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德国法西斯的灭亡,日本法西斯也走到了他的尽头。盟军在太平洋战场上取得一系列重大胜利,逐渐逼近日本本土。中国、美国、英国三国政府于1945年7月26日向日本发出《促令日本投降之波茨坦公告》,日本拒绝投降。8月6日和9日,美国在日本的广岛和长崎投下了两颗原子弹,日本伤亡惨重。9日,苏联在外**立的要求得到满足的情况下出兵中国东北,迅速击溃了日本关东军。
8月10日,八路军总部发出了对日大反攻的命令。8月12日,我山东八路军开始向日伪军展开大规模进攻。鲁南我军开始向津浦路沿线线的日伪军发起进攻,一路拔除日伪军据点无数。
此时,由于部队的迅速发展壮大,天霖的新二团已被鲁南军分区扩编为新二旅。全旅总兵力达7000余人,装备也大为改善,士气高涨。
8月14日,天霖率新二旅包围了军事重镇徐州外围的重要门户康庄。康庄距徐州仅六十余里,扼津浦路之咽喉。拿下它,就等于切断了日军的血管。日伪军在此重兵布防。驻有日军特别警备队一个中队约三百余人及伪军一个团约八百余人,总兵力一千余人,由日军警备队长中岛川夫少佐指挥。
听说要攻打康庄,大伙无不摩拳擦掌,各营都纷纷要求担任主攻。
天霖考虑到日军的士气及可能的伤亡,派人向日军劝降,但遭到了日军的拒绝。天霖决定集中5个营共4000余人向日军展开攻击,另以4个营约3000余人阻击日军可能的增援。
中岛川夫少佐是一个狂热的死硬份子,他决定拼死顽抗。虽然他清楚在对方强大兵力的打击下,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为此,他召集了全体官兵训话。头缠白布的他面色红胀、杀气腾腾,要大家发扬冲绳玉碎精神,与中**队血战到底。但他发现,一些新征召来的仅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士兵,却显得十分恐惧,浑身发抖。这使他不由得感到一丝震颤。这是从前历次作战中所未曾有过的。他认为,日本军队之所以能战胜人数众多的中**队,除装备占优及战术得当外,就是日军士兵一直有着坚强的意志和高昂的士气。从日俄战争以来一直如此。而现在,兵源的枯竭及士气的低落,使他隐隐的感觉到,日本帝国的失败可能是任何人也挽回不了的了。
天霖精神抖擞的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日军的动向。此刻,他心情很激动,整整八年,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一定要让日寇尝尝彻底失败的滋味,讨还他们以往所欠下的种种血债。
这时,参谋长小山东报告,部队已全部进入指定位置,完成所有准备。
“我命令,向当面日军发起全面攻击。”天霖斩钉截铁的说。
随着我军猛烈的炮火射向敌阵,日军阵地上顿时硝烟弥漫,火光冲天。我军分三路向日军发起向心突击。负责外围守卫的伪军首先崩溃,除一部被歼外,全部缴械投降。我军很快进抵日军的核心工事,与日军展开激战。
日军工事呈品字形分布,高低错落、相互协调,基本没有射击死角,构成了一个严密的防御体系。我军几次攻击,在付出较大伤亡外都被迫退回,攻势受挫。
小山东大怒,把帽子狠狠的摔在地上,要亲自带队突击,却被天霖一把拉住了。
“娘的,这小鬼子,都到这时候了,还这样猖狂。老子非要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不可。”小山东两眼通红,恶狠狠的说。
“别急,这小鬼子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天霖劝道。
“咱们不是还有炮吗?拉上来揍他***。”一旁的胡云飞说。
很快,三门德式山炮就拉了上来。
“团长,你就下命令吧。”炮兵连长独眼龙老李说道。
“给我一个个瞄准了,挨个点名。” 天霖平静的说道。
在我军的炮火面前,日军的工事成了活棺材,很快被挨个摧毁。日军大部被歼,只剩下少量日军在中岛带领下,龟缩到一个大院内,继续顽抗。
我军立即发动攻击,消灭了大部日军,并从四面八方,把院子团团围住。天霖命令喊话,要日军立即缴械投降。
不一会儿,只见十余名日军在中岛带领下,从院内鱼贯而出。他们没有带枪支,除中岛外,每人带了一把军刺。所有的人都低垂着头,显得神情委顿。
战士们枪口对准日军,显得十分警惕。
“请你们放下武器,我们将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小山东走上前来,严肃的说道。
日军表情木然,一动不动。突然,中岛一声嚎叫,举起刺刀刺入了自己腹部。周围日军也纷纷仿效。顿时,鲜血喷溅,日军全部倒在地上,陷入痛苦的挣扎。
由于情况突然,天霖忙命令抢救,但除了两名日军外,其余由于伤口较深全部身亡。这不由得让天霖对对手表示敬畏。
两名日军士兵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身体十分单薄,显得有些稚气。他们由于害怕,伤口不深,经抢救后脱离了危险。
这时,一名战士跑来报告:“报告旅长,我连在一所院内发现了二十多名自杀的日军家属,有几人还没死。连长请你过去。”
天霖感到后,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整个大院内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他们都是日式和服打扮,有老人、妇女和小孩。
原来,中岛曾下命令,要随队的日军家属全体自杀。
他们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他们是无辜的。{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天霖在心里想。
所幸,还有三四人伤口不深,天霖命令立即抢救。但其中一名妇女腹部明显的隆起,不停的扭动身子,显得痛苦异常。额头的汗珠和脖颈伤口处的鲜血不停的留下,而下身淌下的鲜血已染红了地面。这是明显的难产。
卫生员在替她包扎好脖颈的伤口后却束手无策。只受过简单救护训练的她根本不会接生,而且也缺乏必备的器具。卫生员急得直哭。
“旅长,让我来试试,我为娃接过生。”在一旁的独眼龙老李看到后,大声叫道。
“你有把握?”天霖焦急的问。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独眼龙老李皱着眉头说。
“赶快给我准备热水、纱布、炭灰、针线。”老李大声的说。
看着手足无措的卫生员,老李轻声的说:“别哭,呆会儿照我说的做。别紧张。”
找来担架后,几个战士把产妇轻轻的抬上担架,抬进屋内。待两人入内后,战士们退出,关上房门。
天霖站在院内焦急的等待着,他希望能顺利生产,母子平安。作为军人,他所做的虽然是消灭敌人,但也是对生命的毁灭,是迫不得已。只有这样,才能拯救更多的生命。而此时,新生命的诞生,却让他有了一种温馨的感觉。假如没有战争,所有的生命都能自由快乐的生存着,那该多好啊!
过了许久,仍然没有动静,天霖的心不由得一下子揪了起来。而所有的人,也都希望婴儿能平安降生。大家凝神静气,听不到一丝声响。
突然,一阵清脆的啼哭声打破了四下的沉静。不一会儿,门一下被打开了,卫生员满脸通红,激动的大声叫道:“生了,生了,是个女孩。”
接着,两人又忙着给产妇止血、消毒。一番忙碌之后,老李笑着走了出来,大声说道:“报告旅长,完成任务,母女平安。”他头上还在流淌着汗水,脸上却笑开了花,条条皱纹更加清晰可见。
“你真行,我要给你记一功。”天霖由衷的感到高兴。
“这老小子,打了胜仗都没见他这么得意过。”一旁的小山东笑骂道。
“咱觉得这救人要比杀人更过瘾呢。” 老李笑得十分开心,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天霖派人护送母女二人到军分区医院休养。在彻底康复后,通过相关途径转交给了日方。
8月15日,日本天皇发布诏书,宣布无条件投降。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发出了令**积极推进,八路军、新四军原地待命,各占领区伪军负责维持治安的命令,并规定日军只能向国民党军队投降,企图独吞胜利果实。八路军总部拒绝执行,命令部队积极攻占敌伪占据的中小城市。鲁南军区决定把进攻重点转向鲁南军事重镇临沂。
军区命令新二旅当任主攻。接到命令后,迅速扫荡敌伪,歼敌2000余人,逼近临沂北面的门户刘庄。刘庄地区在日军收缩兵力以后由伪军“和平建**”第六师驻守,约2500余人,师长为从滨海地区调来的丁大中,是个不折不扣的铁杆汉奸。
此时,脑满肠肥的丁大中正得意非凡,坐在躺椅上悠闲的听着京剧唱片,还一边嚼着花生米。昨天他刚接到重庆电报,委任他为山东先遣军暂编第三师师长,他摇身一变又成了**。他命人挂出了*,正盘算着怎样捞取更多的好处。
作为前锋的一团正向前推进,却突然发现前面炮楼上挂出了**的旗帜。团长胡云飞感到纳闷,**什么时候变得行动如此迅速。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伪军,旗子是刚挂出来的。胡云飞一听就火冒三丈,这帮龟孙平时没少干坏事,什么时候成**了。他连忙去见天霖。
“这帮***,平常为非作歹,这会到成了**,这还有天理吗?”一见到天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嚷道。
“什么事让老胡发这么大火,来坐下,先喝杯水。”政委王志国连忙招呼说。
胡云飞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临了还加上一句:“老子浴血奋战了这么多年,好容易胜利了,却让他们检了个便宜。下命令吧,揍他狗娘样的。”
“这事涉及到和国民党的关系,是不是慎重考虑一下。” 王志国神色凝重地说。
天霖没有说话,他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如果放弃,那将助长伪军的嚣张气焰,使战士们寒心,不利于下一步作战。如果攻击,将有引发国共争端的危险。怎么办?天霖陷入了矛盾之中。
天霖仔细的想了一想,由于**的正规部队都远离山东,对伪军的任命都是口头上的,并没有正式的委任状及相关文件。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送达,这中间有一段短暂的真空期,何不加以利用。
于是他把想法对王志国和胡云飞说了,两人都表示赞同。
“老岳,你可真狡猾。”王志国笑着说。
“对,老子只认正式的文书,什么口头的老子一概不认。要么乖乖缴械,不然老子就消灭他们。旅长,还是你有办法。”胡云飞一拍大腿,兴奋的说。
听到八路军向他索要凭证,丁大中一下慌了,没想到八路军会来这一招。**的部队还在开进途中,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到达。怎么办?
想了想,他认为八路军可能是恐吓,他不相信八路军敢向已是**的他开火。只要自己强硬,对方就毫无办法。于是命令部队进入战斗状态。
胡云飞一看这家伙还挺硬的,命令部队发起攻击。随着激烈的枪弹如雨点般的射来,没经过战阵的伪军们撒腿就跑,很快他的一个团600余人就被打垮。八路军从四面八方把他团团围住。
这下,丁大中没辙了,只得下令投降。伪军们都乖乖的交出了武器。
这以后,当国民党方面的代表和我军交涉时,岳天霖的理由是:这绝对是误会,因为当时伪军们并没有令人信服的凭证,可能是冒充。为维护**的声誉计,不得已消灭了他们。这帮家伙坏事做的太多,**怎么会要这样的害群之马呢?令国民党方面的代表既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只得不了了之。
在收缴了伪军“和平建**”第六师的武器以后,其余伪军不得不乖乖投降,新二旅一路势如破竹,很快抵达临沂城下。
驻守临沂的是日军独立步兵第1旅团一部1000余人,旅团长正是天霖长期的老对手,原日军第六旅团长小村少将。在被撤销职务后,他被调回国内转为预备役。他曾为不能亲手血洗耻辱感到遗憾不已。
由于战事吃紧,日军缺乏富有经验的指挥官。3个月前,他被任命为第1旅团旅团长。虽然他很想有一番作为,但实际情况却让他大失所望。他的部队被大量抽调到其他战场,补充进来的是一些未满18岁未经严格训练的新兵,而且还严重缺编。此外,武器弹药也极为缺乏。大量的兵力和装备早已被调往本土,准备和美军决战。这样的部队,作战能力是可想而知的。这使得他的一番豪情早已烟消云散。
日本投降后,他奉命向国民党军移交防务。在**到来前,他仍然负责维持治安。3天前,他的两个大队被紧急调往连云港集结,准备撤退。而城里只剩下一个大队及直属队约1000余人,另一个大队驻守在莒县地区。
在接到投降命令后,他感到万分沮丧。在他看来,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把圣战进行下去,直到全体玉碎。而不是屈膝投降,这是作为军人最大的耻辱。为此,他曾一度想到过自杀,但第43军司令官细川中康中将命令他必须要保证全体士兵的安全,并把他们带回国内。
作为军人,虽然还有舍命一搏的冲动,但他昔日的英武之气已荡然无存。他知道,这支军队早已失去了斗志,他们需要的只是早日回到家乡,和亲人团聚。日本帝国的战败是任何人都挽救不了的,他必须要接受这个严酷的事实。
此时,八路军的最后通牒已放到了他的桌上。通牒上清清楚楚地写明要他放下武器,开城投降,否则将予以彻底消灭。署名正是他的老对手,他曾数次追杀欲置之死地的对象,如今的八路军新二旅旅长岳天霖。这使他感到十分的难堪,他放下通牒,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多年的交手,结局竟会是这样的无奈。
按照他的性格,仍有和对手一拼的冲动。他接到的命令是只能向国民党军队投降,必要时可以开火自卫。
但目前的事实是,八路军以8000余人之众早已把临沂围了个水泻不通,如果贸然开火,将导致全军覆灭,败军之将已不可言勇。如向八路军缴械,则又违反了**的命令。而他的参谋山下少佐则在他旁边大喊大叫,坚持要和八路军决一死战。
“将军阁下,我们不能接受八路军的侮辱,请下命令吧,和八路决战。” 山下瞪着通红的双眼,如豺狼一般的吼叫道。而小村却木然的坐着一动不动,他仍陷入激烈的矛盾之中。
作为军人,他可以战死。但作为指挥官,他必须要保证士兵的生命安全,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向谁投降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把他的士兵们安全的带回家乡。放不着为**的一纸命令白白牺牲士兵的宝贵生命。而且他知道,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他的老对手,在不久前曾成功的帮助一名难产的日本孕妇生产。这使他对岳天霖的看法有了一些转变。
“以德抱怨。”他喃喃的低语着。他曾指挥部队毫无怜悯的屠杀了多少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而对手却没有借机报复。熟知中国历史的他知道这正是这个古老民族所遵循的仁义的体现。这是一个可怕的而又值得尊敬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神色凝重,一字一句的说道:“请山下君传达我的命令,所有士兵紧急集合,打开城门向八路军投降。”
山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村大怒,伸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吼叫道:“执行我的命令,全体士兵向八路军投降。”
在城内的广场上,黑压压的站满了投降的日军官兵。天霖、王志国、小山东神情肃穆的站在台阶上,接受日军的投降。周围是大批荷枪实弹的我军战士。
小村神色黯淡,缓慢的走上台阶。他终于第一次见到了他多年的老对手岳天霖,他年轻、瘦削,眼神无比的刚毅,英气勃发。这就是让众多日军军官丧命的岳天霖,这就是在他手下数次死里逃生的岳天霖。
看到了对手那锐利的目光,他心里却感到无比的苦涩。不由得想起了中国古人的两句诗词:我本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小村解下了自己的指挥刀,对天霖说道:“阁下,我大日本皇军第1旅团向贵部投降。”说完向天霖递上了指挥刀,低头肃立。
天霖在接过指挥刀的那一霎那,心情无比激动,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是的,为了这一天,他的爱人、同学、战友、弟兄,无不献出了自己年轻而又宝贵的生命。今天,胜利终于到来了。然而这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它凝聚了无数的生命和鲜血,他又想起了云梦、玉婷、丽娟、孙立、老兵油子、小东北……,无数熟悉的名字。他们的灵魂终于可以安息了。想到这,一行热泪不由得从他的眼眶滚落下来。
日军士兵列队依次通过前台,解下自己的武器,他们目光呆滞,一个个失魂落魄,行同玩偶。当然,也有几名军官当场剖腹自尽,鲜血流了一地。这让作为军人的天霖不得不心生敬意,同时也产生一种预感,这个强悍的民族一定还会东山再起,对他们仍然必须百般的警惕。
一小时以后,日军缴械完毕。各种武器,三八大械、重机枪、迫击炮、小山炮,满满的堆成了一座小山……
在得知日军投降以后,钟剑也是心情无比激动,彻夜难眠。在八年浴血奋战之后,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8月21日芷江受降后,根据划分区域,第四方面军司令官王耀武将军将在长沙接受日军受降。王耀武命令第74军全力向长沙推进,接受日军投降。
得到命令后,施中诚军长命令钟剑带一个加强营先行和日军接洽。为了显示我军军威,加强营600余人全部换穿全新的美式军装,配备最新式的美式武器。全营清一色的美式卡宾枪,崭新的美式钢盔。听说要去受降,弟兄们无不精神抖擞,士气高涨。
加强营乘坐由三辆美式吉普和四十余辆卡车组成的庞大车队出发了。钟剑坐在中间的吉普车内。此时的他身穿笔挺的军服,配少将肩章,手带雪白的手套,足蹬马靴,显得威风凛凛,英气逼人。
在通过了数道日军关卡后,车队终于抵达了长沙城下。作为回到长沙的第一支中**队的指挥官,钟剑感到无比自豪。一年多前,他率部救援长沙,却无法靠近。今天,他终于站在长沙城下了。城墙虽然斑驳却依然屹立,上面布满了许多依稀可辨的弹孔。
日军代表石原大佐率几名军官毕恭毕敬的等候在城门前。看到车队到达,连忙迎上前来,向钟剑行礼。钟剑随即还礼,双方进入城外的一个帐篷内商谈。
钟剑首先向石原大佐转告了来意,并提出立即接管城防。石原大佐踌躇了一下,连忙笑着说:“坂西司令官考虑到贵军远道而来,十分辛苦。想请贵军适当休息,待日后再行接防。”
钟剑正色道:“我军既已和贵部接恰,就应遵守命令让出城防。中**队守卫中国城市,天经地义,就不劳阁下费神了。”
石原提出暂缓,钟剑则坚持不让步。无奈,石原表示,自己无法作主,需要请示坂西司令官。
最后,日军被迫同意立即让出城防。日军岗哨撤出,城头上也降下膏药旗。头戴钢盔,手执卡宾枪的我军士兵站在了哨位上,*在城楼上升起。钟剑坐上吉普车,在日军代表的陪同下前往日军司令部。看到中**队进入城内,老百姓们喜笑颜开,纷纷奔走相告。
在日军第20军司令部,日军司令官坂西一郎中将和参谋长伊知川少将会见了钟剑。钟剑向他们递交了王耀武将军亲自签发的通牒文书。这时身材高大的坂西一郎已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他佝偻着身子,戴上眼镜仔细阅读。
随后,钟剑向他们宣布:从即日起日军应准备投降事宜,应立即让出日军驻守的城镇及各重要据点由中**队进驻,并计点各种物资及武器装备和日军人员名单。
听完宣告后,坂西一郎让参谋长伊知川通知所属部队,准备向中**队投降,让出各个据点,移交武器装备。
这之后,钟剑率部迅速占领了城内各据点,全面控制了长沙城防,并立即通告施中诚和王耀武。接到电话,王耀武满脸欢喜,对参谋长邱维达说:“我们的秀才将军已控制了局面,我们可以去长沙城逛逛了。”并电告钟剑,迅速选择合适的受降地点,做好安全布防。
第二天,第51师师长周志道将军率部到达,钟剑向他移交了城防,立即投入到选择受降地点的工作中。
经过考察,钟剑决定把受降地点放在岳麓山湖南大学礼堂。因为岳麓山雄居湘江西岸,是长沙的象征,具有重要意义。二来也便于安排警戒。施中诚军长亲自考察后表示同意。
1945年8月25日,阳光灿烂,岳麓山下挤满了前来观看受降的人群。上午10时,在我军护卫车队的引导下,日军司令官坂西一郎中将和参谋长伊知川少将乘轿车抵达岳麓山,进入礼堂。这时,王耀武将军、邱维达参谋长、施中诚军长、李天霞军长一行人正襟端坐,钟剑笔挺的站在主席台的前方。看到坂西一郎进入,钟剑立即上前引导。
坂西一郎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的他显得极为憔悴。他慢慢走到已起身的王耀武将军面前,递上了他的指挥刀,王耀武伸手接过。坂西一郎深深的鞠了一躬,又缓慢的走到受降席前,在坐下时差点一个趔趄,钟剑连忙伸手扶住了他,坂西一郎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这时,钟剑的感觉是,他不再是日军的司令官,而只是一个弱不经风的老人。
坂西一郎哆嗦着坐下,用颤抖的右手在投降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钟剑。王耀武将军也签下了他的名字,并宣布:日军第20军向我第四方面军正式缴械投降。顿时,礼堂内一片欢声雷动,掌声和欢呼声淹没了整个礼堂……
第二天凌晨,钟剑在黑暗中登上了岳麓山顶,暗夜中的四周一片宁静,不断吹来的山风让人感到有一丝丝凉意,但好像有光亮正从远处慢慢袭来,让人心内充满了期盼。就这样静静等待了几分钟以后,猛的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把整个大地照得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