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好门,颓唐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犹豫着给陈燕燕家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她家的保姆,说陈燕燕正在洗漱间里,估计还要等上十分钟的样子才能出来接电话。
我没话找话的先和保姆聊了起来。
“上次我和丁主任一起到你们那里,以后丁主任又去过了么?”
“打过几次电话过来,但是没有见到他本人呢。你们那个丁主任可是个人精呢,送礼送尊金佛。”
“送金佛怎么叫人精呢?”
“呵呵,这个礼物谁也不敢不收呀,谁敢将金佛拒之门外呢?”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对了,信佛的人对接受这个金佛叫请佛呢。”
正聊着,陈燕燕接起了电话:“子潺,你找我有事情吗?”
我犹豫了一下,对着她说道:“我能和你进一步交往下去吗?”
陈燕燕哈哈地笑了起来道:“交往还要征求意见吗?”
顿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了陈燕燕特有的忧伤的声调:“你又要欺负了我呀。”
估计陈燕燕又沉浸在某种情境的幻觉之中,我一阵心酸。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我沮丧地放下电话,和陈燕燕谈爱说爱如同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突然,一个想法显现在脑海里:如果能将陈燕燕的病治好了,那陈天雷和陈霞夫妻俩还不对我感恩戴德,要啥给啥吗?
思路决定出路,这话一点不错。虽然那个救陈燕燕于病痛之中,救燕妮于职场升迁之中的医生还在未知的冥冥思绪之中,但给了我一个强大的原动力和兴奋点。
我忙跑上楼去,敲开了燕妮副市长的办公室。
“还有事么?”燕妮副市长情绪不佳的问道。
我没直接说出事情的原意,当然对于燕妮副市长来说,一听也会立即明白过来的:“燕市长,我市卫生系统精神类的专家学者有近五十人,如果请他们会诊一下陈燕燕的病情,或许能找出治疗好她的最佳方法呢。”
燕妮副市长犹豫地说:“省城有许多知名的专家学者,难道还不如我们这个小地方上的人?”
我还真没考虑过省城的医生,只好打气道:“燕市长,如果我们发动整个平湖市专家学者的智慧,也不一定超不过那些省城的所谓洋专家大学者呢。再说,这也体现您对陈主席他们一家的关爱呀。”
燕妮副市长被我最后的一句话所打动,赞同地点点头:“好。我们就去陈燕燕的家,拿回她过去的病历,然后再召开相关专业医生进行会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突破。”
于是,我陪着燕妮副市长去了省城。
陈霞原不想将陈燕燕的病历复印件给我们的,她不相信一个市级医院的医生能超过省城,超过国外的一些知名医生。可能是燕妮副市长一脸的诚意,陈霞也就勉强地复印了一份给了燕妮。
一回到平湖市。燕妮就让我立刻联系市卫生局组织相关全市相关的专家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病理研究室进行会诊。
卫生局安排了二十多个专家前来研讨。我和燕妮副市长全程参与这次会诊的整个过程。
等专家们细细看完了陈燕燕化名洋洋的所有的医疗报告和用药情况后,他们认同地说道:“所有的治疗步骤和方法完全符合药典规范和用药原则。”
我不甘心地说道:“那这个洋洋的病人难道就一直长期吃药下去,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么?”
坐在后面一排的一个老医生接上一句话来:“洋洋的这个病例,或许用祖国的传统医学效果更好些。”
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医生扭过头,对着那个老医生说道:“王老,现代医学是建立在西方实验医学的基础上而发展起来的,祖国传统医学的现代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呀。”
我一听,这带着眼镜的年轻医生显然否定了王老医生的观点。
王老医生动了动嘴没有再吱声。
半天的会诊结论和诊治方法毫无突破和新意。
等我拿起面前的陈燕燕的病历报告,准备走出病理研究室时,燕妮副市长悄悄地对我说:“你让王老医生留一下,我要跟他聊聊。”
房间里只剩下燕妮副市长、我和王老医生三个人。燕妮副市长开口问道:“王老,会议上你提出的祖国的传统医学治疗洋洋的病,我感觉您的思路很好,能否再说清楚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