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心!恐怕有诈!”赵云悄悄在桓飞耳边道。
看着面前四、五十人中有花白胡子的老人和尚比自己更年幼的孺子,桓飞几可肯定这些人绝对不是白波军,而且全是些不相干之人。
似乎很简单,只消否认,桓飞与赵云二人就将脱身事外。但李儒已经放言在先,只要桓飞微一摇头,眼前数十老弱立刻将是人头落地的局面。
桓飞抬眼扫去,只见数十人无不目露渴求,口出哀求之声,口音却大多却是司隶口音。有些孺子更是稍哭出声,却立刻被身后如狼似虎般的铁甲军士用刀背狠狠击打,每次击打,就是血花四溅。一时间,大殿中满是哭嚎之声。其状之惨,令在座大臣无不掩目。
大殿之上,只有董卓、李儒、蔡邕三人神色如常。或者说是完全冷漠。
面对逐渐混乱的局面,李儒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句:“李将军想必应该看清楚了吧。全拉下去。这群家伙扰了各位大人的雅兴,着实该好好处置,这样罢,恰才凡有号哭者,一律割舌。反抗者一律断其手足。”
眼见铁甲军士就要出手,桓飞终于按耐不住,鼓足劲气大喊道:“住手!”
攸地,整大大厅寂静了下来。董卓、李儒、蔡邕以及文武众官全都看向了桓飞。
桓飞大步走向朱阶,目光锐利的看向高坐在上的董卓和李儒。
“大胆,无。。”李儒一个“礼”字尚未出口,桓飞已经持最重的礼节跪了下去。
“罪将恳请太师赦了这些人的罪过。”桓飞郎声说道,“这些人全是罪将的部属。太师仁德天下,还请赦免了这些人。”
“大胆!”李儒怪笑道,“李乐!你可知道这些人全是些郿坞逃役?根本不是什么白波降军?”
桓飞依旧跪倒,低头郎声道:“末将知道!”。
李儒“嘿嘿”笑了起来:“你明明知道,却敢为这些贱如蝼蚁般的苦役如此大言要挟太师?你此刻仍然为待罪之降将之身,难道你不怕死吗?”
桓飞豁了出去,低声道:“上苍有好生之德,王侯将相,贩夫走卒皆仅一命。何况人又怎能与蝼蚁同比?请太师放过这些苦役吧。”
“放肆!”一袭紫金便袍的董卓站了起来。桓飞这才看清他的身材,虽然有些过度肥胖,但高大魁梧的体型仍在。站在朱阶之上,配以身型倒也大有夺人气势。“李乐,你个小小降将,你不信我就真的杀了你。来人!把他拖下去。”
就在桓飞暗叫“我命休矣”时,一个声音在大殿入口响了起来:“善哉,善哉,上苍有好生之德,王侯将相,贩夫走卒皆仅一命。这位将军语如妙珠,更见宅心仁厚。”
就听唱官报道: “骑都尉李肃将军、白马寺主持支娄迦谶大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