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人曹野狐略带不屑轻斥之后,稍稍抬头借着月光的折射注视着陈浮生。
陈浮生也不生气,轻笑一声当做回应,能让冷漠如冰的曹野狐有这样的反应,先前在里屋大厅的气也算没有白受,对自己如此容易满足的想法不由自嘲一笑,不急着离开,双手插于兜内,仰头望向头顶那一片星光,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说过要陪着看一辈子的星光灿烂,却不知从何时开始,这片灿烂的星光下,独留陈浮生一人。
曹野狐冷着一张脸,连清冷的月光也为之黯淡,挑眉嘴角微弯,暗觉有点意思,眼前的男人似乎一切都云淡风轻,再无什么可以扰其本心,曹家众人态度的嫌弃居然让眼前的男人眉头都没皱一下,究竟是真的对曹家心存愧疚之心抑或是道貌岸然的虚伪,曹野狐也懒得起探究,时间会证明一切。
满天的星光,清冷的月光,微凉的夜风,两个大男人就这样静静站于院中,各做各的事,偶尔四目相视一下,如此画面,倒也有趣。
半响,曹野狐迈前一步冷声道“赶时间吗?”一句话仅仅五字,单刀直入。
陈浮生不解,轻笑反问道“你有节目?”
曹野狐依旧冷着张脸,随手指了指院中一角的草坪,便转身向里屋走去,陈浮生看着曹野狐离去的背影,轻笑着摇头,耸了耸肩,既来之则安之,向着那院子角落的草坪走去。
陈浮生轻坐于草坪之上,身子向后靠去,软软的草坪让神经紧绷了一天的陈浮生轻吟一声,好不舒服。
没躺一会,陈浮生起身坐于草坪之上,手伸向口袋一摸随之一僵苦笑摇着头无奈将手伸出,最后一根烟都在起先门外的等待中消耗殆尽,弹尽粮绝,陈浮生正赶快郁闷之余,突然脑后门传来一阵凉意,下意识往一边一歪,眯眼一看,一包烟静静躺着自己盘着腿的跟前。
陈浮生咧嘴轻笑,将烟拾起借着月光冲着曹野狐晃晃,以示谢意。曹野狐视若无睹,并不领情若无其事的坐在陈浮生的身旁,将怀里揣着的大小酒瓶一股脑儿轻扔在草坪之上,管自己启掉一瓶仰头便灌,眼神瞥向陈浮生,挑了挑眉。
陈浮生凑近拎起一瓶,同样仰头便倒,收回手顺便用手背轻抹一下嘴角,大呼一口气,这酒真TMD带劲!
“怎么,晚上这么饥渴?”陈浮生再品一口,轻笑打趣。
“小可。”曹野狐脸色平静轻声应答,瞧见陈浮生一脸不解的模样尴尬的解释道“小可是杭州的方言,就是一点点的意思,一个有趣的丫头去了趟杭州回来就一直念,听多了也就顺嘴学了。”
陈浮生莞尔,眉毛轻挑玩味道“有戏?”
陈浮生一副有故事的农村刁民八卦嘴脸,曹野狐轻咳一声掩饰着冷下脸来,仰头管自己喝酒,不去搭理脸色暧昧的陈浮生。
怎么之前在大厅正襟危坐的男人居然也如此童心未泯,曹野狐心中无限郁闷。陈浮生依旧一脸的笑意盎然,猜中心事小人得志的笑得开心,曹野狐见之好胜心顿起,正欲冷言冷语还击,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心中一叹,大概蒹葭就是发现了这点内在,才死心塌地的吧!
“如果蒹葭在,那今晚就真的完美了吧。”曹野狐幽之一叹,独自醉酒于风中。
陈浮生倒酒的手一僵轻轻放下,收回笑容,紧握酒瓶,沉默不语。
“还记得当初,我是曹家头疼的根源,成天在外滋事打架,父辈的旗帜我不愿扛起,母亲安排的道路我不在意,知道吗?那一年,九岁大的蒹葭背着在街头打架受重伤的我,一步一步朝医院拖去。”曹野狐轻声呢喃,脚步轻晃,借着酒意痴笑道,“那晚的夜光也有今晚这么亮吧,陈浮生,你说!一点大的蒹葭怎么就能一步一步一边哭着一边将我送到医院呢?”
陈浮生不语,轻闭着眼,那样的画面太刺人心神!
“一条小路,流血的我,流汗的蒹葭,月光照着小路上的血迹,那么鲜艳,那么痛,心疼。”曹野狐仰头对着清冷的月光,轻闭着眼,往口中倒酒,任由酒水浸湿胸襟。
陈浮生轻柔眼角,尼玛,这大半夜,好大的风吹起好大的沙!
陈浮生起身,拎着酒瓶与曹野狐轻之一碰,酒瓶相撞清脆的叮一声响,陈浮生轻声道“陪君大醉三万六千场!”
曹野狐愣了愣,看着陈浮生将手中酒瓶递过去重重一撞,轻洒出几滴酒花淡淡道“大风将起,如真有那一天,我也会让你活着离开!”
陈浮生听完,仰头喝干一瓶苦涩自嘲道“我连活着都不怕了,还会怕死吗?”
陪君大醉三万六千场,只愿醉后一醒,世上已千年!
老屋三楼一间卧室内,傅颖冷着一张臭脸,背对着丈夫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体力行的表达自己对丈夫没有与自己站在同一个立场的不满。
曹父静静不语,掀开被褥一角轻轻起身,点燃一根烟,默默趴在卧室一角的窗口。
望着清冷月色中那两个同样让人心疼的优秀男人,儒雅男人狠吸一口烟于肺中,轻声自嘲,“在你心中,眼前两个男人随便其中一个,也许都会比我这个名叫父亲的男人来的重要吧!”
陈浮生在院中与曹野狐独处了一夜,故事的最后画面发展为两个男人背靠着背,闷声喝酒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场面之壮观,引人遐想!
离开之后,陈浮生在半路上打给了陈庆之,没过多久,陈庆之便开着保时捷载着王虎剩几人浩浩荡荡的杀到。
保时捷载市区一片胡同是路口停下,众人七弯八绕的,最终在一间老旧的四合院门前停下脚。
“我估计在北京我们几个待的时间不会短,一直住酒店的话也不方便,就找了中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陈庆之便推开木门解释道。
陈庆之的细心考虑很是周道,陈浮生不由笑着点头,往里走参观打量房子。房子不大不小,住陈浮生几人还有剩余,院子里盆盆摆满花草无数,很是绿意。
空气中时不时阵阵淡淡的清香,四周也蛮安静,住的人也不杂,恰好。
陈浮生几人不由点头,意见达成一致,从今往后,这里有好一段时间将成为几人的革命根据地。
出来四合院大门,正要打开车门往里钻的陈浮生朝口袋里掏出震动来电提醒的手机,轻置于耳旁。
陈浮生一脸轻松,笑意以对,陈庆之王虎剩几人相视一眼轻轻点头,笑容玩味。
几人无聊之下,靠着车子双手环于胸前,静等一脸猥琐笑容的陈浮生打完电话,严刑逼供伺候。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陈浮生挂掉电话后低声念了句又是后海还真是有缘,王虎剩趁机靠近挑眉淫笑,陈浮生喉咙作不舒服状轻咳一声,先一步说道“我去个地方,庆之去交房租,我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点生活用品。”
陈庆之笑笑点头,王玄策三人则挤眉弄眼,夸奖陈浮生初到北京就有佳人约,风骚气质更胜当年阿!
陈浮生故作恶寒的打了个哆嗦笑骂道“眉头抽筋了?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还闲的蛋疼,光天化日下玩轻挑,德行!”
王玄策不上当不搭理,以一副你懂我懂的口吻祝福了句玩开心点后便不去搭理陈浮生,左手搂住陈庆之,右手抱着王虎剩,以帝王宠幸爱妃的姿态,在身后樊老鼠大咧咧的抗议将他就这么抛弃了的骂声中,潇洒离去,清晨的阳光照出几人的影子折射在古路的地上,歪歪斜斜,心中,一片温暖。
“有你们真好。”陈浮生感叹之余不由自嘲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最近越来越矫情了?”
这两天没什么灵感,字数少,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