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节团里有没有女人?”桓飞追问道,
“肯定没有。他们递交文书后,一个个从城门走过时,查验的士兵没有发现有女人。”田丰答道。
桓飞放下第一等的心事,皱眉问道:“知道匈奴人在城里落脚何处么?”
一幅长安城西区的简图很快在田丰笔下绘出,末了田丰在地图上的位置连续勾上几个圈。田丰道:“匈奴人大约共有一百五十人,唔,我们有布人手跟踪,目前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但去卑此人多智,不敢说他是否已经注意到自己被监视着,唉。毕竟我们的云龙卫都没有接受过正式的谍报训练。喏,如果没错,匈奴人都应该在这里。他们都没有住驿馆,而是大明大方由去卑出面包下一间客栈,但我们的人还是有看见部分匈奴秘密的入住附近几家的民宅,以前匈奴人在袁绍面前说在长安有据点看来是真的。”
桓飞眉头再次一紧,田丰标示的位置,赫然就是归途时遇上两名黑衣人的小巷,而两人进入的那栋民宅也清楚的被划在一个圈内。
“确定无误吗?”桓飞看了看田丰,“肯定不会有错。”
“打算怎么做?”黄叙疑惑的看向两人。“要夜袭么?他们人数是我们的三倍,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田丰摇头道:“要全部杀掉是根本做不到的,也不能做,这里毕竟是在长安城内,但如果目标直集中某几个人身上,我们还是可能做到的。当然前提是能顺利的将匈奴中有可能质疑我们身份的人找出来,假若要动手的话,今晚二更是轮到我们巡更,那是好机会。”
“是不是太冒险了?”赵云插道。“李乐此人毕竟在白波军内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匈奴人是否会认识他,我们也不能确定,更何况我们还不能确定匈奴使者中到底有几个这样的人物。草率动手,恐怕得不偿失。”
桓飞叹道:“这个险我们不能不冒,明日晨议,匈奴正使一定会去见董卓。今夜我们别无选择。”
“等等,”桓飞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向:“刚才田先生说什么?匈奴的动静都在我们监视下?”
“是,共派了二十名云龙卫和城防军的二十名精细士兵,都化装成平民后监视匈奴人,将军放心,我们很小心,所有的消息每隔半个时辰都会有云龙卫来汇报。内圈的监视都是由云龙卫完成,参与的城防军士兵只是告诉他们监视匈奴人的在长安城的进出,防止匈奴人在城内闹事,这本是城防军的工作之一,所以目前还没有惹起什么人怀疑。”田丰道。
“那好,方才我回来的时候有经过那条小巷,看见有两个黑衣人走进这里。”桓飞指了指地图上的那个圈。
“待在下去问问,恩,时间差不多,应该有士兵回报来了。”田丰起身,走了出去,未过多久,他就快步的走了回来。
“将军,查清楚了,两个黑衣人中的一个,是去卑的卫士长,叫做木图。在下曾听逢纪说过此人,此人其实是去卑的徒弟,一直跟在左贤王帐下做事。另一个经跟踪的城防军士兵指认是长安城西药铺的一个老板,平时倒也生意本分,却不知道他竟然和匈奴有联系,早前是那人来到巷口,结果木图就换了汉人服色悄悄的跟着此人,最后两人在醉风楼碰的头,还喝了酒,将军可能是在他们回去的路上遇上的,眼下他还没有离开匈奴人的住地,一旦他离开,我们会有人跟着他,相信很快会有结果。呵呵,看来匈奴人真的有什么目的,由此入手,看来会有新转机。”
话还没说完,赵云已经拍案起身道:“左贤王帐下么?在下终于想起来,木图这个人,我们其实都见过,难怪刚才匈奴人进城时,我从哨楼里看见这个卫士长,就觉此人似曾有过一面之晤,现在想来,的确,他见过将军,黄贤弟还有在下。诸位难道忘了渑池城内与匈奴探骑的那场遭遇么?此人就是当时的匈奴探骑的带队首领。虽然只是沙场对决,但难免已被他记下容貌。”
桓飞茫然,那时遭遇,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匈奴的强弓利箭。当时躲都来不急,哪有心思去记对方长什么样。看看黄叙,也是一脸苦思之色。
田丰接道:“既然如此,为防万一,此人也是不得不除。”
桓飞想起马车上许定奇怪的眼神,下定决心道:“木图一事先放一放,我们索性就去那边埋伏好了,我有预感,那个药铺老板将是我们此次存亡成败的关键。点齐人手,今晚恐怕会很长。”
此时夜幕已深,约莫已是初更,四人不取马,带着所有的云龙卫徒步来到小巷附近,还隔着四条街巷,却早有负责守卫外围的两个穿平民服色的城防军士兵从隐蔽处闪了出来行礼。看来田丰布置的暗哨还很尽责。
四人便在这处坐下,而云龙卫则四散躲入周围的民宅,守住战略位置。
还没问士兵几句情况,就看见一群黑影从小巷中走了出来。待走的近些,竟然是一群约莫近十人的匈奴武士。
“将军,左边第六个好象就是那个药铺老板!”一个城防军的士兵低声道。
桓飞一惊看去,月色下,就见那几个匈奴武士都穿着典型的匈奴装束,留着匈奴式的发束,还带着兵器,而站在左边第六个的匈奴武士似乎矮了点,也胖了些,虽然也是兽皮铁铠,脸上画着油彩,但桓飞还是认出了他,正是那个黑衣人。
“看来这里面铁定有问题,让大家们按事先说好做,要全部擒下,都要活口!”田丰一皱眉,代替桓飞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