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说杭州的的夜景都快赶上上海了,是全国城市中最好看的,也是最梦幻的。
也许很多背着流浪的背包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人在那一瞬间看到这样万家灯火,四处高楼大厦闪烁着霓虹灯的场景震撼着眼球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片刻失神继而豪气万丈,暗暗在心中拿定主意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这幢大厦的某一层就会亮起属于自己的灯光,还会有一个女人每天贤良淑惠的做好四菜一汤等着自己下班回家。而现实就是只有百分之一的人忍辱负重努力攀爬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站在了那栋大厦上,而更多的人却是在这座梦幻的城市做着梦幻的梦,继续横冲直撞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为一日三餐的温饱而努力奔波着忙碌疯狂着。
陈浮生第一次来到位于酒吧三楼的天台上趴在栏杆上默默地抽着烟。
望着下面悠闲散步和忙碌行走的路人形成的鲜明对比,不由想起了自己那时第一次踏上上海的土地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楼感慨着难道这辈子都要用这样仰视的姿态仰视一辈子吗的话。
陈园殊站在身边很久,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眼前男人抽烟的侧脸却不说话。
直到陈浮生烦躁的将烟头用力的弹起在空中划起一条不太艳丽的火线才淡淡开口道,“明早,我就带沉香那孩子走。”
陈浮生点了点头道,“最近要不太平了,早点带沉香走,也好。”
陈园殊看了陈浮生一眼问道,“怎么,放心不下刘千锋那小子?要知道想做出一点成绩融入一个圈子就要付出一点代价,何况你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陈浮生听了之后苦笑道,“就是走过那样的路才更加知道那样的苦。无论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千锋,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生活过的更好一点而已。”
陈园殊撇撇嘴意有所指道,“怎么不说你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报身边人的恩?浮生,别活得太累。”
“只有活得累,我才觉得自己确实是还活着的。”陈浮生淡淡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脸,便转身下楼。
留下的陈园殊依旧站在天台仰望着灿烂的星空,放飞着思绪。
花中城是杭州比较出名的特色餐饮连锁店,虽说比不上很奢华的大酒店和顶级娱乐会所,但也不是年薪十来万的上班族白领想来就能来的。
出入这里的一般也都是年薪在千万以上的人物,毕竟轻则几万重则十几万的一瓶珍藏十年以上的红酒不是谁都可以挂着一张云淡风轻小菜一碟的脸就可以掏钱买单的。
刘千锋和自小一个院长大的本姓铁哥们刘恒就蹲在了门口旁边一点,望着进进出出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们。
刘恒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想好了?进去了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刘千锋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回道,“这是我们的机会,我可不想等我孩子出生上学以后因为幼儿园老师以家长素质太低没有大学文凭为借口而被拒之门外,这年头出人头地才是王道。”
刘恒默默地抽着烟,也不说话,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衡量着。
“如果你想让一手辛苦把你拉扯大的奶奶在余下几十年继续每天馒头就着豆腐乳生活的话,那你转身走别回头,兄弟不怪你。以后,可别怪兄弟没拉你一把。”说完的刘千锋将烟头用手直接掐灭,起身拍拍手,转身便进了花中城。
刘恒想着一辈子没享过福的奶奶,咬了咬牙跟了进去。
进了花中城的大门,虽然早有准备,刘千锋和刘恒还是被富丽堂皇的大厅装修给怔住了。
刘千锋插在两边兜里的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在心里呼了一口长气,脸上镇定外加趾高气昂的冲着大堂经理扬了扬下巴说了一句要一个包间,便领着身后同样故作镇静的刘恒向楼上走去。
进了包间的刘千锋随意的坐下,接过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女服务员手中的菜单大咧咧的翻着,心中直骂娘,坑爹的,什么菜,龙肉啊,道道几千块以上,还一点都不含糊。
刘千锋随口点了十几个菜,专挑贵了的点。
女服务生看着手中十几个菜的菜单思索着两个人吃不吃的晚这么多,后来又想到有钱人就是喜欢摆谱将浪费当光荣的优良作风也就释然,转身下楼吩咐厨房去了。
菜一道接一道的上来,刘千锋一口菜一口酒美滋滋的吃着,原本还战战兢兢的刘恒见刘千锋这样也豁出去了,渐渐放开了吃,管他接下来怎么样,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至少黄泉路上不会饿。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刘千锋满足的靠在身后椅子上,掀起一半的衣服露出胀着的肚子使劲的揉.搓着。
当大堂经理进来笑呵呵的报出价格的时候,刘千锋懒洋洋的拿起桌上的牙签慢条斯理的先剔了剔牙,随意的说道,“啥,五万三?这么贵,爷兜里就一百来块钱,你要不?”
大堂经理顿时满脑黑线,还没有见过敢在花中城这样吃霸王餐的,嘲讽道,“这是花中城,你当是路边小贩冒着被城管抓摆的路边摊了?”
刘千锋腾地站了起来,拾起桌上一瓶喝空了的酒瓶就砸了下去,大堂经理的脑门一下就见了血。大堂经理哆哆嗦嗦的指着刘千锋说不出话,还真没见过这么蛮横的主,再傻他也知道晚上这两位是砸场子来了。
刘千锋继续懒洋洋的坐下,看着大堂经理道,“什么玩意,也敢在我面前老气横秋的,你去把你老板周天煌叫来,你看他敢不敢那我怎么样?”
大堂经理心道坏了,连老板也认识,说不定就是熟人,嘴上还是不服软叫嚣了一句你等着,便转身下了楼。
接到报告的周天煌二话不说赏了大堂经理一巴掌,嘴上骂着养你干什么吃的,脚下不停地往楼上赶来,他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在自己的地盘玩横的。
周天煌一进门看见为首的刘千锋和刘恒两人愣了愣,皮笑肉不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觉得跟了个不错的主子,当狗的觉悟就不知道连带着找不着北了?”
刘恒一见正主来了,强逼着自己镇静,阒然又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夹着菜,看的周天煌表情越加阴冷。
刘千锋摸摸笑了一下道,“哪能啊买这不是钱没带够嘛,还希望周老板通融通融。”
周天煌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扇在刘千锋脸上玩味道,“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今天要是付不了帐,你自己知道后果。”
刘恒见兄弟被打扔掉筷子便冲了上来,被刘千锋及时一把拉住。
刘千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装作没事人的笑道,“这么说,周老板是不打算给兄弟条活路喽?”
周天煌眯了眯眼,心里思索着是不是事情败露了陈浮生派他来探路充先锋的。拿不定主意的周天煌循循善诱道,“当然,不看僧面我也要看佛面嘛。你只要说是谁让你来的,这顿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刘千锋扑哧一笑,好笑道,“我说周老板,你没病吧?我吃顿饭,去哪里吃还要经过别人指示?你当我是杭州第三医院精神科出来的啊!”
周天煌脸色阴沉,对着身后的几个打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别弄残了,你们随便折腾,出了事我兜着。”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包间。
半个多小时后,刘千锋和刘恒相互搀扶着走出了花中城的大门,两道萧瑟的背影也门面装修豪华的大门形成强烈的对比,一个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人从旁经过,面露鄙夷。
这狗.娘养的生活还真不是一般狗.娘养的操蛋。
刘千锋和刘恒猫道旁边一条巷子里,将背贴靠在墙上的两人情不自禁因为痛苦发出疑似呻吟的声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巷子里又出现了一对“激情燃烧的岁月的年轻男女。”
刘千锋和刘恒各看着对方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庞,各指着对方的脸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莫名其妙的流了下来。
刘恒幽幽燃起一根烟问道,“至于这么拼命吗?”
刘千锋撇撇嘴道,“陈哥想让我做场戏假装和周天煌闹翻,来个龙虎斗给幕后盯着的人看。说真的,咱没有陈庆之和周小雀的武力值,也没有王虎剩和王玄策的智力值。咱唯一有的,还不就是一条贱命嘛。晚上这事成了,咱以后就真的吃香的喝辣的。要是不成,咱就拐着剩下的半条腿回老城区街口继续吃咱一块一碗的臭豆腐去!”
刘恒嘿嘿直笑又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半响,刘恒认真的问道,“兄弟,要是你口中的陈哥看不上咱这条贱命,那咱还有什么拿得出手能让他待见的?”
刘千锋重重地吸了口烟,望着玩到大的发小意味深长道,“至少咱还有一颗狼一样的野心和一颗狗一样的忠心。陈哥要是往地上给咱扔块骨头,咱就乖乖的趴在地上给他做一条听话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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