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四周的肌肉组织在一瞬间好像‘活’了过来,在真气的感应之下,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原本被斩断的肌肉组织在接触到黑水之后,不停蠕动着,无数像丝一样的组织从这些肌肉上生长了出来,伤口两边生长出来的那些丝状组织一遇到对方之后,马上就纠缠最起来,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些纠缠在一起的组织不断的增加,变化,最终变成了和肌肉一模一样的细胞组织。
不只是肌肉,其它细胞组织现在发生着一模一样的情景,而她的伤口现在几乎是在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愈合着。
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原本已经看过一次,早就明白黑水神奇之处的我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更别说其他人了,就连那个六号,现在的也是一脸不敢相信,连对我的戒备都忘了。
大概十分钟之后,她的伤口已经恢复的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如果不是手臂上的血迹还依然存在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有断过的痕迹。
“不可思议,这就是医院里传闻的生肌活肤水吗?”莉娜一脸不敢相信的道。
我点了点头,虽然她的伤势从表面上看是已经恢复了,可事实上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处理。比如那些比较小的血管和经脉由于刚才没有事前接好,一定会有很大的一部份发生了错位,由于黑水催生的细胞生长的太快,现在这些血管什么的基本上都已经定型,很难再自行慢慢恢复,如果不帮她一一打通的话,到时候可能会产生很严重的后遗症。
而且她伤口虽然在表面上已经恢复,可是断掉的骨骼却丝毫没有什么变化,黑水在遇到断掉的骨骼时,并没有对她的骨骼产生作用,好像黑水的作用只限于对活性比较高的细胞组织起作用。
骨骼的问题还好说,当成普通的骨折来处理就好,那些经脉血管什么的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困难的,就像现在,我只是随意的送入真气迅速的帮她强行打通就行,可是如果现在使用黑水的是普通医生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基本上他们是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的。
确认已经没有问题之后,我收回了那几丝控制着血液的真气,小心的观察着血液在流过伤口时是否有什么异常。
还好,和我想的差不多,基本上一切都算正常。我没有焦急,真气跟着血液的流动,一直到确认她血液在手臂里恢复了正常的循环之后才收回了真气。
起出了原本帮她固定断臂的几根银针,我没有收到制晕她的那丝真气,她现在的情况还是让她这样睡着比较好,免的不小心使断掉的骨骼发生错位。
“好了,这位是你的夫人吧?你不用担心,她的手臂我已经接上了,等断掉的骨骼恢复之后,我保证她的手臂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的使用。”我收起针盒,拿起了放在一边的黑水,盖好瓶盖,对着刚才帮那个妇女止血的男人道。
“给我。”冷冷的声音,加上了一把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弯刀,不用说也知道是六号。
四周原本有点吵杂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下来,四周原本快忘了那个六号的剩客这时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我转身,不理会莉娜焦急的眼神,摇了摇头道:“凭什么?”“凭这个。”六号一挥手上的弯刀。
我微微一笑道:“你确信你手上的刀可以相信吗?”体内真气猛转,我的身体猛的一展,一股让人不安的压力以我为中心向着他传了过去。
六号的眼睛咪了起来,神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身上的肌肉却猛的鼓了起来。
“我不喜欢管别人的事情,同样也不喜欢别人惹到我,你们要做什么不关我的事,可是最好不要惹到我的身上。”我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看在他们刚才没有杀人的份上,我并不打算现在就管这件事情,他们还有炸弹在手上,真的惹火了他们,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现在的情况,只要他们不惹到我身上,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把东西给我。”虽然感觉到了我的气势,知道我远比表面要危险,可是六号显然是那种非常固执的人。
“想要东西,打赢了我再说。”看来这事不打是不行了。
“去死。”刀随声到,几乎刚刚听到声音,他的刀子已经到了我的身前。
速度挺快,力量也很足,在普通人中应该算的上是高手,不过在我的眼里,他这样的攻击根本就不可能伤的到我。微微闪身,任凭刀光在我身前掠过,伸手向着六号握刀的手腕拿去。我不打算直接用真气制服他,难的有一个人可以让我练练身手,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六号手腕轻抖,刀光一闪,转变了方向,横着向我划了过来。
有意思,我加快了点速度,一个箭步向着他的环里撞去。
没有想到我会向前冲的六号不得不收回了弯刀,闪身向后退去。
我没有追击,摊开了双手,摆了一个黄飞鸿特有的等待对方进攻的姿势,向他招了招手。
“中国功夫?”怪异的发音却能听出六号话里的慎重。
没想到有这么多老外知道中国的功夫,该不会这又是一个李小龙的影迷吧?“没错,就是功夫。”我肯定了他的猜测。
四周的乘客一阵哗然,现在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一切是他们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的,一时之间他们几乎忘记了自己还在一架被恐怖份子劫持的飞机上。
“杀。”一声暴喝,六号再次向着我冲了过来。
没武器还真是吃亏,面对着锋利的刀子,我不得不再次闪身避了开来。空手入白刃,我就不信夺不下你的刀,依然和刚才一样,闪过刀光之后,我再次向着他的手腕拿去。
速度还是差了点,这次居然又被他闪开了,可惜他和我相比不管是在速度,力量还是身体素质上都差了太多,就算我不用真气,他依然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一会功夫,他手上的弯刀就到了我的手上,人也被我的拳头击中了头部,晕到在了地上。
“几位,能过来帮一下忙吗?”我把玩着手上的弯刀,对着站在通道尽头,一直不敢乱动的几位空姐道。这弯刀不知道是用什么原料做的,刀身很薄也很轻,柔韧性非常不错,弯成圆形居然都不会折断。
“方先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利害,还会中国功夫。”莉娜这时才放下了那颗提到了喉咙的心,跑了过来,一脸钦佩的看着我道。
“小时候胡乱练的,算不上什么利害,只是他太差劲了点。”我微微一笑,这个六号确实不怎么样,如果我刚才用上真气的话,他可能连我的一击都接不了。
“你们有没有绳子一类的东西,先把他绑起来。”我对着远处的几个空姐招手问道。
看了刚才一系列事情之后,不论是这些空姐,还是四周的乘客,现在对我都是奉若神明,那些空姐更是想也不想的就按我的话去做了,飞机上虽然没有绳子,不过这点难不到那些聪明的空姐,六号的衣服于是在那把刀下变成了根根布条。
“你们谁可以告诉我,那些恐怖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那些空姐在四周乘客的帮助下,把那个六号绑个一个棕子之后,我问道。
“我们其实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在飞机按装了炸弹。”说话的是那个有着黑人血统的空姐。
“什么?”“炸弹?”“哦,上帝,我不想死。”……一听到飞机上被按装了炸弹,四周的乘客立刻乱了起来。
看到那些乘客的反应,那个叫邦妮的空姐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混血空姐一眼,高声安慰道:“其实飞机上是不是真的有炸弹我们也不清楚,我们之所以听他们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安静。”我提高了声音喝道。等四周的乘客听话的静了下来之后,我问邦妮道:“他们有没有向你们提出什么要求?”“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只是听从机长的指示,尽全力安抚头等舱里的乘客。”邦妮道。
“那赤军旅是什么性质的组织?他们主要针对的是那个国家?”我再次问道。
邦妮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赤军旅是我们德国最利害的恐怖组织,针对的当然就是我国政府。”“这么说,这事应该不是针对美国了。”我自语道,既然不是针对美国的恐怖份子,那么应该不不至于疯狂到和飞机同归于尽的地步,只是他们劫持飞机的目的是什么?“你们谁知道刚才那个被叫走的人是什么身份?”我扫了一眼四周那些已经稍稍恢复了平静的乘客道。
“你是说鲁比先生吗?他是我们美国国会众议员,现任的明尼苏达州州长。”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的男人。
奇怪,针对德国的恐怖份子抓一个美国的州长做什么,难道我想错了,这些恐怖份子这次针对的不是德国,而是美国吗?我有点摸不着头绪。算了,不想这么多了,不管这些恐怖份子现在针对的是那个国家,总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不真的炸了飞机就行。
“你们谁知道飞机现在是飞向那个地方?”我问那些空姐道。
看着那些空姐纷纷摇头,我不由有点头大道:“你们有谁带有手机的,看看有没有信号,我们先联系上地面再说。”这时那些被吓的有点茫然失措的剩客才想自己还有手机可以联系上地面,纷纷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就连莉娜也拿出了一只手机递给了我。
手机的信号据说会影响到飞机的安全,不过这时谁也顾不上这个了。能坐上头等舱的人,每一个在社会上肯定都有一定的地位,这一通电话打出去之后,很快的就得到了一些比较确切的消息。
“下面已经知道了飞机被劫持的事情,正在准备营救计划,飞机的目的地没有改变,这些人之所以劫持飞机,目的是为了不久之前赤军旅被抓捕的一个高级头目,他们用鲁比先生和飞机上所有人的人身安全威胁德国政府,要求德国政府立刻释放那个高级头目。”说话的是刚才告诉我鲁比身份的中年人,看他能把事情讲的这么详细,可能他本身就在政府里工作。
我松了一口气,只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比较简单了,既然他们是要求德国政府放人,不是自杀式袭击,那么一定不会引爆炸弹,只要不太过于逼迫他们,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极端的事情,这一点从刚才那个六号只砍掉那个妇女的一只手而没有杀了她就能够看出来。
“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空组邦妮问道。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枪,这样吧,你把大家集中一下,我去守着通道,等飞机降落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我想了想道,原本我是打算去看看是不是能找到机会制服这些恐怖份子的,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到是没有必要急着出手,这种恐怖组织和一个国家的对抗,没有必要还是不要卷入比较好。再说我不想暴露太多的实力,打到一两个恐怖份子还可以推到功夫身上,可是人数再多几个话,那傻子也会有所怀疑。至于六号的问题,那那些恐怖份子过来的之后再说,说不定还可以用他来谈谈条件。
飞机一直都飞的很平稳,并没有因为我们开了手机有什么不同,那些恐怖份子也一直都没有过来这边,看样子这次劫机的人数并不多,他们以为六号一个人就足以控制住头等舱里的这些乘客,所以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来看看。
我在离隔离门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把玩着手里的弯刀。莉娜和那些乘客集中在了离隔离门最远的座位上,担心的看着我这边。
“怎么样,双方的谈判情况如何?”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有点无聊的伸了个懒腰,问刚刚结束电话的休斯道。
在等待的的这段时间里,所有的人都做为自我介绍,休斯就是刚才最先得到地面消息的那个中年人,他是那个被带走的鲁比州长的助手。
“迫于我国政府的压力,德国政府现在已经基本同意在飞机安全降落之后释放赤军旅的那个高级头目。”以他的身份,加上地面上也要通过他知道飞机里的情况,想要知道现在事情的发展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就好,看来我们也基本上安全了。”为了安慰其余的乘客,我故做高兴的道。既然休斯这样说,那么德国政府应该的确是想用那个高级头目来换取飞机的安全,不过在飞机安全降落之后,怎么样交换人质?那些劫匪要如何安全离开都是问题,现在高兴还是为时过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