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去沪的火车上,我呆滞的看着窗外,脑里根本没有注意一旁的风景人情,而是在内心深处思考着。也许我的表情过于平静,没有年轻人的冲动、兴奋,一旁的老妈不时的提醒老爸,示意我是不是有心事。也难怪,在我的记忆里,这种流浪在外的感觉并不陌生。
重生的这几个月以来,家里人已经习惯了我的改变,总是说一次车祸让我变得成熟、稳重了,同时也懂事了。老妈时常在朋友和亲友面前夸我,哪激动的神情就差没有告诉别人:想让孩子懂事起来吗?简单,让车撞一下就好。
父亲曾发现我所作的画,一脸惊讶的拿着我的作品质问我是什么时候学的,他为什么不知道。我简单的说只是自学,但睿智的父亲又怎么会相信,不过,毕竟多才多艺并不是什么坏事,老爸也懒的追究。但是老爸也没有放过我,非强迫我为他画一幅秦淮河风景画,后来我才知道他偷偷的表了起来,送给他的领导了。估计,如果我没有考上大学的话,老爸会大大提倡我卖画养家。
哪天和李烟嫣分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原因很简单,我并没有要她家的电话号码。毕竟机缘巧合的相遇也不是常常都会发生的,可是我不能否认,她已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了。真的好期待再次和她相遇,和她在一起我总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之间充斥着快乐和笑声。
我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想见到她,而没有去找她,我对自己说,如果我还能遇到她,我一定不会让幸福离开我。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份勇气,也许年少时代的纯洁爱情已离开了我。自从自己走进社会,我所能认知的爱情总是被金钱包围着。也许我慢慢的变俗了,可是,哪个女孩子能把自己的终生托付给一个不能给她带来幸福的男人。
就算女孩子喜欢的是你的人,喜欢你的才华,可是,她本身就是社会的一种因素,她能不能挡得住朋友的劝说,家庭的压制,朋友之间的攀比,这些我都没有把撑。我发现自己的爱情方面已失去了勇气,去爱一个人的勇气,也许病因就是金锦。
和烟嫣相比,反而我并不担心薇儿,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初恋的好奇早已注定短命的相恋,我只能祝福她将来能够找到爱她的男人。
不过,我考虑更多的是我今后的路怎么走,我清楚的知道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如果说二十世纪末和二十一世纪初,什么最赚钱,哪一定是网络。同是复旦大学毕业的未来中国首富陈天桥,就是通过这条路走向成功的。想想我们应该是同一年进入复旦,我能够竞争过他吗,我能达到他的高度吗。
想想心里就有一丝慌乱,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实力,自己的优势,也许我的重生,会直接改变我的这个对手,也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一生。但是,这又如何,只有竞争才能让我的人生变的更为炫目,同时,也能让我达到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高度。
不管怎么样,让该来的都来吧,郭子然已经做好准备了。我的人生现在才真正的开始,我几乎已经感觉到,我的一生注定会璀璨夺目。
这段时间,我已经挣了一千多块,离我的电脑梦还有很远的距离,看来,进入学校后,我还要打工。打工本来就是我的强项,我的社会阅历和我的年龄是不相符的,我相信自己有能力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是年龄也是我的弱点,哪个公司敢收童工呢。
坐了五个小时左右,我和家人来到了上海,中国的门户城市。我清楚的知道上海未来的几年里,发展有多快,变化有多大,这也是我选择复旦的原因。想要把自己变的优秀,你就要选择一个优秀的环境,想要把自己变的坚强,你就要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
因为行李比较多,两大口箱子,我们选择打车。虽然我早已来过这座城市,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九五年的上海是什么样子。我和父母欣赏着这个美丽城市,前面的的哥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父亲交流着,谈论着上海每天发生的事情、新闻。
虽然上海很大,但是半个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了复旦大学的校门口。看着复旦大学的校牌,我终于来到了我向往已久的学校,一所出过中国历史上许多大人物的学校,我想,当我走出这所学校的时候,我会不会也成为中国历史上的大人物呢?
复旦大学的校门没有北大的气派,没有清华园的经典,更多的感觉是多了一种简单美。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它的名气,反而正张显它物实的性格。此时,校门上拉着一条写着“复旦大学欢迎新生报到”的横幅,几个年龄较大的学长在门内的两边忙碌着,回答着报到新生的咨询。
我不再像刚入大学的毛头小子一样没有头绪,直接走到一位戴着眼睛的男生前礼貌的道:“请问,经济学院在哪报名。”大学生的见识就是不一样,他并没有因为我年龄较小而露出任何惊讶,人家又不是没有见过神童,哪个学校里没有一两个。
问明报到的地方,我让老妈和老爸坐在林荫大道旁的木椅上休息,今天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到处都是家长和新生,以前我就来过复旦,所以对这里并不陌生,我让家人看着行李,一个人去办手绪了。
其实报名时最头疼的就是这些繁杂的手续,到哪都要排队,大约两个小时后,我满头大汗拿着宿舍钥匙回来的时候,看到父亲正悠闲的看着报纸,老妈正在和另一位家长谈笑聊天,我当时差点气晕。有时候我就想,其实孝顺过头了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带着父母来到我将要生活四年的宿舍,因为已是中午时分,所以可以看到许多高年级的学生正拿着餐具去食堂。当然,也少不了进进出出的新生和家长。我的宿舍在三楼,推开310室房间,印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背影,哪人正在洗头,旁边有一个女孩子正在听音乐。
看到我和家人提着行李走进来,哪女孩子推了推一头白泡的室友,室友感觉有人走进来,突然道:“凌志飞,你小子昨天一夜去哪了,现在才死回来。”我们这里是混合宿舍,住的都是一个学院,但是却是不同系别,不同年级的学生,所以我一点也不惊讶。但是,家人却觉得很新鲜,同时也很高兴,因为和年龄较大的学长们在一起,还能照顾他们的宝贝儿子。
我向哪女孩子笑了笑,道:“你好,我是今年的新生,我叫郭子然。”
室友听到我这么说,连忙转过身看我,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比较狼狈,手忙脚乱的用毛巾整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套上一件T恤。“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我室友呢,所以弄错了,我叫丁磊,”他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同时向我的父母点头示意。我微笑着说:“你没有弄错,我以后就是你的室友了。”
接下来,丁磊接过父母手中的行李,帮我放在唯一的一张空床位上,这时我才打量着自己的宿舍。这是个四人间的宿舍,里面有洗手间和阳台,阳台向南,阳光正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四个床铺都在半空中,下面是写字台和墙壁上的书橱。
丁磊请我们坐下,笑着道:“已后我们都是室友了,我是经济学院经济学系三年级的,你是哪系的?”我道:“我也是经济学系的,以后师兄可要多照顾我。”通过聊天,我很快的了解到同室的凌志飞是国际金融系二年级,另一个寝室的老大孟昭阳是世界经济系四年级的。
估计旁边的女生是丁磊的女朋友,两人可能正准备去吃饭,所以我示意父母出去吃饭。父亲选了一家校外的酒店,简单的要了两个菜和米饭,父亲道:“把你送过来我们算是放心了,今天下午我和你妈妈就走,这里住宿也挺贵的。在学校里要注意的事情,在家的时候你妈妈已经交待你了,我现在想对你说的是,用心学习,不要生事,交友慎之。”
母亲免不了又嘱咐我要和室友们搞好关系,不要津津计较,做人要大度之类的话。吃过饭,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父母拦了辆车,就要和我告别了。亲人相别,这种情形再次出现了,我注意到父亲眼中的不舍,还有母亲眼角的泪水,我心里一阵激动。我理解父亲,虽然希望孩子在自己身边,但是这样我一辈子也飞不到高空中,家人的期望让我暗下决心,这一次,我一定要对得起他们。
母亲拿出五千块钱,让我存到银行里,回头把帐号告诉她,需要钱的时候,直接汇钱过来。接着又说不要不舍得吃,别亏自己之类的,还是父亲果断的打断了母亲,上车潇洒的走了。车走了很远,我还能看到母亲回过头来看我的神情。
记忆中,上一次家人送我去大学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父母的表情。哪时,我更多的沉浸在初入大学的兴奋当中,而且还可笑为终于摆脱枷索而庆幸。哪时,不懂事的我哪里明白为人父母的苦心。所以,当这一切再次发生的时候,我心中更多的体会到一种莫明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