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两天,大年三十凌晨便停了下来,可是天却冷了下来,大自然是神奇的,一缕缕温暖的阳光照耀大地,就连冰雪也跟着欢快的跳起了激情桑巴,它们重新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冷冷的天气并没有消减人们对春节的热情,当冬季大雪带送给人们欢乐之后,春天舞动着悠扬的华尔兹缓缓的来临,点燃了人们的活力。
圣经里讲没有亚当和夏娃的好奇,就不会有大地的主人人类的出现,足以说明好奇是一切渴望的诱因。漂亮美丽的沈冰冰在郭子然和李烟嫣的指引下,渐渐的开始喜欢上了外面的世界,而这一切也都因为好奇。高楼林立的城市,车水马龙的街道,叫做电视的特殊箱子里的爱情故事,甚至是网络中的另一个世界,这些都足以震撼沈冰冰的神经。
好奇赋予人们探索的力量,而这种力量是神奇的,足以令人废寝忘食,劳而不累,沈冰冰表现出惊人的精神力令郭子然两人惊讶不已。可毕竟他们俩早已习惯了这一切,上帝并没有公平的给予他们同样的力量,所以,过了初一之后,疲惫不堪的郭子然借口这两天还有重要的事等他做,聪明的躲开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再办十个朝阳这样的厂子也没这么累。
李烟嫣一脸的可怜相并没能改变他的主意,郭子然一直坚信,在陪人逛街方面女人有无限的潜力等待挖掘,更何况他确实还有大事要做。自从为朝阳制定发展计划那一刻起,他就无时无刻的想去验证它,从某个角度来讲,这也是一种好奇,郭子然对自己是否能够成功的达到计划中的效果充满好奇。
带着这种好奇,他冒昧的约周慎初二的早上抽出些时间谈一谈,要知道不管是谁,处在什么位置,本意里都希望春节不被人打扰。做为一省的父母官,周慎从年前到现在就没有松闲下来,开会布置节日期间的安全工作,带一些部门领导深入基层慰问持在工作岗位上的工人,大年初一走入老百姓家里探望。这些对周慎来讲都是家常便饭,位置越高,肩上的责任也就越重。
虽然如此,周慎还是同意了郭子然的请求,因为他对这个年青人也充满好奇。周慎明白,收购一个南京罐头厂容易,可是要收民心却很难,可这个年青人做到了,而且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做到了。
初二早晨,周慎吃过早餐后坐在沙发上品茗,八点半那个年青人才会到,现在还有些时间暂时轻闲一会。周慎在猜测这个年青人来的目的,送礼示好?不太像,这小家伙之前只来过三次,仅有一次带了礼物,仅仅是一些厂子里的产品。而且,通过自己的观察,这小子不通此道,又或许他认为收购罐头厂解决人民就业就是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有可能是寻求政府的政策帮助?这有些说不过去,能给的南京市都给了,他还想要什么?小子,做人要厚道,可不能得寸进尺。
正沉思着,周薇薇精心打扮后看到父亲并没有去外公家的打算,抱怨的道:“爸爸,你今天也没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去外公家吗,你不怕妈妈生气?”
周慎闻言道:“去,当然去,不过去之前我要见个人,你们要是等不及就先走吧!”
周薇薇一听父亲这次有空高兴起来,恨死了那个打扰父亲的人,问道:“是谁啊,大过年的也不让人轻闲!”
周慎写意的喝了口热茶,闻言深表同感的向发威的女儿点头道:“就是,一点也不让人轻闲,郭子然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要不女儿,我今天不和他谈了,让他改天再来?”(周慎当过兵,有时这样说话也不算过份。)
一听是郭子然要来,不知道为什么周薇薇心里很高兴甚至还有些期待,可马上这种心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失落的情绪。那次答应王天生去朝阳送照片,周薇薇就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听到和郭子然有关的东西就感兴趣,她不明白其实自上次在家中见过他之后,心里就产生了好奇心,她实在想不通一个和自己同年的年青人,当别人还在上学谈恋爱时,他却已经在商场上辗露头角。而这种好奇心,足以压下她女孩子的羞涩,主动的去接触郭子然。
而正是这次接触,周薇薇发现了郭子然和其它商人的不同,或许是和她心中商人形象的不同。(以前她心中的商人都是两眼金光,穷的只剩下钱的主。)周薇薇很自然的跟着王天生进了他的办公室,当王天生揭发沈飞的事后,郭子然已无暇它顾,这起初让受到些许冷落的周薇薇有些失落,可是她心中却觉得男人就应该这样。也正因为此事,周薇薇发现郭子然比同龄人都要沉稳、冷静,他并没有表现出应当的愤怒,而像是和自己无关一样静静的思考,而他思考的时候更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而当他站起来下命时,那激扬的言语、果断的决策、还有一下决心一往无前的魄力,则更像是一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周薇薇的芳心被眼前的男人撼动着,这种沉稳和魄力她只从自己父亲身上体会过,而自己的同龄人是不可能拥有的。
自从那次之后,周薇薇内心深入热切的希望能再见到郭子然,哪怕只是随便聊聊天也好,而周薇薇却不知道此刻她心中的种子正在发芽,而当它长成大树的时候,就很难再被撼动。可很快,周薇薇感情的第一次低落突然来临了,平安夜那天晚上,朋友们拉着闷闷不乐的她散心,结果却遇到了郭子然和金月茹。从两人走进餐厅的那一刻,周薇薇的目光就没再离开过两人,明眼人一眼就能从金月茹幸福的眼神中看出他们的关系,可是,周薇薇抱有千分之一的希望向他们走了过去,她要从郭子然口中知道真像,而现实是残酷的,周薇薇心中的幼芽在枯萎。
郭子然准时的来到了周慎家里,不过他很纳闷周薇薇的态度,仅仅是几句礼貌的寒暄她就冲了自己三次,弄的郭子然不知道是自己得罪了她,还是这小姑奶奶今天吃了火药,和自己顶上了。不过郭子然聪明的闭上了嘴,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果然,周慎也看出女孩的失态,没一会就催促她和爱人回了娘家。
周慎给郭子然倒了杯自己泡的茶,微笑着道:“来,子然,尝尝正宗的铁观音,它的特点就在于口感厚重,喝过之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品茗就像是在品味人生,坐忘之后,灵台保持清醒,你能感觉到人生的苦涩无奈,也能体会到令人难忘的精彩。”
郭子然可没这么雅,他一般喜欢喝咖啡,尤其是不加糖的黑咖啡,虽然和茶也有相通的地方,但他喝咖啡的目的是为了提神,而不是悟道。郭子然有时笨了点,就像现在,虽然没什么体会,却也不会恭维两句,这让周老爷子苦笑不已,看来这个年青人是没时间跟自己扯淡玩些前奏。
周慎直接问道:“子然,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果然,还是这句话能提起郭子然的兴趣,他开门见山的道:“周书记,这次来拜访你还是和你谈收购厂子的事情,打扰你休息的时间,真不好意思!”
周慎微笑道:“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不过,我听说南京罐头厂收购的事情不是很顺利吗?”
郭子然摇摇头道:“不是这件事,我是想和你谈谈朝阳肉联厂的扩大发展。”
周慎略为惊讶的道:“哦?年青人挺有远见的嘛,说来听听。”
郭子然道:“周书记,是这样的,朝阳的产品投入市场后,通过这三个月的努力,产口销售已经达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现在不止是南京周围的城市对朝阳的产品感兴趣,就连其它各省都有销售商打电话订货。虽然这种情况是好事,可是因为运输成本的增加,使朝阳产品形成了不小的差价,这对朝阳产品抢占国内市场有很大的影响,而且很可能发生销售商唯利是图,高抬朝阳产品价格把朝阳的市场搞坏的结果。”
周慎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这种事确实很有可能发生,子然啊,你能看到这点真的想的很深远。不过,如果你要求销售商按南京的价格进行销售,势必会影响你们厂子的利润,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郭子然接着道:“所以,我准备进行区域经营,把中国划成几个大的区域,每个区域选都选一个城市办分厂,这样分厂就可以在该区域能形成一个销售网络,最后就能覆盖全国,这样就能速度的进入全国市场,而且还可以平衡产品价格。”
周慎非常吃惊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十八岁的年青人之口,这种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可是他不知道郭子然是未来人,自然对前景有些担忧,道:“想法不错,可是这样一来,你就需要大量的资金,而且风险极高,你有足够的雄厚的资金吗?”
郭子然有自己的算盘,道:“资金没有问题,而且朝阳产品销售火爆也反映出市场的需求情况,我相信事实说明一切。和朝阳的信誉相比,我觉得这点付出也是值得的,因为我想让朝阳跳出十年兴衰的怪圈,就必需像五粮液这样的老厂一样有一块硬招牌。朝阳以后要做的还很多,产品的多样化、生态养殖园、生活文化社区朝阳城等等,我希望能够达到职工们为自己是朝阳人而感觉到骄傲,不管他们是职工还是经理,都和老板一样挺直腰板充满自信的生活。而这一切的付出,所受的一切风险都是为了这个目标,我觉得就很值。”
周慎听得很认真,也很出神,郭子然为他描述的情景估计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而如果中国随处都是这样的企业,那中国将会个什么样子。周慎也觉得应该为这个目标搏一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年青时的激情也被他调动起来,道:“很好,很好,小子,你的蓝图很令人期待,看来我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你,说吧,你需要政府怎么帮你?”
郭子然平静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周书记,你知道,我还年青,社会阅历和人际关系都不怎么样,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和其它省搭个线,这样我们就能省不少力气。”
周慎没有马上答应下来,因为牵扯到外省他有许多顾忌,一旦郭子然的计划破产,这件事情就会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必须谨慎。
其实,郭子然早把这些看到了眼中,而且他也知道周慎的顾忌,所以,他并没有指望周慎能够给自己搭线,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有些漫天喊价,坐地还钱的意思。弄不好周慎一个高兴答应下来,下面郭子然就省事多了,他还是喜欢和周慎这样开明的官员打交道的,要知道中国像他这样的清官并不多。
郭子然看至少周慎是支持自己的,那这次来的目的是达到了,根据几个人的调查,郭子然早看中了江苏东海的一个面临停产的国企,这家企业以前专做各种海产品罐头,可是面临竞争不思改革创新,现在也面临停产。东海临近连云港,北面靠山东省,又幅射整个苏北地区,而往西又有国道、陇海线,更何况如果朝阳的产品以后能够出口,那里便是一个绝佳的输出站,郭子然这次是志在必得。
郭子然道:“我想还是先从江苏开始,东海县有一个罐头厂和南京的情况差不多,我想`````”
周慎恍然大悟,也明白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指着他苦笑道:“好小子,看来你早有准备啊!这件事没问题,政府会给你协调,不过,如果想让我帮你架桥,就要做出点成绩给我看。”
看到郭子然憨厚略有稚气的脸,周慎不无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小子,你给我好好看,我也想看看你的朝阳城是什么样子!看来,以会这中国就是你们看青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代人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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