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煌一行人在酒吧内找了一个靠墙边的卡座坐下,将身子陷进身后的沙发,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酒吧的格局。周天煌撇撇嘴:“也不怎么样嘛,真不知道这酒吧是怎么成为杭州酒吧的领头羊的。”林明闻言,对着周天煌讪笑道:“亏你还被好事人成为苏荷小王子呢,难道你没听过夜场皇后,袁淳?”
“哦?长得倒是很不错,只是清纯的美少女系列并不是我的菜。”周天煌不以为意,依旧打量着,伺机寻找着机会。韩富对于两个人的对话左耳进,右耳出,端起酒杯拿在手中把玩,微微眯一小口,嘴角特意表现出的若有若无的笑意,用来证明自己虽然不说话,但你们的话我是听着呢,哥也并没有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周天煌见气氛有些沉默,端起酒杯示意韩富咱哥俩走一个,看着舞池中舞动着曼妙身姿的林薇薇和韩晓雪,“阿富,晓雪今年也二十好几了吧,有没有对象啊。我看刚才在外面,她好像和那个陈浮生挺熟的啊?”周天煌的曲线救国,绕着路打机枪的问法让韩富眉头微撅,压下心头的不快,淡淡回击道:“晓雪也这么大了,从小也很独立,她做什么交什么样的朋友我们一直都很放心。倒是你弟弟,对你太过依赖了。”林明在一旁听的偷着乐,猎物还没捕呢,这两头老虎倒是先掐起来了!韩富这后半句话,乍一听是没有问题,可仔细一听,不正是拐着弯骂你周天煌,你弟弟这么大个人了,捅个篓子还要你这个哥哥出面,帮忙着擦屁股!你弟弟吃什么长大的啊,米糠吗?
在酒吧若隐若现的闪光灯的掩饰下,周天煌的脸一阵铁青,顾虑到在这样的公众场合要是和韩富闹翻,影响不好,也就咽下这口气,低头不再说话。
酒吧二楼的走廊上,陈二狗双手搭在扶杆上点起一根烟,饶有兴趣的望着下面舞池中疯狂舞动着的男男女女,心中发出年轻真好类似这样的感慨。当然,陈二狗同志也重点关注着周天煌那一桌,谁让那一桌都是喜欢当孙子的亲爹呢!“狗哥,来者不善啊,要不叫小雀子和孔道德去帮他们动动筋骨?”王虎剩则是背靠着栏杆,手臂撑在扶杆上,出着主意。
陈二狗听到王虎剩的建议,转过脸,对着王虎剩义正言辞,一脸正义外加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能出这样的主意呢?人家来了,就是给我们面子,那就是我们的上帝!在他们的戏码还没有搬上大舞台之前,你就忍心把他们赶走,不给他们一个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我警告你,趁你这想法还没有成型之前,尽早给我扼杀在摇篮中!当然,既然他们来都来了,袁淳,派个服务生去那张桌子,什么贵给他们推荐什么,看这周天煌也挺大只的,给他放放血。”王虎剩朝着陈二狗露出大拇指,表示自己对老大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去形容老大的智慧,说穿了也就是奸诈,暂时只能先用手势代替。袁淳听完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孩子气哭笑不得,但也随即下去吩咐。袁淳一直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已经被生活逼得这么狡诈,这么智慧,这么金刚不败了,为什么偶尔还会是会流露出天真,童趣,对美好生活强烈向往的一面。
并没有过多久,周天煌那一桌明显已经发生骚乱,引得旁边卡座的人纷纷转过头来围观。陈二狗看到这一切,朝王虎剩说了一句:“戏上演了,我们没钱,去捧个人场吧。”便第一个朝楼下走去,王虎剩招呼在休息室里的周小雀,一起下去。
陈二狗一路走来,看到眼前的服务生头上依稀还有啤酒瓶的碎片,血顺着脸颊往下滴在地上,一片妖艳的红。直接用手抹去服务生脸上的血渍,“忍一下,叫解放带你去看看。”刘千锋不知道这事居然把老板也惊动了,但心中无丝毫惧意,一脸坚毅:“没事,一点小伤,以前不懂事的时候,也常打架,像这样的伤都不好意思去医院。”说完,还朝着陈二狗露出一口大白牙,证明着自己真的没事。陈二狗拍了拍刘千锋的肩膀,转身对着一脸跋扈的周天煌说道:“我不想问原因,你打我的人,肯定有你的原因。既然现在人让你打了,如果你还觉得不解气,那我奉陪!”依旧坐在沙发上的韩富,眯起眼睛,暗道有点意思,陈二狗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思很明显,今天就当我的人错了,人已经让你打了,气也让你出了,这口气我也忍了,如果你还是不肯,那你就是没事找事了,吃饱了撑着了,我再让着你,那我就真的是孙子了!
周天煌一脸玩味,靠近陈二狗,嘴唇贴着陈二狗的耳朵,笑得放肆:“奉陪?你拿什么陪我?爷今天就是要告诉你,这里是浙江,是杭州,你这条过江龙想在这江里翻起点风浪,你也不怕浪大,把你淹喽!”陈二狗听完,笑而不语,顺势搭住周天煌的肩膀,以一种看在外人眼里很是亲昵的姿态向酒吧后门走去,周天鹏,林明见状,连忙起身跟上。晚上是来找茬子的,要是阴沟里翻了船,那这乐子可就大了!众人见闹事的双方态度如此和善,姿势如此暧昧,还以为是大水冲进了阎王庙,碰见了自己人,纷纷觉得索然无味,也就各自散场,重新回归舞池,寻找着放纵。
陈二狗搭住周天煌的肩,半拉半拖的来到后门小巷,将周天煌扔小鸡一样的扔向身后的墙,周天煌摔在地上,咬着牙站起来,一脸阴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陈二狗不去看脸色明显不好的周天煌,也不回答,掏出一根浙江很普遍的蓝利群,幽幽点上,吐出一口浊烟,在小巷昏暗灯光的照射下,也有那么一点烟雾缭绕,颓废的意思。
“我也不想跟谁过不去,我就一刁民,也不想跟你们这些出生富贵,七七八八光环笼罩的富二代斗,我只要有口饭吃,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后面赶来的林明众人听见这一段话暗自腹诽,你如果只能算刁民,那也太看得起全中国好几亿的刁民了。周小雀二话不说,站在陈二狗身后,提防着暗中保护周天煌的人,身子微弓,如欲要捕食的猎豹。
周天煌不以为然,微微昂头,一脸的挑衅,“别说得这么好听,我现在就是借你个胆子,你敢动我?”
周天煌憋了一肚子火,欲要再讥笑两句解解气时,一把国产走私手枪突然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逼着自己将头顶向墙壁,陈二狗笑的一脸玩味,“我这人脾气不好,激不得的。周大少爷,要不你试试?”林明和韩富看到陈二狗这突然的一手,都在暗自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要站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对立面,面对这个说拔枪就拔枪的狠人,自己又有着几分的把握。
此时的周天煌胸中怒火燃烧,明明是来找事的,却反倒被将了一军,压下心中的一点怒火和惶恐,嘴硬道:“你敢?”陈二狗闻言,握枪的手力道又加大几分,“这可是开了栓的,我从小体质差,胆小,你要是语气不够温柔,握着枪的手要是一哆嗦,后果你也承担不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周天煌沉默了半响,呼出一口看在谁眼里都认为是很强大的怨气,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这事就算了,反正我也只是衣服上被溅了一点酒水,不碍事。”陈二狗也干脆,收起枪,笑的一脸灿烂,“还是周大少度量大,懂的体恤我们小老百姓生活的不容易,不和咱一般见识。”周天煌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深深的看了陈二狗一眼,铁青着脸,对着林明和周天鹏打了个脸色,转身便走。韩富见主事的都走了,朝陈二狗略带歉意的一笑,随即打电话给还在舞池中摇摆的林薇薇和韩晓雪,吩咐一起走。直到众人都已离去,这场闹剧也已结束。陈二狗依然蹲在原地,靠在墙边,吸着闷烟。站在身旁的周小雀询问道:“狗哥,要不要我找个时间,把这个周天煌给你办了,保证干净。”陈二狗笑道:“人在这世上走一遭都不容易,不到万不得已,这事咱最好不做。”周小雀听不懂这高深莫测的话,但他知道既然陈二狗叫自己先不要做,必然有着他的道理,那自己就不去做。
陈二狗就这样一直抽着闷烟,直到一包烟都已消灭干净。起身,双脚以有点发麻,用脚震了震地面,对着周小雀说道:“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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