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事,先发了再走.
听到有人在揭瓦片,两名狼卫早有预备,翻身上房和来人动起了手。可可已经起身,看到宗衡站在暗影里示意她噤声,于是静静地抽出她的独门兵器“纤刃”,三人默默地呆着。她和宗衡都听出了敌人的位置,在门外的两边一边一个,就等自己冲出去帮忙了。
这时窗纸被无声地戳出来一个小洞,一根细细的竹筒伸了进来。宗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连忙把手掌心对准竹筒,先天真气猝发。
“阿嚏!”外面的人一个喷嚏,缓缓倒了下去。屋顶这时传来连续的弩响。敌人看来很棘手,宗衡有些担心两名狼卫的安危,毕竟是二对四,狼七和狼九肯定是很困难,不然不会动用袖弩。他缓缓拔出烟雨剑,用手示意可可。
宗衡在心里默念个一二三,忽然转身全力刺出,可可也从床上跃起,身剑合一,直刺门另一边的墙壁。外面传来两声惨叫,很快嘎然而止。
宗衡慢慢开门走了出去,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胃里一阵阵的恶心。两名黑衣蒙面人都被兵刃穿透了,想不死都不可能。对了,还有一位。宗衡走到倒在自己迷香之下的那个人跟前,刚来得及看一眼,只听屋顶一声巨响,房间里传来裴茗儿的惊叫。
糟糕!宗衡心里一惊,急忙进屋,只见一名黑衣人把刀放在裴茗儿雪白的脖子上,冷冷地看着他,上房助阵的可可和两名狼卫这时才赶到房内。
“少爷,都怪我!没想到他会踏碎屋顶进来……”可可愧疚地道。
宗衡没有作声,只是负手看着那个黑衣人,他要看他提什么要求。
“你们都出去!”黑衣人道,他的声音嘶哑,明显是压抑着原声。
“不行!床上是个女孩,我们不放心!”宗衡一口回绝了这个要求,接着道:“你放了她,我们放你离开!”
黑衣人一声冷笑,道:“我要走,但要带她一起走!不然回去一样没命!你们让开,不然我们同归于尽!”
宗衡没有动,沉声道:“不行,这个女孩让你带走了,有损她的清誉。不如这样吧,我代替她,你带我走!我才是你的主要目标吧。”
黑衣人一阵犹豫,终于忍不住诱惑,道:“好。你双手放后面,背对着我走过来。”
裴茗儿一阵激动,深情地看着宗衡的身影,叫道:“不行!你不能用你的性命冒险!让他们抓我吧!”
宗衡微微一笑,道:“他们要用我交换更多的利益,不会杀我的,你放心吧。”
裴茗儿看到脖子上的利刃放到了宗衡的身上,不禁趴在床上哭道:“你一定要保住自己,不然我也不活了!”
宗衡叹口气,悠悠地往外走,黑衣人制住他背心大穴,然后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可可和狼卫无奈,只好让开。正在这时,黑衣人身体一个不稳,可可突然出现在二人中间,玉指连点,把黑衣人点倒!
看到这个变故,裴茗儿和狼卫又惊又喜,连问是怎么回事。可可点亮了蜡烛,只见宗衡手中拿着一个竹筒,一段藏在袖中,赫然是刚才放迷烟的器物。
惊喜中奔过来的裴茗儿正在检查宗衡有没有受伤,这时明白过来原来是迷香,猛然想起自己也吸了不少,接着身体一软,被宗衡顺势抱在两怀中。
大家手忙脚乱地处理后事,一面防备着敌人会不会再有手段。宗衡没有注意到可可和狼七、狼九脸上怪异的笑容,始终沉浸在刚才抱着裴大姑娘的感觉中。这个女孩儿,真是……真是蜜桃成熟时呀!
正月初七,时值正午,咸阳城观玉楼。
宗衡带着一丝猎奇的心理打量着面前这位久仰大名的黑道大佬。此人身形颇高,须发斑白,面上一道明显的刀疤,使他平添了几分凌厉之气。
“累您久等了。”宗衡抱拳示意道。
呼延台从态度上给予宗衡足够的重视,起身还礼,微笑道:“不敢。宗先生远来是客,老夫早到是应该的。”
宗衡只带了可可和两个狼卫,所以也没有过多介绍,跟着呼延台认识了精骑会的两个堂主,其中一个就是精骑队的头目呼延寿长,呼延台的长子。即使如宗衡一般见过蝙蝠的凶残的人,也能感觉出此人的杀气。
两方分主客落座,宗衡微笑道:“昨晚遇到一些小麻烦,要不也不会让会主久等。”
精骑会诸人都目露关切之色。呼延台微笑道:“咸阳临近蒙国,民风彪悍,还是小心些好啊。不要紧吧,要不要我们帮忙?”
宗衡暗自好笑,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抱拳谢道:“多谢会主关心。不过是几个小毛贼,对我家的女眷有不轨之举。只是我的护卫也太紧张了,竟然把他们打得五死两伤,刚才还在折磨他们玩乐。如果不是我及时制止,恐怕这两个活的也难有气了。”
虽然他只是淡淡地讲着,但是在场的精骑会中人已经霍然变色。宗衡漫不经心的口气,让他们感到了透骨的寒意。即使是呼延台,心中也在思忖这些客人的来路,重新考虑对待他们的态度。只有呼延寿长拍案而起,愤然道:“兀那汉狗,欺人太甚!”说着就想抄家伙动手。
宗衡故作惊奇道:“这位仁兄如此恼怒,不知是为何?”
呼延台看宗衡还有功夫装模作样,心里不禁佩服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涵养,狠狠瞪了呼延寿长一眼,然后对宗衡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宗先生既然大老远跑来,是想尽快把事情解决吧?”
宗衡颔首。
呼延台继续道:“我精骑会在蒙华边境几十年,无非求口饭吃。先生的商会想走此路谋利,多少也要让道上的兄弟落些好处。贵商会的人马现在很安全,我们谈好了,那边就放人。宗先生派出的人马肯定是精锐,不过要从武功城里把大队人马救出,恐怕有些自不量力。老夫猜测先生定是在暗处还伏有人马,不过,”他的声音忽然提高,眼神也变得凌厉非常,盯着宗衡继续道:“老夫知道先生的后台,不过,就是先生调兵来剿灭了武功城,也难安全救出自己的人马,以后更是别想从此路运出一粒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