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王强的鼻端还残留着淡淡的幽香,似兰似麝,带点亲切和伤感。
摸了摸脸上姐姐亲自围上的围巾,王强心里突觉一片的温暖和恍惚。在一天的时间里,他与这个姐姐就有点难舍难分了。是缘分还是宿命,他还真分不清。
“难道我喜欢上姐姐了?”王强心里自问。这答案似是而非,喜欢是一定的,但这喜欢是不是爱呢?他自己难以知晓。
王强百无聊赖的倘佯在这冬天的城市里,灰蒙蒙天色映衬下的繁华街道,充满了颓废,如一副潮湿的水墨画。至少在王强此时的眼中看不到什么生气。
来到一条商店林立的街,四周的人流匆匆,车流滚滚,一时王强又感到的一阵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所谓的姨婆,当然是子虚乌有,那所谓的商量当然也是自个儿跟自个儿商量。去读书那肯定是不行的,但不去读书,姐姐肯定会生气。看来也只有撒谎说自己的“父母”不同意了。王强这样想着,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唉!好像在近来的生活中,撒谎已经成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夜色渐浓,路灯也亮了起来,路上下班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看着四周忙碌的人群,王强突然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为生活奔波的人们如蚁群般的纷忙,而他却显然不是当中的一员。
随便进了一家面馆,找了一个角落面朝里坐下,付钱叫了一碗牛肉面。不一会儿,这面馆原本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座位就随着下班高峰的到来大多坐满了。
此时,一个外披米色风衣的女子,走了过来在餐桌的对面坐下,叫了一碗咸菜面。由于王强蒙着脸,她也没多大注意,只是轻轻的扫了他一眼,就溜眼四顾了。
王强也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戴着一顶时下流行的毛线帽,面目清秀,特别是脸颊上淡淡的两个小酒窝,让他不由多看了一眼。这女子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对他善意的轻轻微笑了一下,清秀的脸庞在两个小酒窝的衬托下有种别样的韵味和美丽。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王强的牛肉面。王强只好解开了脸上包裹的围巾,对面的女子先被热气腾腾的碗面吸引,然后朝上看见了王强的真实面容,不由浑身一颤,杏目圆睁,瞳孔瞬间扩大了好几倍,显然是惊诧于王强的“美丽”了。
王强故作不知的拼命干起了牛肉面,早吃早走,这样的场面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差不多吃了个大半碗,对面的女孩才清醒过来,突然欠身对王强说道:“小弟弟,你能告诉姐姐叫什么名字吗?姐姐像和你交个朋友。”说着她还一脸期盼的眨了眨眼睛,细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煞是可爱迷人。
但王强似乎对她的美丽无动于衷,只是抬头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就又自顾自的吃将起来了。
那女子见王强如此虽然有些讶异,但也不着恼,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强直看。
等王强快吃完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又问道:“小弟弟,你不会……不会是个哑巴吧?”说着她满脸遗憾和担忧的看着他。
王强端起碗,咕咚咕咚的几大口,就把这一海碗的面汤喝了个干净。抽了张面巾擦完嘴,又用围巾重新围上了脸,刚想起身欲走时。对面的女子却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急声道:“小弟弟,你真的是哑巴吗?”
看着她脸上关心的神情,王强也不好意思不再理她,答了声:“不是!”说完就挣开了她的手,迳自的走了。
那女子望着王强离去的方向愣了好一会儿的神,当服务员端来她要的咸菜面后,她才重新清醒过来。轻叫了一声,急急的起身朝门外奔去,引得各食客纷纷侧目。
站在面馆的门口,抬头四顾,哪还有刚才那小孩的身影?一时这女子心里不由有些怅然若失。
此时的王强已经走在了另一条街上,刚才面馆与那女子的一遇在他的心里没留下半丝的涟漪,这样借故亲近自己的女性,他今天在商场就见的多了。当然对她们也没什么好印象。
一路上王强走走停停,观赏着路边无数闪耀的霓虹灯、各色打扮的路人、装饰的新颖别致的商店橱窗……这里的繁华显然是日喀则这样的内陆城市无法与之媲美的,王强一下子竟有些目不暇接。
来到一座大型的娱乐城,无数的名牌轿车在门口堆积成群。王强不由想起上次在邻国自己的“借钱”行动来,看看这家娱乐城的规模,显然是邻国无法比拟的,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这里的肥羊,比起外国那是更加肥的流油了。当然做为他的肥羊,外国人当然是首选,这一个是因为他现在多少有点爱国心,再一个是因为一般来说来这里的外国人比中国人有钱,虽然现在的美元自己不好兑换,但也不代表以后用不到。对钱没有人是嫌多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干一票吧!抱着这样的心思,王强就走到这家娱乐城的马路对面,在一个绿化带旁坐下,装出等人的样子,只是眼睛时不时的瞄向对面。不过有点可惜的是现在才八点多钟,而且在娱乐城进出的人都是轿车随行,要找只肥羊还真是不容易的很。
正在王强想晚点再来时,在对面门口的一辆大奔上下来一个王强熟悉的人——葛坤。伴随着他的是另一位长得细皮嫩肉的白净年轻男子,两人下来后边说边行的走进了娱乐城。
妈的!这小子竟然也来这样的地方,还真是一个有钱的主,对了,这样的地方好像不是个什么正经场所,这小子来这里八成是来风流快活的。想到这王强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无名邪火。妈的!你这么下贱的一个家伙,竟然还打我姐姐的主意!?当下他站起身,就想冲进去把这小子给灭了。但一想起这样的地方显然不是自己这样一个小孩能随意进出的,看来只有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