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前辈您也不用客气,刚才您那下针的手法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一边的李老先生接口道:“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治好一个病人总比想尽办法让他们明白中医的理论来的容易一些。再说就算是明天我们失败了,我们也算努力过,成败得失又何必太过于计较。”“如果真的这么简单那就好,我们个人的得失是不算什么,怕的是万一我们失败的话,那么中医就更难得到西方的认同了。对了,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听完李老先生的话之后,赵教授好像也恢复了平常心,笑道。
“我叫方太极,两位前辈叫我太极就好。”我也是微微一笑,相比起他们来说,我可是要轻松的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你可是黄老先生的徒弟,算起来我们还要叫黄老先生一声前辈,所以你这声前辈我们可不敢当。”赵教授摇手道。
“我的年龄还小,叫两位一声前辈是应该的。”“大家都不用这么客套了,我们各交各的好了,我们托大,叫你一声小兄弟,你就叫我们一声老哥好了,我姓李,李依正,现在在中山大学医院的工作,负责的是肿瘤科,这位是赵明刚教授,现任北京天坛医院副院长,是神经外科方面的专家。”李依正道。
能被邀请参加这个交流会,他们在国内甚至国际上一定都很有名,可惜的是我对这方面了解实在是太少了点,根本就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名到什么程度,所以听到他们的名字的时候,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道:“叫老哥的话我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这样吧,我也不叫两位前辈了,就叫两位一声教授吧,你们就把我当成你们的学生好了。”“既然你这样坚持,我们也不为难你。对了,你不是说你是黄老先生的徒弟吗?怎么却又成了弗兰克·诺克斯的学生,还代替他前来这儿?”赵明刚问道。
“诺克斯先生是黄老的朋友,我去了美国之后一直在他那儿学习,这次是诺克斯先生要我过来见见世面。”我淡淡的道。
“弗兰克·诺克斯居然是黄老先生的朋友?他可是世界上最有名的几个脑科专家之一,你能同时跟着他们两位学习医术,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李依正叹道。
我微微一笑,没有接口,而是换了个话题道:“两位前辈这是第几次参加这个交流会了?”“我这是第二次,老李比我多参加了一次,加上这次应该是第三次了。”赵明刚道。
“既然两位前辈都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交流会,那么对明天会到的那些病人应该知道一点大概的情况,不知道往年会被找来的病人得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病,我们也好早点做一些准备。”为了轻松了一下气氛,我挥手示意旁边的侍者做我们拿过了几杯饮料。
“这个怎么说呢?这些被找来的病人一般情况之下得的都不会是那些被判为绝症的病人,也很少会见到那些常见的病症,大部份病人得的都是一些比较少见的奇怪病症,比如一些非常少见的肿瘤,身体莫名的不适适等等,实在是难以一一尽述。”赵明刚回想了一下之后接着道:“像去年我就见到一个非常罕见多乳症患者,那个少女居然生出了三对**,还有一个得了厌食症的病人,吃什么吐什么,根本就无法进食。这些都还算好,虽然罕见,到也不太难治,就怕到时候他们会给我们找一个根本就没有人见过的病症,那么事情就糟了。”‘三对**?厌食症?’不会吧,这世界上有这样的病吗?原本轻松的我这样也有点担心起来。的确,这世界上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现,那些难得一见的病人,在有心寻找的情况之下总会找到一些,万一明天蒙德洛找的是那种从未出现过的,却和白血病爱滋病这样类似的病人的话,那情况就不只是糟糙,而是糟焅之极了。
“现在再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到了明天我们看情况再说吧,现在只能希望蒙德洛不会找太困难的病人给我们。”一边的李依正道。
赵明刚叹了口气道:“也只能是如此了。”“对了,方小弟你既然是黄老先生的弟子,那么他那手神乎其技的针灸术你应该已经学会了吧?”李依正示意大家坐下之后问道。
“我只学了点皮毛,针灸之术博大精深,不是我这个年龄可以完全领会的。”做人,特别是做中国人,谦虚是非常必要的。
他们两位显然对我的回答还算是满意,两人轻声交流了几句之后,赵明刚道:“我和老李学的都是西医,在中医方面的能力自认远远比不上黄老先生,既然你是黄老先生的徒弟,弗兰克·诺克斯又这么放心的让你代替他来参加这个交流会,很显然你的能力已经得到了他们两人的认同。所以我们决定明天的事情交给你全权负责,我们两人最多只能给你一些建议,能否让世界认同中医,可就要看你的了。”不会吧,你们两个还真是轻松,把什么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明天要是我成功了,那什么都好,要是我失败了,也可以推说我的年龄还轻,所以技术还没有学到家的关系。不过他们的提议也不错,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十足的把握,他们这样子做,明天万一我出现了什么意外,没能治好那个病人的话,也不会太伤及到中医在世界上的地位。既然这事情是因为我而起来,我担上这个责任也是应该的。
见我同意之后,他们两人很明显松了口气,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中医的一些看法进行了一些讨论,也许因为我们三个人都是东方面孔的关系,我们一直聊到傍晚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人前来打扰我们。
傍晚的宴会非常热闹,这时前来参加交流会的人员已经全部到齐,充满了西方古典味道的餐厅里更是坐满了一大批上了年龄的老人。
不同于一般的集会,能来参加这个交流会的大部份都是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很多的人都是对彼此神交以久,难得有这么个见面的机会,自然会抓紧每一分钟进行交流,压低的谈话声更是在宴会开始之后就一直没有停过。
“各位,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一点时间,我有点事情要宣布。”看到宴会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之后,斯特鲁泽站了起来,高声道。
等四周安静下来之后,斯特鲁泽才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为了使大家在这十天里可以有一个共同的话题可以讨论,在每次交流会的前两天,我们都会为大家安排一些比较特别的病人,这些病人除了一些患的是公认的疑难杂症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些非常少见而奇特的病症,这次也不例外,明天早上,第一批病人将会在八点左右送到这儿。”斯特鲁泽说完之后,向着身后挥了挥手,看到斯特鲁泽的示意之后,一批侍者抱着一叠叠的资料走了进来。
“这份资料是明天会到的那些病人的一些基本情况,大家认为有需要的话,可以先在今晚上研究一下,以选择出最适合自己研究和发挥的病例。”毫无疑问,这话是和那些和我样都是第一次参加这个交流会的人员说的,因为不用他开口,四周的那些老先生们已经叫过了那些侍者,开始向他们索要资料了。
资料比较厚实,我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对于每一个病人的记录都比较详细,除了最基本的年龄,姓别,病情的一些表面症状之外,还有一些非常详细的病历,这些病历里有着医院对病人病情的分析,一些仪器检测的结果,主治医生所开出的药方、动过的手术等等。
在一些病因无法确实的病人的资料里,还有着在患病之前三年内详细的患病史,以及当时所使用过的药方等等一切和现在的病情有关无关的详细记录。
等到我把资料翻的差不多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赵明刚轻声的问道:“怎么样,有把握吗?”我回想了一下刚才在资料上所看到的那些病症,那些资料里没有写明病因,只写了一些症状的病人在见到之前是不敢乱说,不过那些所谓公认的疑难杂症对于我来说到是大部份都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其中还有几例和我在上海的时候就治疗几个病人有点类同。我微微的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这儿大部份病人我都有一定的把握,加上两位前辈在我后面支援,我想这次我们一定可以让那些不相信中医的洋鬼子吓上一跳。”“有把握就好,其实我和老李对于中医的了解都非常有限,我也就是学了一些像针灸之类和神经外科有关的东西,老李比我强一点,他是搞肿瘤方面的研究的,经常会使用一些中药来配合治疗,在用药方面有一定的经验。”赵明刚微微松了口气道。
李依正连连摇头道“用中药见效太慢,不太适合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使用,再说我也就是对肿瘤类的病情有一些使用中药的经验,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我这点水平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两位前辈也都别再这样谦虚了,你们再这样说下去,我可是连最后一丝信心可能都要被你们说没了。”我以开玩笑的语气道。
也许是看到了我轻松的神情,赵、李两人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李教授,你说那个蒙德洛明天最有可能会挑那一个病人来让我们医治?”这才是我所关心的。
“因为这个交流会的时间只有十天,在这十天里还有五天是用来讨论交流的时间,所以那些可以肯定必须要用很长期才会见效的病情我们现在先可以排除在外。蒙德洛是眼科方面的专家,我们先找找看和眼科方面有关的病人资料。”李依正想了想道。
这份资料编排的很好,目录索引的分类非常详细,查找需要的内容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很快的我们就找到几个和眼科方面有关的病人资料。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蒙德洛指定的病人应该是这几个人是的其中一位,等一下回去之后我们各自研究一下看看。”李依正道。
这时餐厅里的人已经四散的差不多了,我们也不好再留在这儿,再商量了一下之后回了各自的房间。
回到房间之后,我随手把那份资料丢到了一边,在那张不知是不是真的古董的木床上躺了下来。不管是在上海的时候,还是到了美国之后,我都从没的接触过和眼科有关的病人,对于眼科的了解也是少的可怜,这份资料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毫无作用,于其花时间在这份资料上,还不如好的休息一下。
“的、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我有点迷惑摇了摇头,在这个时候是谁会来找我?“怎么样,没有打扰你休息吧?”手里拿着一瓶红酒的威兼举了举手中的酒瓶,微笑的道,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的‘年轻人’。
“当然没有,请进。”我连忙让了开来道。
进入房间之后,威兼指着身后那位身高起码一点九米以上,样子粗犷的‘年轻人’道:“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俄罗斯谢切诺夫医科大学的斯米尔洛夫。”“这位是来自瑞典的格雷尔,他是遗传基因方面的专家,这次加上你在内一共四个不满四十岁的人中就他一个是以自己的能力被邀请参加这个交流会的。”格雷尔相对斯米尔洛夫就显的秀气的多了。
“你们好,我是来自中国的方太极,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和他们一一握手道,其实不用威兼介绍我也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份,这次能参加交流会的比较年轻一点的一共就四个人,随便猜猜也可以想得到他们各自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