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女孩坚定的眼神,巨大的感动和疑惑涌上心头,一时间,水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似是洞悉了他的疑惑,又似是自言自语,碧接下去说道:“因为,爸爸妈妈的确已经死了,这不是任何人的责任,我不能用其他人的生命来换他们的生存!无论那个人是谁,都一样!不过――如果能够拿我自己的命换回父母的生命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接受!”
看着女孩眼中坚决的色彩,水门竟然对眼前的小娃有了一丝由衷的佩服!听了碧刚刚的一番话,多少天以来的心结终于释然,水门深深地注视着女孩,久久地才开口:“……碧,谢谢你!”
“哎?”碧先是一惊,随即噗嗤一声笑开,“说什么胡话呢,应该是我道谢才对呀――谢谢你噢,水门哥哥,这些天夜里要不是你不辞辛苦地陪着我,我也许会一直做噩梦下去。而我昨晚态度那么恶劣,还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你却一点都不计较。”
水门摇了摇头,柔声说道:“那只是小事而已,碧不必放在心上,而且你也是关心水门哥哥啊!我又怎么会因为那些话而生气呢?”
“嘻嘻,水门哥哥你错了噢!”碧狡颉地一笑,说道,“我是绝对不会为了昨晚的事内疚的,也不会道歉!”
“……?”
“从小到大,我都是别人眼里的乖宝宝,可是一直这样很累唉……”碧垮着个脸,叹一口气,随即贼贼地笑道,“经过昨天晚上那一闹,今早起来,我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的,舒服极了!嘛,虽然有点对不起水门哥哥你啦!”
“……”听了碧的话,水门不禁有些黑线。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道歉的――”收敛起促狭,凝视着水门有些郁闷的神色,碧莞尔,“因为那是令我心情愉快,令我珍惜的回忆……所以谢谢你,水门哥哥,真的很感谢你。”
牵动嘴角,水门微微一笑,问道:“小碧,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你今年究竟多大了?”
“两岁。”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说话的口气、态度还有思想等一系列外在的表现都像是个大人般,或者至少决不像个年仅两岁的孩子?”
“嘻嘻……”碧神秘地笑笑,“……秘密!”
“呃――?”水门一愣,随即释然一笑,说道,“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只是碧,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谢谢!”碧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感激,直视着水门,意味深长地叹道,“……水门哥哥,我看过的世界都太和平了……不过,就凭那四个夜晚,我愿意对你多信任一点,多坦诚一点。所以虽然很抱歉我还不能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至少――我不会用假话来搪塞你的问题。”
水门并不明白碧特殊的经历,还以为她是在说自己年纪尚浅,历世不深,于是看着碧柔柔地笑开:“不要紧,知道自己在碧的心里是特别的,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碧看着水门,眼中带着点点不解。
了然的一笑,水门回答着碧心中的疑问:“别忘了,不只你一个人有秘密噢!”
“……!?”听到这故带含糊的言辞,碧更是疑惑了,听水门的口气,这秘密似乎还和她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看着碧迷糊的样子,水门心情大好,不禁笑意连连……
这边厢碧却不乐意了,她噘着个小嘴,跳下椅子先将水门“赶”回餐位,然后便走入厨房,鼓捣了一会端出一盘东西来……
“水门哥哥,差点忘了,昨天菊代阿姨教我做了沙拉……”碧笑嘻嘻地将小碟端至水门面前,“呶,你尝尝。”
“沙拉?你做的?”水门盯着小碟里的东西,不解地问(火影世界没沙拉这种东西)。
“是呀!”碧笑笑地点头,说道,“听菊代阿姨说,这是最新式的饭后甜品,虽然简单,味道却很好。”
“是,是吗?”水门犹豫着叉了一块送入口中,立即便抿紧嘴,皱起眉头――这味道实在是太……
“哎,不好吃吗?”碧皱起小脸,一脸伤心的模样,“这可是人家第一次做料理给人吃……”
“不,很好吃。”水门接过盘子,有些勉强地笑笑,“放心,我会全吃完的。”
坐回座位,看着水门艰难地对付着那盘“沙拉”,碧刚刚郁闷的心情已经完全舒展开――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沙拉酱”这种东西,那盘东西里,她可是下了狠料的,味道嘛,自然……趁着低头用餐的时候,碧不由得偷笑……可是,好像有点太不厚道了唉……
想着想着,碧再跳下椅子,走到水门身旁坐下,也叉起一块来,有些勉强地咽咽唾沫,对水门笑笑说道:“我说过的噢,‘好东西’要分享才有意义,一起吃吧。”
说着便往嘴边送,却被水门就着叉子一口咬下。
“你――!”碧怔怔地看着水门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这不是碧特意替我做的嘛!当然该由我一人享用才对!”水门振振有词地说道。
碧沉默不语,突然间一把抢过碟子,将剩余的“沙拉”一口气倒入口中。
“哎――!”事起突然,水门阻拦不及,只能担忧地看着碧脸色瞬息大变……
只听见桌上杯盘丁丁当当地响,碧将触手可及的糕点一把一把地直塞入口,又猛灌了几口牛奶后,这才呼哧呼哧地倒在椅上直喘气。
“你没事吧?”水门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碧断断续续地说道,“水,水门哥哥,我算是服了你了!……那么难吃的东西你……你居然也可以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水门浅浅一笑,说道:“那是碧的心意啊,我怎么可以浪费?”
听闻此话,碧不禁有些脸红,嗫嚅道:“你果然是个笨蛋……”
水门注视着碧,但笑不语,其实他一早就知道那是碧在捉弄他,别以为他会漏看那促狭的笑容,还有,若非故意为之,碧怎么会说出“人家”那样近似撒娇的字眼……他之所以不点破,只是不想扫女孩的兴。不过倒没料到她后来的举动,看着碧急急地“扫荡”完食物而没有察觉任何的不适,水门的唇边不禁划开了深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