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望远镜中观察到下面的情况后,对身边的通信员说道:“命令所有部队停止射击,不要再浪费子弹了。叫夏云海派一个连下去受降好了。”本来这次计划围歼从张家口东进的日本驻蒙军第26骑兵联队,哪知碰到的却是伪军的骑兵旅,为了这次战斗我调集了夏云海的一旅和张宝堂的三旅,看来杀鸡用了牛刀。我命令道:“迅速弄清日军第26骑兵联队的去向,既然伪军在这里,日本鬼子就很可能往南去了。”这时我看到山下的伪军骑兵成片地跪在地上举起了武器,敌人的斗志已经被彻底击跨了,剩下的只是收容战俘,收缴武器和马匹的工作。我通知部队进行短暂的休整准备转移,日军很快就会出现在密云地区的某个地方,他们在那里呢?
这时一个通信兵跑来报告,“刚刚收到电报,向平西转移的冀东抗日联军在昌平地区遭遇大规模的日军进攻,战斗现在打的很激烈。”
“现在抗日联军很危险!对付正规日军现在八路军还没有这个实力!”我清楚的意识到,虽然知道如果现在把抗日铁血军也投入到这场战斗中将会有很大的风险,但我不得不这样做。“现在我命令,夏云海带领第一旅马上向南前进,支援抗日联军的战斗,三旅炮兵团利用缴获的战马运输火箭炮,跟随一旅一起前进!张宝堂留下打扫战场。我带特种大队也随一旅一同出发。告诉战士们,这次我们是和真正的日本正规军较量,不要掉以轻心。近来仗打的太顺利,很多干部战士可有些骄傲了,以为放一阵机关枪,战斗就胜利了。这次可不会这样了,同时提醒战士,一定要节约弹药。刚和伪军一个旅较量过,没有补充紧接着又有新的战斗,以后这种情况会很多。一次战斗就打完了弹药,到时自己会吃亏的!
当队伍赶到怀柔十渡地区时,迎面遇到一队溃退的冀东抗联士兵,当意识到我们是抗日铁血军的时候,惊慌的士兵们才稳定下来,这时其中的一位上前说道:“您是朱司令!我在铁厂镇看到过您。不好啦!我们抗联的队伍全完啦,当时部队才过昌平,就遭到鬼子从三个方向的袭击,前锋队是抗联高志远的队伍,大约一万多人。叫鬼子一阵炮弹就给打散了。我们是走在中间洪麟阁的队伍,拼命稳住了阵脚。但不到一天也顶不住败了下来。一往后撤,队伍就散了,不断遇到小股日军的攻击,洪大队长也阵亡了。现在八路军带领部分抗联队伍向西突围了。后路军李运昌部队的一万多人正且战且退往这边过来了。”
没想到冀东抗联的队伍这么不禁打!不过看到退下来的士兵有的还扛着土枪、梭镖,我也不再好责备什么了。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马上命令夏云海带领一旅的两个团和炮兵团沿白河一线布防,坚决挡住北犯的敌人,同时收容被打散的抗联部队。一旅二团和特种兵大队隐蔽在防线的两翼,准备当战斗开始后从侧后迂回攻击敌人。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只见沿着白河北侧的山脊上士兵立即开始挖掘战壕。耳边一片密集的锹镐声。溃退下来的抗联士兵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也加入到了挖战壕的行列之中。
这时从河南边跑过来的冀东抗联士兵越来越多了。粗略算了算,足有两千来人。我命令没有武器的抗联士兵先撤到后面山坡上去休息,如果愿意,可以砍一些树枝做成担架。南面的枪声越来越近了,我命令所有战士做好隐蔽,把敌人放近到半山腰再打。
王健趴在战壕里,手中紧紧握着自己的汉阳造步枪,紧张的汗都下来了。看着面前的一位铁血军士兵,有些不好意思,看起来人家轻松的很。王健告戒自己可不能再“熊包”啦!否则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家乡的父老乡亲们?
王健是东北奉天人,自从流落到北平后,就一心梦想着打回老家去,两个月前听说冀东发生了大暴动,成立了抗日联军。王健就和几个同是从东北来的同学跑出了北平参加了抗联的队伍。一心想消灭鬼子,告慰自己父亲的在天之灵。
可昨天的战斗也太窝囊了,还没有见到鬼子的人影,班长就叫一发炮弹给炸死了。自己手中的汉阳造还是他留下的,这样王健才真正有了象样的武器。本想着和鬼子拼了,可接到队长的命令向后撤,可撤着撤着就找不到自己的队伍,只好跟着一伙人一起往北撤。想到这些,心里就堵的慌。
这时耳边一个声音轻声说道:“准备!”王健赶紧从战壕里探出头向山下望去。“啊!鬼子!”只见一大群身穿黄色军服,头戴钢盔的人正趟过山下的小河,往这边来。王健赶紧拉开枪栓,向山下瞄准,这时肩膀被身旁的铁血军士兵按住;“等一下,听命令再开枪!”
王健眼看鬼子越来越近了,甚至面孔也看的清清楚楚。自己已经快忍不住了!“什么命令啊?鬼子都到跟前儿了!”突然鬼子的队伍中间腾起了一片巨大的火焰。跟着爆炸声传来,枪声也响成一片。
王健连忙扣动扳机,枪口跳到了半空中,“糟了,打飘了!自己可就这五发子弹呀!”连忙拉动枪机,把弹壳退出,再把第二发子弹顶入枪膛。再一看山下的鬼子已经全部倒在地上了。
王健正想要跃出战壕,又被摁住了。“这只是日军的斥候部队,正主儿在后面呢!”可不。只见对面山上出现了大批日军,显然意识到遇到了阻击,队伍一下子散开,成散兵线队形向这边攻击前进。山炮也在山脊上摆成一排,有人影在山炮旁边晃动,显然就要开始炮击了。
这时,像是缝纫机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身旁的铁血军战士看到王健迷惑的眼神,笑道:“这是高射机枪在平射。那东西打的远极了。”王健向对面山脊上望去,果然那些鬼子的山炮被打的东倒西歪,间或有炮弹被引爆的火光传来。山脊上已经乱做一片。
显然日军指挥官被激怒了,挥动军刀连声呼喝。只见大约七百多名日军士兵一起端着上着刺刀的步枪向铁血军的防线扑来。十几挺重机枪也“突、突、突”地开始压制射击。但鬼子的机枪阵地太明显了,机枪架的很高、射手暴露在外面,成了狙击手明显的靶子。换上一个射手就被打掉一个,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我伏在临时搭建的观察所里用望远镜观察着正在进行的战斗,对战士们目前的情况还比较满意。现在我的炮兵还没“说话”呢!刚才接到侦察报告,对面的敌人是驻蒙派遣军第十步兵联队和第十四炮兵队。消灭这股敌人还是有把握的。我命令埋伏在日军侧翼的特种大队和二团迂回到敌人后方。争取以最短的时间消灭他们。
当鬼子的步兵开始涉水通过宽约二十米的白河时、我命令以点射方式消灭正在河中的鬼子。在齐腰深的水中,上半身暴露在河面上,人的移动也很慢。一时间河里的鬼子纷纷中弹,鲜血染红了河水。侥幸过河的几个鬼子也被打倒在河岸上。白河已经成为一条不可逾越的死亡线。
日军终于发现了这一点,纷纷回撤。这时接到特种兵大队的报告,已经进入攻击位置,我当即命令道:“集中一旅的所有迫击炮,向对面山上的日军阵地,十发急速射!”只听见炮弹带着尖啸落向敌人的阵地,对面的山脊被滚滚浓烟笼罩起来,等到接到射击完毕的报告,我马上对着电台向敌人后方的部队命令道:“攻击!”
等硝烟散去。我在望远镜中已经看到我们的战士正在山脊上消灭零星幸存的日军士兵。攻击不成的日军步兵发现身后山上的战斗,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发疯似地向山上爬去。刚爬到半山腰,就被一阵密集的手榴弹砸了下来。整个山坡上密集的躺满了鬼子的尸体。当最后几个顽抗的日军士兵也被狙击手射杀之后。我命令战士赶快打扫战场,经过两场战斗和长距离的行军,部队已经很疲劳了。再遇到日军的大部队,我们铁定吃亏。
抬着缴获的日军武器和被击毁的四十多门山炮回到云蒙山根据地后,我对于收容的两千多名冀东抗联战士的安置问题开始头痛起来,这些人的成分复杂,以前归属冀东抗联的各个部队,如果充实到铁血军里,可能产生消极的影响。最后经过考虑,我决定成立一个日械旅,我把特种兵大队的副队长陈亮找来说道:“陈亮,我现在交给你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把这两千多的抗联战士组织起来成立一个日械旅,你来任旅长。你以前在家乡上过私塾,有文化。而且还在政训班里学习了一个月。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把这支队伍训练成为一个思想过硬、战斗力强了一流部队的。为了做好工作,我派三十名特种大队的战士和你一起去,不过你们现在的81式步枪可不能带去,以后只能使用缴获来的武器。”陈亮虽然听说不能使用仓库里的武器很不高兴,但还是接受了任务。我答应给他配备两万枚手榴弹,并且尽快把破损的日军山炮修好,这才高高兴兴地去了。
对于这次战斗中俘获的蒙疆骑兵旅的五百多士兵。吴铭岩建议放回去,尤其里边还有蒙古军总司令、汉奸李守信的弟弟李守义。以换取根据地发展的时间和空间。经过考虑,我认为可以试试,命令战士把李守义带来见见。
李守义脸色苍白,大概以为是要枪毙他,一见到我连忙跪下,口中叫道:“长官饶命,长官饶命!”
我把他扶起来,笑道:“李旅长快快请起,这次纯是误会,我们铁血军只是地方武装,对令兄李司令仰慕已久,再说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嘛,对这次事情的发生,我深表遗憾。这样把,李旅长可以带上自己的弟兄先回去,就说遇到了八路军。相信即使日本人责罚,也罪不致死,这是五千元给李旅长的压惊费。不过李旅长也看到了我们铁血军的实力,我们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希望下次见面,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当然再没什么误会了吧。哈哈!”
我的话把李守义给弄糊涂了,但听到不仅不杀他还放他走,惊喜交集。一连的点头:“是、是、是”钱也不敢要。赶紧带上自己的部下,狼狈的走了。
送走了李守义,身边的吴铭岩说道:“麻痹了他,然后我们就拿他开刀!不过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现在根据地内成分复杂,长此以往必为其他政党所乘,酿成大乱,司令可否考虑过也成立一个政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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