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浅显的道理,但前些日,联军副盟主曹操也就是这般折在徐荣的手中。而眼
前这群匈奴蛮子虽然勇猛,但徐荣还没完全放在心里。
果然,当看见汉军突然丢盔弃甲的向后急撤时,刘豹与残存的数百匈奴骑兵不知是
计,以为汉军斗志泯灭,军伍溃散,冒冒失失的尾追而上。在西城门前的开阔地带,
遭到徐荣的迎头痛击,隐伏城头的八百张强弩同时现身,仅仅一轮齐射就将冲在最
前面的两百多名匈奴骑士射落马下。
再听一声号令,本在溃散的徐荣军煞住脚步,转身反冲过来,而蓄势已久的西凉骑
兵也高举马?从两翼围了上来,短短的一个交锋,刘豹狼骑就损失过半。
看见己方的枪盾手蜂拥而出,徐荣总算松了口气:如果这群匈奴兵没有后着,胜负
已分。
就在徐荣暗送口气时,就听“呜呜!”之声不绝,徐荣脸色一变,他戎马三十多年,
听得清楚真切,这是匈奴的号角声,代表冲锋。
就见对面那本已混乱的敌阵忽然发生了变化,蹄声震天下,无数的匈奴兵从各条火
巷中涌了出来。瞬间就填满了整个战场。
火光下徐荣的冷汗出来了。如同旋风般至少数千匈奴骑兵汇进了城西,入眼处,到
处都是皮铠貂裘,弯刀角弓。“到底有多少匈奴兵?难道匈奴全部进了中原?”一
个寒凌打入了徐荣的心头。内迁的匈奴听说这两年幼点兴旺的迹象,人丁达十六万,
但却人人骑得劣马,挽得强弓,如果真的大举入境中原,少说动员三五万不等,自
己这数千兵卒只有送死的份。
“大家全都退上城壁,都别慌!顶住!绝不能让匈奴蛮子靠近城墙一步!”徐荣不
愧是久经战场的大将。如果现在下令退兵,恐怕没行个四、五里,全军就会给来去
如风的匈奴兵杀的一个不剩,城外连绵山地平原,正是匈奴骑兵最能发挥的地形。
倒不如据守城壁,自己还有强弩八百张,仗着箭矢充足,没准最后还能杀条血路,
让匈奴知难而退。
突然杀出数千犹如凶神般的匈奴骑兵,残存不到两千的徐荣军早已无复先前之勇,
听得主帅下令,如获大赦,急急登城,强弩劲箭如雨般泼下。
弩,不愧是大汉之利器,八百张强弩居高临下,铺天盖地的激射,纵然是凶悍如狼
骑,一时也难有寸进。
刘豹眼露凶光,正要开口大声斥责周围畏缩不前的匈奴战士。就听蹄声轻响,一骑
靠了上来,正是木图,他的左臂已经剜去了箭头,伤口胡乱用些布帛包扎起来,因
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
“王爷,不用让弟兄们再冲了!再耗下去没有意义,我军长于马战,而不擅城塞攻
防。王爷今天已经让汉狗吃了苦头,不如见好就收吧。”木图虽然长相彪悍,但却
颇擅军略。
想到对木图今天三番五次阻扰自己,刘豹火气有些上冲,但旋即迫使自己压下,木
图虽然是自己的亲信,但却极有背景,不但他父亲族内贵酋,而且木图更曾师从右
贤王去卑,自己的阿爹于夫罗可汗费尽心思网罗笼络他们父子,木图才会为自己的
属下。
此刻要罚木图容易,但不能不计算后果。撇开他们父子,不但会得罪右贤王去卑那
老家伙,恐怕阿爹也要埋怨自己。
自己这个左贤王是怎么当上的,他刘豹自己清楚,要不是他老子要他积累班底,准
备扶持他当下一任可汗,不然论才能武功,何时才能轮到他这个草原有名的浪荡公
子坐匈奴族内第二把交椅?
匈奴可汗的位子虽然只落匈奴皇族之内,但大大小小的继承人多如牛毛,要坐上可
汗宝座,不但要能服众,最重要的是实力。能得到匈奴族内更多的贵酋支持,实力
就越雄厚。
可是就如此退兵,他刘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这毕竟是他当上匈奴族左贤王后,和
汉军打的第一仗。不拿些战果,他如何向那些支持他出兵中原的族内贵酋交代?今
后更怎么坐稳左贤王这个位子?
想到此,刘豹勉力压下怒火,嘿嘿冷笑道:“见好就收?这群汉狗,我非全杀了不
不可。这是本王执事后指挥的对汉军第一仗,若不胜此仗,我堂堂匈奴左贤王的脸
面放哪里?木图,在我的部下里,就数你脑子最好,你给我想个法子,怎么把这群
缩在坝子上的汉狗给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