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交错之间我向小远使了一个眼色。轻佻的嘴角斜着指向了笛御龙和闻彩儿轻轻握住的手,其用意不外是提示“这两个人有jian情呀。”小远冲我会心的一笑。于是,我长长的吹了一声口哨。对着闻彩儿瞪圆的怒目,我的口哨声飘飘渺渺的做了两个转折~带着挑衅的味道。
片刻之前刚遇到他们的时候,笛御龙身边的女孩便马上抓住了小远,悉悉索索的和她说着话。那时候,我望着她似曾相识的面容,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记起她的名字和身份。她是郁岛女足的副队长名字叫做闻彩儿。
“钺公子,多日见不到您的踪影,原来一直由美女相伴在外面快活呢。”笛御龙皮里阳秋的说。“龙哥您不也一样吗。”我斜了他一眼。御龙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递给我后,就这样和我一起斜倚着湖边的栏杆并肩站在一起。
微风从水上吹来,扬起了我们几乎披肩的长发,笛御龙的头发和我的一样长。原因很简单~4个月前我们在同一间发廊一起理过发。两股乱发就这样飘洒在轻风之中,吹散了曾经被隔开的距离。
“口香糖呀。”我砸吧着嘴,用力的嚼着长长的“香烟”。
“戒烟了。”御龙斜咬着香烟形的口香糖,心不在焉的说。“教练前几天颁布下来的纪律,自他开始每个人都不许抽烟。”笛御龙在拿下嘴里的口香糖时,下了好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了没有对着天空做喷云吐雾的姿势。
“哥早就说让你戒了。看你那牙黑的简直跟咱郁岛市动物园那头老骆驼一个模样,您那肺,上回您老坐在我们教室里一咳嗽。吓得我们一群人几个小时都不敢进来。大家还都以为老校长又回来作报告呢。”闻彩儿咯咯的笑,听得出来她一定也曾经是笛御龙老烟枪的受害者。
笛御龙闪电一样的窜了过来,毫无风度的扭住了我的手,把我压制到了栏杆上。“咱俩谁是哥,你给我说清楚。早就该跟你明确兄弟名分了。”笛御龙挥起坛子一样大的拳头对着本公子的千金之躯就是一通令人发指,惨无人道的迫害。
被笛御龙的大手打在身上,当然不像被费小远的小粉拳捶打时那么风光旖旎。于是我挣脱了他的掌握,回过头来说“骨头都被你锤散了,你真打是不是。
“真打你又怎么样。”笛御龙凑近身来小声的说“你是我的朋友,也许还是最好的一个,你去哪不好非得和上衫集团搭上关系,你考虑过我的立场没有。”听到这意想之外的发言时我有一点迷茫。这时粉色衣服的闻彩儿飞快的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想了一下后,便即会意“她是不想让笛御龙知道费小远是上衫家的人的事。”
四个人并肩走在河畔时,我依然不得要领“笛御龙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能和东瀛国的财团有什么恩怨呢。”我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便假意向闻彩儿挑衅。”
一身劲装的闻彩儿当即会意,她当即抓住我的手走到一边时说“小远,我把他带走先替你管教一下。”
“彩儿姐请随意处置,打死也不关我的事。”望着费小远故作冷漠的神情,我在想“小远是不是还在记恨我刚才没有主动回应她的事,一会儿可要想个法子逗她开心才好。”
“江筱钺,你不看新闻呀?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也难怪御龙气你。”闻彩儿在数落过我之后又好心的提示我“上衫集团现在正在收购颜氏实业的事,电视上不是天天在实况报道吗。”说的时候她指了一下湖的另一边。
对面的建筑物除了海湾球场还有布鲁克林广场。在广场中心,巨大的麦当劳小丑在缓慢的旋转,他绒线帽上闪亮的灯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再往上是一面巨大的液晶屏幕,除了流动形的文字广告外,这面电视墙上也会偶尔播放一些时事性的新闻。此时,电视台的播音员正神态庄严的出现在里面播报着什么。
我看着远处的御龙,他此时也正在看那面电视墙,他的身影被头上厚重的云影覆盖着,显得格外的萧索。如果不特意去回忆有时我便会忘记~他是江南首屈一指的企业,颜氏集团的董事长颜锦豪的儿子和继承人。
颜氏集团是华之国不多的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之一。他的原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机械公司。但因为其主席颜锦豪准确的预测到时代趋势的变化,逐渐缩减和撤销了传统机械部门,转型为研发高级电子商务与动力设施,如今更在物流管理与情报通信产业等领域都达到了华之国首屈一指的地位。其工业帝国的心脏便位于长江中游的北桃源市,那里的每一所宾馆和娱乐场所无不是颜氏集团的产业。
去年,在看完颜氏集团的广告片时我说“做土豪真牛叉,我要在那座城市里提我认识龙哥,当地的小头目还不得给我跪下磕头。”妖宁斜躺在床上,听我说这样后便不怀好意的吃吃的笑。
“少废话,不是和你说过,不许在我面前提这个让人讨厌的名字吗。”当时,笛御龙以一种极端厌恶的表情看着电视屏幕说。
笛御龙讨厌颜氏集团的原因是因为他恨颜氏集团的主席自己的父亲颜锦豪。为此他放弃了每天穿着名牌开着名车四处招摇的颓废生活;放弃了颜锦豪为他安排去美国读书的机会。最后,他甚至自己找人改了身份证上的姓氏,以笛御龙的名字跑到了我们这个北方的城市来过一种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
笛是御龙母亲的姓氏。御龙和她母亲的感情一向很好。一次酒酣耳热之后,御龙在本市最繁华的西塘街上曾经这样大吼“男的怎么都这样,有了钱便都走马灯一样的换女人。考虑没考虑过真正爱他的人每天以泪洗面的心情。”于是,从街道两侧有无数道期待看到传说中“怨妇”的眼光从四面八方射来。在笛御龙用猛男特有的声线吼了一声后。无数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就这样凝固在了许多或老或年轻的男人们的脸上。
自那天之后,我隐约猜到了笛御龙父子不和的真正原因。于是很知趣的再也不在御龙面前提起颜氏集团的事了。即使在俱乐部注册最困难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要动用笛御龙在商界的人脉和渠道。“他是我江筱钺的兄弟,其他的事都与我无关。”也许正是由于这种心理,使我完全忘记了笛御龙与颜氏集团的关系。
我在伴着闻彩儿走回来的时候。费小远小狗一样的跑过来,凑在我的身上看了又看“好像没什么伤呀。”小远说。
“都是内伤,外面看不出来。”“女人家的拳头能有多大力气。”我和闻彩儿抢着说话。
“说话小心些。”费小远说“彩儿姐是家传的武功,她家是武术世家,使三节棍的。”
我缩了缩脖子说“这可了不起。以后笛御龙要是淘气的话,这三节棍当头砸下来可有他受的。”
“呵呵呵”的女孩笑声。闻彩儿笑得很豪爽而费小远笑得很愉快。在她们的笑声中我走到笛御龙身边“御龙,我发誓我从没真正打算过加入冰户sc。”
“别和女人混一块了,我们换个地方聊。”笛御龙淡淡的说。
我在伴随着御龙走开时,闻彩儿招着手对我喊“江筱钺,下午等我电话。我还有事和你说呢。”她回过头来又对小远说“你知道他电话号码吗?”“嗯”小远说。
“费小远好像也管上衫信彦叫过色*鬼老爹。看来在商场上彼此敌对的两个人物。在其它观念方面倒是能够达成共识。也许,观念灵活才是成为商界骄子的必须条件吧。”远望着小远时,我不禁这样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