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道长手持彩羽令,以为就可以号令群雄,然而白莲教群雄却手持兵器,向白石道长杀来!
白石道长不由得大惊失色:“喂!这不是你们的彩羽令吗?尔等怎可不听号令?”
方域一声冷笑道:“你根本不是白莲教徒,有彩羽令又有什么用?”其实他也不知道群雄为什么不听令,不过这样也好,否则岂非受制于人?此刻他也正与练霓裳连袂向白石道长逼近。练霓裳一手持剑,另一手却紧攀着他的手臂,他因而担心练霓裳的伤势,虽然急于夺宝,也不能与练霓裳远离。
白石道长身后已聚集了一些随他一起潜伏洞中的武当弟子,但人数极少,因此人人恐慌,那敢上前?白石道长眼珠一转,忽然说道:“那我现在就加入白莲教,不就可以了吗?”他的算盘显然是,先入白莲教,等众人承认了他手中的彩羽令,还不是由得自己为所欲为吗?
“哈哈哈哈哈哈!”群雄一阵大声嘲笑!一个络腮胡子武者调侃道:“阁下知道彩羽令怎么用法吗?不如交一百两银子的学费,让我告诉你吧?”
方域正担心真有人会告诉他时,却听另一个身穿百纳衣的教众补充道:“舍不得百两银子也没关系,赶快脱下裤子,让我们揍一百下屁股,便算了结了!哈哈哈哈……”方域也不由得莞尔!
“你们……以众欺寡,不合武林规矩!”白石道长脸红脖子粗地吼叫着。
这时白莲教众之中一名身穿道服的年轻人排众而出:“哼!没想到武当门下竟也有你这样的孬种,真为道门丢脸!听说你白石道人还是武当下一代掌门候选人之一?在理教杨泽,长春子丘处机门下第十三代弟子,特向武当派白石道人挑战!”
白石一听丘处机的名头,哪敢应战?只是招呼身后的弟子:“你们上,给我拦住他!”
杨泽舞剑长驱直入,武当末代弟子如何拦截得住?纷纷后退。群豪也都围陇上来,战场形势一面倒,白石道长不敢力抗,只得落荒而逃!
但洞中回旋余地不大,白石道长很快就被逼入死角。他不得不拔出宝剑,作困兽之斗。
群豪纷纷向白石道长攻去,方域与练霓裳反而挤不上去,落在了后面。方域见练霓裳手中扣着一把暗器,却始终未发,不由得心中一凛:“莫非彩羽令这么一来,就已经成了无主之物,所以练霓裳非到有把握得手之时,不会轻发暗器?”
他再一看群豪,似乎所作打算也都差不多,否则,白石道长既使有一百条命也没了。
方域也为彩羽令的归属而暗暗着急,他守在一边跃跃欲试。但练霓裳却暗中拉了他一把,给了他一个顺其自然的眼色。方域不由得猜想:是练霓裳手中还有什么“金钢钻”,还是她此刻已经功力不继,自保都很困难?
这时白石道长垂死挣扎,武当剑法也展开到极致。就像先前卓一航守洞口一样,一柄长剑舞得风雨不透,群豪的多次轮番进攻都被他抵挡了回来,可见他的剑术也还是很有功底的。
但他与卓一航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心气浮躁,他在这没完没了的围攻中已经感到绝望,他的高超剑术与畏缩的眼神形成明显的反差!
终于,白石道长完全放弃抵抗,却忽然退到洞中一条暗河边上,高举彩羽令喝道:“都住手!我知道眼下贫道不过烂命一条,各位主要看重的是我手中的彩羽令!现在打个商量:请各位让出一条去洞口的道路,贫道必然在离洞口之前把彩羽令放到地上;否则,我现在就把它扔到暗河之中,谁也休想得到!”
群豪之中的金佛寿立即应道:“可以!但你少玩花样,否则我们手中的暗青子决不客气!”其他人诸如杨泽、汪长生、刘佐臣等人互望一眼,也没意见。这一决策过程丝毫不曾请求练霓裳的同意,这也让方域切实看到了白莲教互不统属的现状!给他的印象,白莲教总坛就好比是周天子,而各分支就好比是春秋列国。
这时,群豪开始让出一条路,白石道长往洞口走去,他两只三角眼轱辘辘地乱转,而群豪也紧盯着他。从洞里到洞口,一路上各种形状的钟乳和怪石琳琅满目,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出五光十色,千姿百态。但众人此刻心情紧张,哪有人细细观赏?
白石道长终于快走到洞口了,要出去必须下水,这时他就应该把彩羽令放下了……
但白石道长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能力敌,则智取”一向是他的座右铭,以至于为了“智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这时他想到,如果一直走到洞口尽头,那么群豪的注意力必定十分集中,一有什么动作,定会被他们事先准备的暗器射成刺猬!但如果还没到洞口就行动,则群豪就不会有那么强的注意力。好在洞内的暗河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且通向洞外。虽然往外去是逆流,但以高强的功力足以相抗。
于是,他准备没到洞口之前就行动,一方面是避免群豪在得到彩羽令后仍不放过他;另一方面,他对手中这支彩羽令也还不死心。他打算,在到达洞口之前纵身跳入暗河,如果顺利,则携带彩羽令走;如果不顺利,则抛出彩羽令让群豪哄抢,乘机脱身。
于是,只见他忽然脚下一个踉跄,便向暗河栽去!
群豪一阵惊呼!由于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洞口,当大家明白了白石道人的用意时,暗器已经纷纷打偏!
只有一枚暗器,准确地击中了他,是练霓裳所发!她早就想到了白石可能会有这种行为,因而留上了意。但因白石事先布满功力,这枚暗器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
白石正暗自庆幸之际,异变突生!水中忽然冒出一位白衣仙子,挥剑劈面斩下!
“啊……”白石一阵惨叫!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身后群豪那里,措手不及,拿着彩羽令的那支手臂立即被斩!
而白衣仙子毫不停留,夺过彩羽令,又射出一道钩索,飞越群豪上空,直向方域和练霓裳这边扑来!
方域原本已打算跃入暗河之中追击,一见异变,连忙退到练霓裳身旁,联手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