在做教师搬迁的思想工作呀,而是在背后放火。”
我说:“路局,燕市长说了哪些违背原则的话了?”
路一之恨不得一下子要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样子,添油加醋地说道:“不是吗?你们鼓动他们向上反映,这不乱套了吗!”
杨天好不满地皱了一下眉头:“这事不会有假吧?”
我藐视地看了一眼路一之,心想我也要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杨天好面前整整你,于是说道:“杨市长,我们去了解情况被路局说成了鼓动教师,那我们以后的工作也真的没有办法开展了。”
杨天好见问不出一个什么名堂,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好好干,争取在学校搬迁中有所作为。组织上会考虑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年轻人的。”
路一之的鼻孔里哼了一声:“还年轻有为呢,有次晚上跟吴书记的侄子还打过一架呢。”
杨天好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路一之忙闭上了嘴巴。
杨天好又转而望了望我,说道:“好了。你转告燕市长,近期重点工作是做通实验小学教师的思想工作,不得再有教师写信、上访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