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闻言面色凝重，道：“有奸细潜入我国？”

任之侠道：“正是。这个绣楼分为内堂和外堂。外堂是一些杀手，负责日常绣楼的行动；内堂则全是女子，经过训练后负责对各国进行渗透、离间、刺探消息等行动！近四年的她们应该已经遍布各国。”

秦王脸色一变，喃喃道：“不知齐国已经向我华朝派出了多少奸细，真到开战之时，这个祸患恐怕是要致命的！”

宗衡笑道：“秦王不必过于担忧，凡事有弊必有利。我们既然知道了这个情况，就不会毫无防备，关键时候说不定还能利用她们为我们做事呢！”

秦王脸色好看了许多，对宗衡笑道：“不知那位靠你的词曲一鸣惊人的睐娘目标是谁？现在很明显的你的身份已经不能保密了。”

宗衡尴尬一笑，道：“我们对软红楼进行昼夜监视，发现异常会立刻采取行动。至于那个睐娘，既然对我这么有兴趣，我又岂能让佳人失望！”他的话语里透出一股杀意。

他又对秦王道：“我们应从户部调阅官员的记录，看看绣楼出现之后的这几年有谁从烟花之地纳过妾，这样虽然不能全面掌握绣楼在华朝的实力，但如果我们行事小心些，顺藤摸瓜，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秦王点头，道：“调阅资料的事由我来做，以后会有多大的收获就看你们了。”他抬起头看看窗外天色，站起道：“我今晚还要出席一个晚宴，今日议定诸事，细节上衡少自己把握吧。”

临出门，秦王回头附耳对宗衡道：“昭文的事是你的杰作吧？”

宗衡摸摸鼻子，委屈道：“还不是王爷出的好主意，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呀！”

秦王哈哈大笑，道：“我会为你保密的，不过你的任职文书已下，要赶快到兵部报到。兵部尚书鲁肇是二弟尚旭的亲舅父，灵妃的哥哥，你要小心一些。”

宗衡没有多言，只是颔首而已。他早闻二皇子燕王赵尚旭为储位之争和秦王是明争暗斗，自己这个秦王侍读，名正言顺的秦王亲信，去兵部工作看来不会轻松呀。明皇迟迟不委以重任，难道真要让自己投入秦王怀抱，一条道走到黑？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这样的安排对国家、对皇室都是最差的选择呀，这个老狐狸的做法，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此去兵部，看来需要再开辟一个新战场了。

送走了许云翳，任之侠也回自己的小院去了。宗衡在书房来回踱步，思索良久，才让狼卫去把蝙蝠叫来。

“近日龙卫们的情绪怎么样？”

蝙蝠用他永远是干巴巴的声调道：“公子安排的事已经都实行了，这些年轻人心气很足，没有异常反应。”

宗衡道：“安排留在华朝的4人是谁？”

蝙蝠拿出四人的资料，递给宗衡。这四个人分别是马名山、张德昌、宋大和宗忠，其中宗忠是个孤儿，也不知自己的身世，就跟了宗衡的姓氏。详细看了四人的资料，宗衡满意的点点头，道：“选得不错，四人各有所长，又没有相互结交的机会。明日你安排他们回原籍吧，不要告知当地分舵。明年开春军校招人时让他们打通当地关节，拿到荐书后来京考试。至于他们的亲人，之后由天机阁统一安排到城郊别业供奉。”

蝙蝠又道：“宗忠如何安排？”

宗衡想起此人是个孤儿，问道：“哪个是宗忠？”

“比武时装死的那个。”

宗衡闻言来了兴趣，笑道：“你让他明晚来见我。”

每个晚上宗衡都要最少练一个时辰的武功。最近他正跟着狼七练暗器。原本他把希望寄托在天机阁的那些巧匠身上，自己描述了几种象暴雨梨花针、孔雀翎之类的暗器发射器让他们制造。结果工匠们几句话就把他的心说灰了。

“凭现在的钢铁不可能做出这么小威力又这么大的机簧……”

“如何解决连发的问题？我们设计的弩机也不能这样轻松地连发几十箭……”

……

“武侠小说害死人呀！”所以宗衡只好老老实实学习发暗器的各种手法。可可出自佛门，也没有学过暗器功夫，成了他的小师妹。敏文每夜都来观摩，不过她毫无根基，只是把宗衡试验失败的那个叫孔雀翎的金属管反复练习，这个东西一按机关会飞出一把细长的剑刃，射程近三丈，威力很大，不过只是个一响炮。方便她练习，宗衡给她制作了10个孔雀翎。敏文为了一旦遇到危险时不成为别人的拖累，也练得很刻苦，起码开始阶段的进展比宗衡和可可要快得多。到了后来，先天真气便于控制的特性逐渐显现威力，宗衡和可可的暗器功夫甚至超过了狼卫们，诸如回旋、撞击、群发、遥控等手法让大家大开眼界却又学无可学。

宗衡已经能够使用天外飞仙三式了，欠的只是火候，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急不得。每天晚上他都要狼卫们喂招，提高自己的实战能力。不过如果他不用自己独创的游击战，就会败得很难看，有时还惹得敏文、可可和莺儿这三个小美人讥笑，让宗衡很郁闷。

翌日大早，宗衡在敏文和可可的陪伴下吃过丰盛的早餐，驱车来到兵部。朝廷各部都设在皇宫的外城，清一色的石头房子，颜色灰秃秃的，没有一栋楼房。今日没有早朝，所以尚书侍郎们都在。

宗衡作为翰林学士、秦王侍读，来到兵部虽然只是个主事，但依然是很瞩目的。看到未来的同事们瞄着他窃窃私语，宗衡都有一些明星的感觉了。在等待尚书召见的空暇里，他和这些同事们一番寒暄，马上发现兵部的官员明显分成两派：一派是京官，一般任文职，看作风多半是世家子弟；一派是边关将官奉调入京的，一般说话直爽，有的还有些粗鲁，难怪京官派的目露鄙视之色。两派之间泾渭分明。不过宗衡虽是读书人，也算是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所以和两派交流起来都没什么困难，一会儿功夫就和同僚们混熟了。

有个满面沧桑的主事听到宗衡说起是林仇推荐来京的，眼中流露出慈爱之意，抽了个空子轻轻告诉宗衡道：“鲁尚书是武将出身，来兵部后行事处处被读书人牵制，所以他最讨厌读书人，你要小心些。”

宗衡会意一笑，两人马上转了话题。

这时一个文书进来叫宗衡，鲁尚书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