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风水门触犯军纪,被罚杖刑的事很快就传遍军中,这自然是高岛暗地里做的手脚。
高岛此时正坐在一旁等着看行刑,暗自得意:伊藤武死后,木叶对岩忍战场的战役总指挥一职居然被一个从砂忍战场转来的自来也霸去,这股鸟气他早就想出了!
无奈自来也“三忍”的名号摆在那,高岛自知敌不过,只好凭借自己在军中的影响暗地里拉拢一些旧臣,搞搞小动作。幸亏自来也这人倒也知趣,几次诏令不行之后,自动提出了个什么“二线防御”的策略,任命他为前线总指挥,自己则退居二线防守,说是要来个双保险,其实是把指挥作战的权力放到了他的手里。此举虽然令高岛困惑,但他很快便欣然接受,一时势压三军!
前线是一个胜仗接一个胜仗地打,高岛也得意非凡,但他很快便得意不起来了:在他以为军令是从自己手中发出去的,这一个个的胜利都是自己英明的领导所致的时候,他忘了这些军令也都是由总部一手制定出来的;在他沉浸在自己拥有军中无上权利自大情怀中时,波风水门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活跃了起来。等到高岛回过神来一看,这才发觉:原来在他疏于防范、怠惰的时候,自来也、水门他们这一班子的势力竟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建立起来,而波风水门更是得到了高岛梦寐以求的称号。
高岛在军中的地位开始受到挑战,他不服气:自来也虽然是个人物,可这次战役之前,他恐怕连土之国的战场都没上过,这次战役开始后,他也就是成天躲在二线上做个缩头乌龟而已;而波风水门呢?他算个球,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想当年老子在战场上摸爬打滚、拼死拼活的时候,他还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稚儿罢了!就是这样一个小兔崽子,竟然被敌方授予了“黄色闪光”这样一个响亮的称号!
嘁!高岛不屑,打战又不是斗勇,个人能力再高又有什么用?老子才是长年抗战的功臣!可牢骚归牢骚,这改变不了他在军中逐渐失势的事实,所以他抓住最后的机会,在黑岩白地这一类的事上同自来也、水门纠缠到底,处处找他们的碴,导致最近的战况停滞不前。
这一次的事件中,水门居然自请责罚,这对于早就想整他的高岛来说,能不乐坏?于是他大造声势,竟然将行刑的地点定在点将台――波风水门,我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在众军面前发号施令?哼!
水门正对着众忍者跪坐着,两名行刑官手拿刑杖站在两侧。
行刑前高岛假意地对水门说道:“抱歉,水门上忍。军中纪律严明,无人可以避免,只好委屈你了。”
君子自坦荡,水门依旧对高岛守礼道:“军纪严明乃取胜之根本,下属理当服从上级的决定,惩罚也不例外,高岛上忍不必为难。”
言语中暗讽高岛,倒令他有些无趣,颇为恼怒地宣布行刑开始。
……
一时间较场中人声寂静,只有刑杖打在身体上的三、四声在上空回荡……
台下的忍者很大一部分由最初的有些愤然注视转变为窃窃私语,声音逐渐变大、变嘈杂起来……
行刑中断了……刚刚的那一瞬,水门虽然及时反应过来,也伸出了手阻拦,无奈跪坐的姿势限制着,女孩凭借着远超出水门意料中的力道和灵活的身手,硬是把他护在了身下,替他受了一杖。
一旁的浅野看到来人时吓了一跳,差点就将“小小姐”这三个字说出口。
“胡闹!”水门来不及细想碧表现出来的不同寻常的实力,一愣之下立刻将她拽入怀中检查起伤势来,“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碧任凭水门摆弄,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幸福。
水门察觉了她的异状,停下动作严肃地看向她道:“笨蛋,你怎么跑来了?”
碧一把抱住水门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侧,哽咽道:“你才是笨蛋!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刚刚来的路上,从众人的议论之中,她已大略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不过――”碧直起身来,含笑带泪地看着水门道,“我好高兴……”
台下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感动,嘈杂复归宁静……
“碧……”水门的手抚上稚嫩的面庞,心中满满的都是温馨和感动,以至于几乎说不出话来,两相凝望,静默不语。
这时,高岛身边的副官打破了寂静:“行刑官,把不相干的人带走!”
“且慢!”碧瞪向想要上前来拉她的忍者,眼中的神色竟让后者硬生生地止了步。
“碧!”水门叫住碧,无声地摇头着示意她不要介入。
碧看向水门,扯开一个萧瑟的笑容,有些抱怨地开口:“水门哥哥……你好自私哦,你成全了自己爱护妹妹的美名,却要让我内疚一生吗?”
“……!”水门一惊,一时间无言以对……片刻的思考以后,他释然一笑,站起身来――好吧,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她。
碧转身面向高岛,居然是笑着开口道:“高岛叔叔,这里有什么‘不相干’的人在吗?”
高岛闻言一愣,的确,这件事是因眼前的女孩而起,他眯起眼看向女孩,有些生冷地开口:“你是……?”
“波风清子。”就在水门担心她会不会说出本名时,碧的回答让他松了一口气。
女孩的眼睛直视着高岛,眼底的清亮令他都有些动容,这场原本应该是行刑会的意义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居然变成了他和一个孩子的对峙!高岛猛然间发现众人都在注视着自己,不禁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后这才开口:“清子小妹妹,请你让开,不要影响军法的执行。”
碧与高岛对视,毫不退让:“‘附身术’的卷轴是我给的,骗他在新年那天打开卷轴的是我,私闯军营的,还是我!即便要罚,也应该罚我!请问,水门哥哥他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受罚?”
“高岛上忍,忍者是不可以对平民出手的。”一旁沉默着的水门突然出声提醒。
高岛挥手示意水门噤声,回答碧的问题道:“即便如此,他打开了卷轴,让人有机可乘,还是犯下了不察之罪!身为木叶的‘黄色闪光’,他应该能够辨识出那是‘附身术’卷轴的。”(因为通常来说,‘附身术’卷轴是由符咒相反的阴阳两卷合成的,较一般的卷轴容易辨别。)
碧合上双目,思考了片刻后问道:“水门哥哥是前线副指挥吧?”
“没错!”
“高岛叔叔您则是前线的总指挥?”
“没错!”
“这么说,水门哥哥能够辨别出来的话,高岛叔叔您也行咯?”
“……”高岛不回话,不知女孩怀的是怎样的心思。
碧从随身的挎包中掏出三个卷轴来――一色的白底无字。
“那么,高岛叔叔,请你猜猜看这三个卷轴哪一个是‘附身术’卷轴?”碧右手举起三个卷轴问道。
水门震惊地看着碧,没想到她竟然为了自己不惜暴露实力,犹豫着是否要找个借口阻止。
高岛看着女孩的举止不禁得意地笑开了嘴,想耍我,你还嫩了点,他摇了摇头道:“这三卷都不是,因为‘附身术’卷轴是由阴阳两卷合成的。”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就挂不住了。
“错!”碧微翘着嘴角,右手轻轻一送,最左侧的卷轴便落入了左手,她举起左手说道,“这一卷,就是‘附身术’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