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属下都惊异的看着刘豹,说实话,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一向贪杯好色的左贤爷心
中竟然藏有这般雄伟大志。早已各自泣不成声:“属下自当为左贤爷效死,我匈奴
势将再兴。”
而刘豹眼睛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山脚下滔滔黄河东去,对属下的效忠之言似乎听而
未闻:“及至十天前,我仍对我身为一个匈奴人,却要冠以汉人的姓氏为耻。但今
天,我已明白这是上天对我刘豹的恩赐。我父承自冒顿单于一脉,由汉公主和亲所
出,子弟皆冠汉室皇姓,而当年高祖刘邦亲口对冒顿单于说过,冒顿单在世,是汉
家的 女婿;死后儿子做单于,是汉家的外孙。呵呵,那就是说我刘豹也就是汉室子
孙,既然如今汉失皇纲,加以时日,若机缘巧合,我刘豹又为何不能坐坐这大汉皇
帝的龙座?”
“左贤爷!玲小姐来了!”山丘下,负责放哨的一匹快马旋风般的掠上山丘。
话音未落,一条黑影已经飘落在刘豹的马前。弯刀柱地,躬身行礼道:“去玲参见
左贤王爷!”月色照下,正是当日在洛阳行刺桓飞得那名匈奴女刺客。
“玲妹子太见外了吧!”刘豹伸手矫健的翻身下马,走近几步:“妹子比咱们还早
三个月进的中原,这些时日定是非常辛苦!来,过来让大哥好好看看。”
“哪里!左贤王爷客气了。”去玲似乎有些反感,“眼下司隶风云交汇,时机稍纵
即逝,王爷还是多费点心思在军国大事上吧。”
换过是之前的刘豹,每次看见去玲必定是死缠到底。但今次刘豹的反应大大出乎了
去玲意料。
“大哥只是关心你而已,不过妹子说的是,妹子比咱们早进洛阳,眼下局势如何?
可有什么消息。”刘豹正色道。
去玲略微有些讶异,悄悄打量了一眼刘豹。“左贤爷见过袁本初了没有?”
刘豹微一点头:“昨天见得,他还大摆酒宴款待我等,不过酒席之上他就等不及提
出要我替他除去一些人,哼,***,摆明当我们匈奴人是傻子,想利用我。”
去玲叹口气道:“他可是要你去攻打渑池?”
刘豹点头道,一树大指道:“玲妹子果然聪敏,一猜就中。正是这样!袁本初要我
去攻打那里的两百江东军守军,务求不放走一个。”
去玲复叹口气:“果然是这样。前日我方探得江东军去向,报知袁绍,他就立刻要
出手了。”
“咦?”刘豹并非蠢人,讶道:“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关窍不成?”
去玲简略的洛阳局势讲述了一遍,之后道:“若论其时,洛阳战局中的风云人物,
当就属眼下驻守渑池的桓飞桓云龙,年纪轻轻就风头如此之劲,着实让人不可小视。”
“嗯?”刘豹眉头微微皱起,“桓飞?就是那个杀华雄的桓飞?以玲妹子的身手,
对付他仍要无功而返么?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去玲摇摇头:“在阳人之战前,从来没有人听说过此人,现在也无人知道他的来历
出身,只知道他已是孙坚的亲传弟子,擅长兵法谋略,连吕布的陷阵营也因此人而
吃上了大亏。而洛阳破围一战,立刻将他推倒了众人之前,眼下各路诸侯都对他很
有兴趣。这次江东军撤离司隶,不知为何他居然没有同行,众人都猜测他再孤军断
后。”
刘豹点点头,看了看去玲道:“妹子辛苦了,我知道了,不过听说江东军已经渡过
洛水,正和袁绍军在宜阳一线开仗,而这次随我来的除了我麾下狼骑之外,还另有
我族三千将士。不论这个桓飞有什么能耐,两百孤军怎都不可能逃脱全灭的命运。
就拿此人祭我军大旗。”
去玲脸色微微一怔,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军国大事,本非我等女流可涉,左
贤爷虽然兵精将勇,但还是大意不得,需稳妥用兵,方是上策。”
“玲妹子放心吧!”刘豹沉声道:“我刘豹自会小心在意,眼下中原大乱,正是我
匈奴复收河南地,重归焉支祁连的大好时机。我怎都不会冒失急进,白白错失良机。”
顿了顿,高喝一声道:“木图,放鸣镝,让弟兄出动了,中途可以换马,黎明前,
务必赶到渑池。”
“是!”那个刚被刘豹喝骂过的匈奴战士木图高声答应,挽弓一射,一支鸣镝破空
而起,伴随着一连串“呜呜”之声响起。稍倾,就听到隆隆马蹄声从丘后响起。一
队队匈奴骑兵呼哨着从山丘之后掠出,人数多达千人,声势浩大。
“凭我过千精骑,我刘豹明日定将那桓飞首级提来给玲妹子过目。”刘豹仰天哈哈
笑道。
去玲秀眉微微一动,只是淡淡道:“多谢王爷美意,不过去玲身负军情要务,需立
刻赶回向单于和右贤爷报告。而想那桓飞年岁弱冠,却能让精明如袁本初读吃上暗
亏,定有过人之能,左贤爷亦是孤军在外,务必一路小心。”
顿了顿道:“不过就算左贤爷拿不到桓飞的人头,过些时日,我自会解决,我去玲
不会有第二次的失手。”
“妹子要走了么?”刘豹惊道,“我们才见面就要分开么?大哥这些日子想你的紧
啊。”
“不劳王爷费心,去玲此次中原之行,收获颇多,尚有军情要务需立刻向单于和右
贤爷报告。这就告辞了!谨祝王爷旗开得胜。”去玲淡淡说罢,人影一闪,已掠出
四尺之外。
“这个小妮子!这些时日没见,更出落了。嘿!”刘豹看着去玲远去的身影,出奇
没有劝阻。“反正你也跑不了,这个刘豹单于夫人,你反正是当定了。”
转过头对着依旧如同傻鸟般呆立的手下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出发。那个天
亮前到不了渑池的,到时小心爷扒了他的皮。”
这时山谷中幽幽的传来了去玲的歌声:“失我祁连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失我焉支
山,使我六畜不繁息。失我祁连山,使我嫁妇无颜色;失我焉支山,使我六畜不繁
息。”
这首匈奴短歌是匈奴人人人耳熟能详的,歌中悲怆和无奈的意味此刻由去玲轻灵的
歌声中更加明显。祁连山,焉支山,那是所有匈奴人心中的痛!
“杀光所有的汉蛮!”鸣镝上弦,弯刀出鞘。匈奴人的野性彻底被激了出来。
笔者注:内蒙古自治区和宁夏回族自治区境内贺兰山以东、狼山和大青山南、黄河沿
岸的地区,统称河套,内蒙古狼山、大青山等地称为阴山。
河南地:今内蒙古伊克昭盟一带
高阙(今内蒙古临河西北)
阳山(今内蒙古临河市西北的狼山)
月氏(音:支)
白登(今 山西大同东北)
再来讨论一下当时匈奴及周边少数民族的问题。当时匈奴经过分裂,内迁的南匈奴虽然人口锐减,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汉化,但扔未放弃劫掠的游牧本色。尤其在汉室颓败时,对匈奴的控制再次失去。匈奴游骑依旧四处劫掠。才有中平六年,陈留一带被匈奴所犯,蔡文姬失陷匈奴的事。直到曹操击破乌丸,才重新加强了对北方民族的控制。重新设立在乌丸和匈奴的都护官府。可以说当时东汉末年汉室已经失去了对西域诸国和北方匈奴、乌桓、东方高丽、南部哀牢、越民等少数民族的控制。至於鲜卑,当时虽然开始兴盛,但活动范围仍然和汉朝有着一定的距离,为祸也不为甚。
至於西部仍然以羌、胡民族活动范围。此外还有在西藏等地的奴隶制民族(名字忘了,就是吐蕃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