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桓飞断喝道:“虽然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或许真的是从那道紫色雷电中来,那能代表什么?我清楚的知道我不属于这个时代,我不可能,绝不可能改变这个时代的任何东西。”
管辂肃容道:“桓少将军这番言语更证明你是救世之人,请将军稍安勿躁!但凡圣人出世,天必相应生异相,此自古有之,或许你不属于这里,但你的使命从你一来到这里,就已经决定,那就是拯救这里的万千黎民于水火。”
看了看正要反驳的桓飞一眼:“孙文台眼光卓绝,轻易怎肯收徒?孙家绝技自来只传孙家子弟,他却破例传你,这是为何?他也看出了你的使命!在这里的使命。”
管辂见桓飞一脸难以接受的神情,从怀中摸出一件事物,郑重的交到桓飞的手中。
“此物是我神相门镇门至宝子午神镜,有明净心台的作用,或对桓将军习武有些许帮助。”
桓飞低头看手中的那方子午神镜,手掌大小的象一块圆型水晶,手感冰凉,尤其在触碰的那一霎那,桓飞整个人都觉精神一振。此子午神镜绝非寻常事物。桓飞不由大急,急忙塞回给管辂。“如此贵重的东西,云龙绝不敢收,还请先生收回。”
管辂眼中不惊反喜,灼热的眼神盯向桓飞:“你可知道这子午神镜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至宝?你为何不要?”
桓飞正色道:“此物虽是宝物,于我却没有任何干系。我不是什么救世之人,我只想尽早找回我的记忆,离开这里,回到我的那个时代去。”
管辂眼神上下扫视着桓飞,似乎在试探着他这番话的真假。半晌叹了口气:“桓少将军,实不相瞒,我虽相信天相之说,但这并不是主要让我认定你是救世之人的原因。方才我在市集见你为黎民百姓流泪,我就知道你是有仁义心肠的少年侠士。现在你见人间至宝而不生贪念,更足见你还是坦荡信义的君子。仁义信均占。你若不救世,还有谁更适合?更坚我相信你是救世之人,虽然你现在只是孙文台的弟子,一个不闻一名的小将,但神相门全体弟子将从今开始辅佐你完成救世盛举,直到天下太平之日。”
“呵呵,有人来了。有人问起,就说我是来拜访孙文台的,见不到故人,旋即离去。”
不待桓飞回答,管辂已施展身法出门而去。远远的声音传来:“烦劳云龙保管子午神镜,此是我门令牌,门下弟子见令,自会全力助你,日后自有再见之期,救世之人,前途坚难,多多珍重。”
伴随着话音,那方子午神镜象被一只手托着般,缓缓又飞回到了桓飞的手中,但这一手,可见管辂内家真气已入化境。
正当桓飞收起子午神镜,思绪翻涌时,一个身影从前院门闪出,正是亲兵谢成。
“方才是否有人在这里?”谢成疑道,接着看到晕过去的马遵,惊道:“有刺客吗?
马遵怎么了?”
“不是,马大哥只是被人点了晕穴,晕过去了。”桓飞神不守舍的答道,“刚才是平原管辂先生在此,他本来想拜访师傅的,见师傅不在,就离开了。”桓飞还是照着管辂的话撒了个谎。
“天下神卜在此吗?”谢成惊道,他跟随孙坚的年数远较马遵多。“五年前,我和主公在石亭和他有过一面之缘那,他竟然走了?可惜可惜。”
桓飞扯开话题道:“你不训练云龙卫,跑来找我有何事?”
谢成闻言肃容道:“大事不好了,华雄大军已经到广成,由於孙帅去了鲁阳,代理指挥的程普将军下令各军结束训练,立刻准备防御,另外召集所有校尉以上将官去参加军议,我是来通知桓少将军立刻去参加军议。”
桓飞头“嗡”的一下大了,孙坚不在,而华雄又至。这下如何是好。军议?自己从来没有参加过军议,这该怎么办?在把马遵搬到床上后,随谢成去参加军议的路上,桓飞仍是心中一片混乱。
时已又近黄昏,而桓飞是最后一个到行辕的军议堂,但总算还是赶在了聚将鼓敲完之前。除了韩当有点不满,其他将领倒也没怎么在意。反之程普还示以鼓励的眼神,让桓飞心中稍稍安定。
孙坚去了后方鲁阳,据阳人约有百里,来回须三天。而程普虽为参军,但毕竟不是孙坚,没法在众人的统一意见前发布将令。先是听取布在前方的哨探回报军情。华雄军的实力已大约被探明,约有两万五千,下午刚进入广成,甚至还带有三台攻城投石机,虽然不多,但对阳人这样的小城,三台投石机将造成巨大的伤害。更重要的一点,孙坚军击垮胡轸后,为防备再次攻击,事先在广成一线布下许多哨卡,但眼下只看华雄能悄无声息的将大军集结到离阳人只有十五里的广成,并成功运来攻城器械才被孙坚军知晓,便足以知道华雄的准备充分和军事能力。
随后的军议却是在一片沉默中召开的,没有人敢轻易提出什么方案,降是不可能的,孙坚军没有这个词。是城外野战?还是据坚死守待援?还是弃阳人退往后方?毕竟一个决断失误就动辄将导致全军覆没的局面。不过众将都想到了一点:“逃?虽然是生路一条。但孙帅领有军令状,没攻下汜水关就回兵,孙坚处日后如何交代?”
所以没人提出撤退的意见,冷场直到了军议后期才结束,黄盖和韩当相继表示了同样的意见,据城死守,等孙坚回来。
在两员军中大将表明了态度后,其余众将也纷纷附和。连代大将程普也抓起了桌上令箭,准备下令死守。
“且慢!敌人远来,正是我军出击的好机会啊。”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回头望去。竟然是桓飞。
桓飞在得知情况后,心情本是一片慌乱,但心情越烦乱,就越觉得胸口前的子午神镜就越冰凉,丝丝透入的清凉慢慢平息着心火。
自己也是将官,也有发表意见的权力,不要师傅不在,就胆小无用,那算什么男子汉,千万不能辱没了师傅的威名。心绪渐渐平静下来的桓飞也开始了思考。孙坚连日来的军事教导一下全翻在了桓飞的脑中,也许是天生的军事天分,桓飞很快得出了结论:“华雄军力两倍于孙坚军,围城困难,但加上攻城器械,对付阳人小小平城一座,破城却是轻而易举。所以守,绝对是死路一条,可能援军还没到,城就破了,而后大军掩杀下,孙坚军是难逃覆灭一途,而城中百姓…城中那些近万户的逃难百姓,难道刚有安息之所,又将面对兵祸吗?”桓飞想起那群乞儿的眼神。猛下了决心,一定要替师傅孙坚、城中难民击退华雄。
“不能据守,则以攻代守也是为一条办法。”孙坚昔日的教导,提醒了桓飞。“对,就是夜袭!”桓飞大声道出了他的意见。
“无知娃儿,懂得什么?大将议事,你小小一个别部校尉,乱插什么嘴?”韩当似乎一直对桓飞没什么好感,眼下孙坚不在,他索性发个痛快。
“义公!”程普制止了韩当下面的过激话语,转而对桓飞和颜悦色的道:“云龙,你虽为别部校尉,但军中不分上下,未经请示就擅发言论,打乱军议,按军律当责,但念你军历尚浅,此次不究!”
桓飞不明军礼,被韩当教训一顿后,又被程普讲了这么一通话,不由一阵气瘪,认为自己的想法被否决了,一阵难过。
“不过”程普又开了口:“我军令未下,军议就尚未结束,既然你有话讲,不妨现在就说。”
居然还有能让自己发表意见。桓飞一喜,是成或败。就赌他一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