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管辂衣袖一摆,拦在桓飞的身前,提气戒备。以他生死诀第八重的
功力居然感应不到此人的悄悄潜来的气机,令管辂不敢小看对手。
那人似乎没有理会,突然左手一捂额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绵绵的轻笑
声在夜间的废庭院中飘荡,阴测测的笑意让桓、管二人禁不住各自打了个寒颤。
笑了没几声,声音转为呜咽,黑影中的那人居然失声痛哭,哭声低沉,似透出说不
尽的忧伤悲愤。让桓飞和管辂惊异中大起同情之心。
“你究竟是什么人?不知如何称呼?”桓飞又问了一句。同时打量四周形势。这里
已经是在皇宫偏北的位置,火势以消,只余残寰颓瓦的一片废墟,而江东军则集结
在西、南两处猛烈火场,所以这里基本没有什么人。看来兴奋之余,管辂拖著他走
的太远了些,眼下要叫帮手都很困难,只能希望以管辂的武功能足够对付他。
黑影中的那人闻听桓飞的问话,一送捂着额头的左手,瞬间收住了哭声。高声历喝
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问朕的名讳?”
“朕?!”桓飞和管辂齐齐惊呼,此人竟然自称自己为朕,天下间除了被董卓带往
长安的大汉皇帝刘协,谁人敢自称为朕,岂非是大逆不道?
“你是当今圣上?没有随董贼去长安?”桓飞脱口惊呼道。
“小飞小心!”管辂突然喊道,原来黑影中的那人已经出手了,一柄长剑携卷着狂
风直刺桓飞的心窝而来。
“叮当!”桓飞直觉眼前一花,管辂已经和那人交上了手,以前从没见过管辂用上
兵器,这次管辂已经擎出一柄翠绿的量天尺,和那黑影你来我往激斗不下十来个会
合。
“锵!”人影即合即分,桓飞就见管辂轻轻后退一步,便站定身形,而黑影则连退
了七步才站定脚跟,孰强孰弱,一目了然。神相门的门主,武功自然有独步之处。
“阁下也算了得!”管辂见识了对手的实力,知道决非自己的对手,心里轻松不少,
口上说道:“当今圣上绝对没有阁下这般出色的武功,否则早以脱出董卓的掌握。
阁下武功不弱,究竟何人?竟然妄自称尊?”
黑影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依旧阴测测的笑着:“今天我算看走眼了,你这丑鬼武
功出神入化,居然深藏不露,算你狠!”
“好说!”管辂丑脸笑笑,收起了量天尺,竟然丝毫不以对方说其丑陋而动气,
“在下是生的粗丑了些,阁下究竟是什么人?还请赐教!你可知你妄自称尊,已是
大逆不道之罪!”
“什么废话!”黑影冷冷回道:“刘协?他算什么东西?若非董贼,他岂能替朕为
帝?这天下本来就是我的。”
“替你为帝?”管辂眼睛一闪,一旁的桓飞反应也不慢,“你、你、你是少,少帝
刘。。”
“不错!朕就是大汉的正统皇帝,真龙天子刘辩,若非董卓弄权,刘协怎可能坐上
皇位?”黑影的声音旋即化为厉吼。“董贼啊、董贼!朕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
汝欲为篡逆夺我皇位,迫朕退位,立九岁稚童为替,复坠朕母后于楼,绞杀朕之唐
妃,又妄图用鸠酒杀朕,此仇此恨,朕若不报,妄为天子!”
桓飞和管辂吃惊的连嘴也合不拢,此人真的是大汉皇帝刘辩?看他虽然精神不太正
常,但神情凄惨,决非做作。若说他不是真龙天子,他却知晓如此多的皇宫秘事,
但若真是少帝,这个事实太惊人了。震的两人惊愕当场。
“你若是真是少帝陛下,为何仍然未驾崩呢?”桓飞问道,“我听人言,皆说你死
于董卓之手?”
刘辩眼中厉芒一闪:“朕乃真命天子,岂会遭了乱臣贼子的暗算!”忽然又道:
“不对,朕已经死了,朕是厉鬼!朕要替母后、爱妃报仇,未大仇为报之前,朕只是
个鬼!一个孤魂野鬼!”
“朕还要夺回属於朕的一切,江山,皇权!”刘辩一振长剑,“首先要拿回朕的玉
玺!”说着仗剑移前。
桓飞终於看清了他的面目,浓眉宽额,面貌清秀,体格不甚高壮,但脸色却如同死
人般的惨白,象久不见天光。
来到近前,少帝刘辩突然停住了脚步,剑锋下垂:“你们都是人才,把玉玺还于朕,
朕立刻封你二人为大官!”
说着一指桓飞,“你一身军装,看服色,阶级还是裨将,把玉玺给朕后,朕立刻封
你为镇东将军!”又一指管辂:“你武功高强,朕打不过你,若你肯依附朕,朕封
你为卫尉,督掌虎贲禁卫!”
“朕虽落难,但名分仍在,若你二人肯依附朕,朕必厚待。”少帝刘辩道,“无论
如何,朕是被逼逊位的,朕依旧是大汉的皇帝,名正言顺的天子,你二人应该是属
於进城的江东军吧,若你们的大帅孙坚肯依附我,助我打回江山,我封他为大将军,
督掌天下兵权。”
管辂和桓飞对视一眼,依孙坚铁血忠心的个性,必定会效忠于少帝刘辨,不是因为
权位,而是因为少帝虽然下诏逊位,但毕竟是被逆臣董卓所逼,天下既然形成讨逆
联盟,自然可以视为无效。所以他依然是名正言顺的天子。
若他为天子,号令仍在虎牢关外的众路诸侯,只要攻破长安,杀了董卓,废了“伪
帝”刘协,天下重归汉室,社稷自然安宁,中兴依然可期。
不能不说这是极为诱人的前景。所以管辂和桓飞甚至颇为意动。
正在两人犹豫不决时,异变突起,少帝刘辩突然出手,长剑有若灵蛇直刺管辂小腹,
管辂又惊又怒,不及提防之下,只有暴退,空手封架。
就在此时,另一条黑影突然从断墙一侧飘然而下,一双肉掌直取桓飞。
“乒!”桓飞直觉一股庞大至极的力道涌道,人整个被击飞了起来,犹如断线风筝
般坠飞十尺。手中所捧的玉玺脱手而飞。而此时管辂才刚刚击退刘辩的剑锋,见状,
急忙扑飞,意图接住不断坠落的玉玺。
“唰!”来人出手如电,抢先在管辂之前,把玉玺捞入了怀中,反手又是一掌推向
管辂,掌风烈烈,硬把管辂迫退三步。
“师傅!”刘辩一击未果,已经回到来人的身后。兴奋道:“玉玺到手了!”
“不要多说!辩儿,接着玉玺,立刻回去等我!”来人毫不回身,拦着管、桓二人,
反手把玉玺交给了刘辩。
刘辩接了玉玺,看了看管、桓二人一眼提醒道:“此二人知我们得了玉玺,留不得!”
“为师明白!快走吧!”来人右手一掌,阻住了欲拦阻刘辩的管辂。刘辩见师傅愿
意出手对付两人,大喜之下,飞身捧着玉玺远远遁去。
管辂、桓飞看着暗恨,若非他耍诈,两人岂会如此白白丢了玉玺。想不到刚到手的
玉玺就转手入了别人的腰包。两人大感吃瘪。
看着刘辩远去,管、桓二人这才看向半路杀出,助刘辩夺走玉玺之人。刘辩口称他
为师傅,想来不是好惹的角色。
一看不打紧,两人齐齐吃了一惊,此人年逾花甲,面容冷酷,体型精瘦,白发飘飘,
身穿一袭杏黄色的八卦道袍,头戴铁箍,背悬宝剑。赫然是个老年道士。
“你是何人?”管辂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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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笑:大家猜猜,这位道兄是什么人?
前段时间,笔者这里的网络服务器闹罢工,所以更新慢了。以后也难说,还不是很
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