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芬在医院住了一周后,就被接到了左家。这一周来,两人当然都没回学校上课,不过左老妈早就跟冯校长打过招呼了,即使这学期都不去上课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左老妈为了照顾怀着左家骨肉的儿媳妇,特地从本市最好的医院请来了两个特级护士和一位妇产科的专家。这对于左家是好事,而对于王强来说就未必了。自从那个“到底是谁的孩子”的念头产生后,他的心里就仿佛有道锁链紧紧的绑住他向两边拉扯,使得他喘不过气来。
再说,李淑芬被接回左家后。就在左母的要求下,这对小夫妻就彻底的分房了,李淑芬更是处于两位护士小姐全天候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两人现在即使有点亲热举动都不能不避讳一下。
王强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就回了学校。在以前李淑芬陪伴的日子,虽然觉得很是温馨,但也没有特别地去重视和在乎这种感觉。但没有了她陪伴的日子,王强在学校里哪叫是度日如年呀!还真是应了那举老话:“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
也许是为了躲避吧,王强跟左母和李淑芬说了一声后,就重新搬回了学校的宿舍。对此她们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要求每周王强都要回家探望一下。抛开孩子的问题不说,王强还是很关心自己的未婚妻的,这条件当然是答应了下来。
回到原来的宿舍,王强只是推说李淑芬毕业找工作去了回家,自己一个人在外住不惯就搬过来了。
大魁小羊对他这理由也没多想,脸上都是泛着因为兴奋而特有的红晕。两人这份高兴劲是有原因的,在王强在的日子他们会时不时的受到些接济,占点小便宜,本来这也没什么的。但王强一离开宿舍,问题就出来了,他们平时在校的消费习惯都是以王强的接济为基础的,等他们的钱一花完,王强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当然不会看他们饿肚子。可王强一走,他们的消费习惯一时改不过来,而他们又没有什么理财经验,当然日子过的是叮当响了。
“唉,终于可以重新有张长期饭票了!”大魁两人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要知道现在正好是月底,他们已经好几天不知肉味了。而另外一边的长毛也出乎意料的对王强说出了欢迎的话,不过等“欢迎”说完,他马上就要求王强请客喝酒了,大魁两人当然也是推波助澜,再加上王强自己也想喝酒,于是四人又杀向开学初他们酒醉的“客来”餐厅。
还是那个厢房,酒桌上,这回长毛是“多嘴”了许多。
“***,我……我说呀!世界上……就……就没什么狗屁爱情。”长毛的酒量中等,刚喝完一瓶的啤酒,舌头就有些打结了。
“这爱情……我看还是有的。”小羊现在还没交上女朋友,当然对“爱情”还是神往的很。
“屁!……你……你这小毛子……知道屁叫‘爱情’?”长毛酒意上涌指着小羊就骂开了,不过小羊大概是被他骂习惯了也没反驳,长毛见他没吱声,又说道:“***,什么……什么狗屁爱情,老子和那……那婊子,从小学……初中……高中……到……到现在的大学,她……她个婊子,随便让……让个小开……招……招手就走了。***……婊子……婊子……”长毛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显见呜咽之声。
“好了,好了,今天我们不醉不归,‘一醉解千愁’,干!”王强有了上次酒醉的经验,现在是最清醒的一个,为了避免长毛发酒疯,就站起身说了这么一通。
“好,干杯,今天咱们不讲不开心的事,只喝酒。干!”大魁酒量显然是四人中最好的,没辜负他的这份好身板。
“干!”
“干!”
四人起身碰杯,一饮而尽。
四人坐下后不久,长毛突然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啤酒就给王强几人倒酒。这还真吓了他们一大跳,记忆中长毛可不是这么谦恭的人。难道他真的喝醉了?三人都是相互交换了讶异的眼神。
长毛最后给自己也重新斟满酒,端杯道:“三……三位,我……我知道自己嘴……贱,平时也没……什么朋友,承蒙……各位看得起……还请我来……来喝酒(座上三人暗想:我们可没请你,是你自己死皮赖脸要来的。),以前……以前我有什么……什么得罪大家的地方……请多多……多多原谅,我……我先干为敬。”长毛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说完,仰起脖子一口就把酒灌了进去,不过有大半重新流回了他的体外,顺着他脖子往他身上流。
“好!……你这人平时除了嘴巴贱点,倒也算……光明磊落的,我干了。”三人中小羊首先起了身,咕咚咕咚的把酒也灌了下去。
“好!我也干了。”接着大魁起了身。
王强最后起了身,笑道:“小刘,你今天酒后吐真言,也算难得,我也接受你的道歉,喝了这酒以后大家就算是兄弟了。不过,你以后嘴贱的毛病还是要改改呀!”说完王强也气定神闲的喝下了酒,心里压制着酒气上涌对脑神经的“侵害”,还别说这一招对别人没用,对王强可是有用的很。他意念自己那道“气流”去阻止酒气上涌,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一试就灵验了。
“好,兄弟,我……刘德顺……以前也没交过什么朋友,今天你……你既然不嫌弃我……那你这个朋友……我认定了。”长毛这回难得的没了什么结巴。
“德顺,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我就问你了,你以前的女朋友怎么无缘无故的跟什么小开跑了,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说?”王强虽然也不怎么相信“爱情”,但长毛给他看过他马子的照片,一个那样清纯的人,他不信就这么没什么道理的把长毛给甩了。
长毛本来一听这话就想发火,但看见王强真挚而坦诚的眼神,不由叹了一口气。拿过酒瓶又把酒倒满,一口气又猛灌了一口,菜也不吃,沉默了一阵,才低沉的说道:“唉!其实……其实她离开我……我也是有责任的……”说起伤心事,长毛显然清醒了许多,又叹了一口气,像个迟暮的老人,接道:“我跟她从小……就是邻居,我们两家的父母还是一个厂里的,但是……我爸和她爸在我小学时,不知为了什么事大打出手,关系闹得很僵。这……这也就连累到我们,我们从初三开始正式恋爱,一直到大学,都……都没敢告诉家里。唉!”说到这,长毛从口袋里掏出纸烟,打着打火机就抽起烟来,四人中就长毛会抽烟,看着长毛渐渐清醒的神色三人都是有些讶异,难道尼古丁有醒酒的作用?王强三人虽然听得入迷,但也不能催促他快讲,只好干巴巴的看着他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上次暑假,我们两家的人终于知道了我和她的关系,于是我们顶不住压力,只好住到了学校里。可住校没多久,我就发现她渐渐的疏远我,直到有一次在校门口我看见她坐着一辆宝马跟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上了车。”说到着他拿烟的手微微颤动,眼里更是泛出仇恨的光芒。
“这个,德顺,你女朋友跟那中年上车也不能真正说明什么,你可千万别误会了她。”大魁在旁替他女朋友打不平。
“什么狗屁误会?我起先也是抱着这个心情,跟踪他们,但跟到最后,我……我跟到了一家宾馆……呜呜……”说到这长毛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趴在桌上呜咽起来。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呀!其余三人看着也是唏嘘不已。
“我只恨……我只恨当初我为什么……不能顶住家里的压力……跟她在一起……我好恨呀!”长毛哭叫着用拳头使劲锤着桌面,震得桌上的碗杯叮叮当当直作响。
王强很是后悔套出了长毛的伤心话,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去劝他。对于这方面他们可都是菜鸟。
等长毛呜咽了好一会儿,王强才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劝道:“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拿得起放的下,你现在哭有个屁用呀!我们男人不是没了女人就活不下去了。来,起来,喝酒,今天我们四个人没喝趴下就不准走。”
大魁小羊也忙在一旁附和。大魁更是起身叫道:“来,长毛,起先我还看你像个男人,怎么现在倒像个女人了?快起来,跟老子拚酒,看哪个王八先趴下?”
大概是那句“王八”刺激了他,长毛霍地的站起,死盯着大魁,脸显怒色。大魁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能收的回来。
王强也看出不对,打圆场道:“来,来,来大家喝酒,今天不喝醉就不是男人。”把大魁面前的酒杯斟满酒,笑道:“大魁,你刚才说的什么混蛋话,你先罚酒一杯。”
“好,好,我罚!”大魁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就倒了下去,喝完还酒杯朝底的示意给对面的长毛看。
长毛弯腰从旁的酒箱里拿起两瓶啤酒,叫道:“好,大猩猩,你不是说过拚酒吗?我们就吹瓶,看谁先倒下。”
“好,好,好,你们俩吹瓶,我们俩当裁判。”小羊在旁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叫好。
大魁骑虎难下,于是不由分说两人就“干”了起来。两人各自干完三瓶,长毛毕竟酒力不如大魁,再加上先前就喝了好多,有些坚持不住的摇摇欲坠。而反观大魁虽然脸上泛红,但还站的住。
王强猛朝大魁递眼色,万一长毛真的坚持不住倒下了,当了“王八”,那他们这个仇可是结定了。但大魁现在脑子正处在半朦胧状态,哪能注意王强的眼色?
王强在看看一半身子挨着桌面的长毛,只好大叫道:“暂停!你们已经一口气喝了三瓶了,先吃点菜,不然喝出毛病可要麻烦我跟小羊了。”
小羊在旁也是担心, 附和道:“是呀,你们还是先坐下吧,先吃点菜,再拚不迟。”
王强上前扶住大魁,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小子,真的想他当‘王八’吗?你呆会给我好好的趴到桌底下去,不然我们兄弟可没得做了。”
大魁虽然有点醉,但这话还是听明白的。得罪长毛是小,得罪了这长期饭票那可大大的不好。只有苦笑着对王强点了一下头。“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看来自己这回王八是当定了。”大魁心里哀叹。
而另一头的长毛,如果没有小羊的搀扶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当然没注意到这边两人的谈话。
接下去,两人吃了点菜,长毛不依不饶的首先站起身要跟大魁接着干。没有意外,再干了一瓶,大魁终于“不敌”的躺倒了桌底。而长毛得意的“哈哈哈”大笑三声,腿一软也是躺倒了桌底。
王强和小羊相对苦笑,为了演戏逼真,大魁假醉的事王强也没打算告诉小羊,于是到最后王强扛着大魁,而小羊拖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