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电话打完,钟天狼把这份《纽约时报》收起,然后拿起另一份《基督教真理报》看了起来。此时一直神游的齐腾一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报纸后面的钟天狼,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反倒是钟天狼先行开口道:“翻译,你有啥要问的吗?”
齐腾一仿佛被钟天狼隔报而知的举动吓了一跳,纳纳的一时无语,反倒是埋头关注网页的箫宏律接口道:“他只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能够确定会有死神的袭击落到三无那边去而己,而且不只这样,你还能预言袭击与高空坠物有关。”
钟天狼放下了报纸,呵呵笑道:“恐怕不只翻译想问,你也很想问吧。”在看了看点头的箫宏律,继续说道:“其实死神来了这部电影,导演是东方人,虽然着力渲染着命运的不可违背,但却又留下了一线生机。其实仔细研究一下,剧中每一个人在临死之时,都会收到暗示的信号,会揭示自己的死因。只要能够注意到这些暗示,就能够避开一劫。结果原著中只有主角一人注意到了这一切,而且她丰富的联想力使她能够想象到死神来袭的顺序,于是她逃到了全剧结束。”
箫宏律继续问道:“纵然如此,可这跟三无他们的遇袭警报有什么关系?”
钟天狼谈谈一笑道:“确实没关系,如果三无他们没带上那些剧情人物的话。”
箫宏律忽然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拿掌一拍,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农夫,可真有你的,这下恐怕什么天罚地煞也要被你算计了。”
钟天狼笑了笑,继续拿起报纸看了起来,而齐腾一却似是没想明白,于是便将求的目光转向了箫宏律。箫律宏淡然一笑(应该说,他跟钟天狼果然不愧是师徒吗,连表情都模仿的如此像)道:“剧情人物在整个死神来了里面是很脆弱的一群人,他们不像我们拥有装备和身手,甚至就连在身边的暗示都无法注意到。如果以天罚地煞作为一个拟人意志——死神的话,那么死神的力量可以轻易收割他们的生命——就像三无描述的那样,借用一些小小的巧合就可以杀死他们。”
齐腾一依旧不明所以的问道:“可这跟我们能够预测到本队中人的生死有何关系?”
钟天狼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再次放下了报纸,说道:“其实所谓的死神,是这个世界的环境对于我们的排斥反应而己。而这种排斥,会使我们周边的事物向着杀死我们的方向发展变化,所以在我们看来,仿佛是一场场精致到毫米级的杀人预设。想要突破这种局面的办法有很多,可是其中最为简单有效的方法,便是冲喜。”
“冲喜?”齐腾一愣了,然后不禁吐槽道:“我记得冲喜好像是通过节婚的方式挽救将死的病人啊,这跟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啥关系?”
钟天狼笑道:“你说的没错,但却已经是扭曲之后的冲喜了。其实在风水学上,所谓的冲喜,就是一个恶煞缠身之人,通过接触另一位没有恶煞缠身,反有福运在身的人,借对方的喜气来冲淡自己身上的煞气,跟撞贵人的意思差不多。此后这种风俗渐渐改变,变成了即使重病将死之人,也可以通过结婚来治好身体的迷信罢了。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天地不容,而电影剧情中的人物虽然有天罚在身,但却没有地煞缠绕,所以他们被死神追杀的频率并没有那么高。我通过选择不同的命格的队友组成一支支小队,然后寻找相生命格的剧情人物,通过将他们配合在一起,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规避一定的风险。这样只要再注意一下暗示,就能够逢凶化吉了。”
齐腾一还是有些搞不明白状况,问道:“我们这些人跟你搭档好几年了,你了解我们倒不奇怪。可是你为什么能够知道剧情人物的命格呢?”
钟天狼看了看箫宏律,示意他来替自己解释,箫宏律无奈,开口说道:“所以你听三无介绍剧情的时候一定不认真,其实一个人的命格从他的死法上就能够看出来。比如剧情人物里的埃文,就是在家中着火的时候,跑出门被自己之前倒出来的面条滑倒,然后被倒下来的梯子刺穿眼睛而死的。这个人平时做事大意,遇事荒张,就像是一团火焰。所以农夫安排了以三无为首的一行人去捉他。那么能够对付他的死神陷井,在对上冰冷无情,泰山倒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三无的时候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钟天狼又拿过了自己适才看过了的那张报纸,指了指旁边一个小小的新闻块,说道:“这块新闻你可能没看过,这上面说的就是一个人因为家庭着火的时候,虽然幸运的跑出了火场,却被楼上落到的花盆砸死,这就是这位倒霉的埃文的死亡暗示。所以我才打了电话给三无,这回你清楚了?”
齐腾一似乎是明白了,不过箫宏律却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开口问道:“农夫,你难道是要牺牲那三个新人吗?甚至连平安玉都没他们留一块。虽然我不知道那个胖子的潜质如何,但我感觉那个白起还是挺能打的。”
钟天狼笑道:“你担心谁不好,偏偏担心三个最不用担心之人。实话告诉你,他们三个人,恐怕是我们之中最为安全的人,就算我们死光了,他们也能平安无事的回归主神空间。”看了看其他两人的脸色,钟天狼继续解释道:“他们三个,白起是天煞孤星命数,而且其命之凶,堪称不死凶命。像白起这样的人,就算是死神把这个世界上的人杀光了,也会留他一个在废墟里挣扎的;赵白则是洪福齐天命格,虽然他的命格没有白起那么强力,但却也是难得的福将,想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最后一个江辰,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是最为罕见的无为而治命格,也就是说这个人的一切早被注定,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当然,这些命格如果放在现实世界,可算是板上钉钉,可是放在这个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主神空间,却不那么保险了。但偏偏这次碰上的是死神来了这个什么属性都不如幸运值好用的世界,所以他们三个此次可算是有惊无险。所以我现在唯一值得担心的,只有他了啊。”说罢,目光沿着窗户直探出去,仿佛在寻找着谁的背影。
————远去的目光————
钟天狼担心的他,自然就是此次恐怖片渡过的关键,郑叱了。
此时的郑叱,完全不似刚刚出发之时的潇洒坚定,而是颇有几分狼狈。因为他刚刚开始进入这个城镇,那种不祥的感觉就一直环绕在身边。作为全队之中钟天狼实验最长的实验体,郑叱对于神秘的领域并不向原著那样一头雾水,反而颇有几分自己的见识。在他自己此时的判断来说,现在的自己好像是落入了狼窝之中,无数只野狼不停的在盯着他,随时准备冲上来将自己撕成碎片一般。
当然,这里是城市,自然没有什么狼群,可是那种淡淡的敌意,却是确实存在于郑叱的周围,而且随着追踪张杰的深入,这种感觉就越来越清晰,是这个世界的敌意?还是张杰的敌意?亦或干脆就是主神的敌意?
就在刚刚,一颗小小的弹珠从郑叱的脚边滚过,直滚到下水槽边。这看似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举动,却令郑叱心头忽然一动,他摸拟了钟天狼的人格智慧,却发现这颗弹珠将是一连窜杀劫的开端。他集中注意力,果然看到一连窜杀劫将来。
于是一名过马路的老太太在弹珠上滑倒,而一辆小货车则因为要躲这个老太太而一车头撞进旁边的玻璃橱窗之中,一片玻璃碎片划过,郑叱闪身避过之后,这玻璃碎片竟然径直划向了一辆开向这里的轿车的轮胎。于是郑叱不得不再次施展身手,高高跳起试图躲过这辆因为爆胎失控而撞过来的轿车。
可是半空中的郑叱却发现,自己的危机仍然没有结束,天空中一闪而过的一线光华,让郑叱注意到自己的脖子的轨迹之上,竟然有一条肉眼难见的鱼线!于是郑叱再次发力,挥动右手,以藏在右手的血书短剑斩断了这条致命的细线。就在即将落地的前一刻,忽然又是一阵心悸传来,郑叱猛的将基因锁状态打到全开,然后左手的绝笔剑猛的向前挥出——剑尖的一阵剧烈的震荡令宝剑除些脱手,却是击飞了一颗即将击向郑叱的子弹。
这一番动静太大,郑叱不愿意落入人眼中,收起双剑,几个起纵,已经消失在街头,直令旁边的人将这一幕当成了一场幻影虚梦。
不过刚刚亲身经历了一场杀劫的郑叱却是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因为他刚才确定,自己经历了一场张杰和死神联手上演的戏码。从碎玻璃到汽车、从空中的鱼线到那一颗明显不是用枪打出来的子弹,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张杰要杀自己!要借着死神的势杀死自己!
手里的一对短剑,在被心绪有些失控的郑叱注入太多的能量之后,开始发出如同蜂呜一般的嗡嗡声。数分钟之后,郑叱才渐渐平静下来,从空间手环里取出几颗农夫特制的兵粮丸和固态水吞下,兵粮丸那淡淡的薄荷口味缓和了郑叱心中的紧张,同时也令他开动了自己的头脑,思考起当前的处境。
如果是楚三无的话……如果是钟农夫的话……他们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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