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鸿耳闻得一声大喝,骂他是偷盗之人,慌忙双手紧摇,连声嚷道:“没…没有,我一直在这呆了一个晚上,真的是不知观中所丢何物?阿弥驼佛,罪过,罪过。”
看到周围持剑的众多女道姑,方若鸿也是头大的紧。只是观主并未出来,为首的却是两个小孩。方若鸿猜道,莫不是前几日道姑们纷纷谈论的观主子女,公孙不二和公孙玉梅。瞅这两个娃娃比自己略小,倒真是生的金童转世,玉女下凡,粉雕玉琢似的,让人大生怜惜之心。
方若鸿本就未偷东西,自也心下不虚。放眼朝这一对娃娃看去,露出欢喜之意。公孙玉梅似从未被人如此看过,忙扭转头去,脸生红霞。公孙不二却眼尖地瞅着方若鸿滴溜溜眼珠转个不停,忽然喊道:“就是你,你说你没偷,手里又怎会拿着佛心?”
这才是百口莫辩。原来这竟是观中之物————镇观三宝之一的佛心。又那里会是女孩的定情信物。方若鸿一晚上的漪丝连连,方被这童声喝断。
“不是的,不是的。我昨晚赏月,碰到一个女盗贼,她扔给我的,我也不知道这就是佛心。”方若鸿心急辩白,就连平日常说的阿弥陀佛也忘个干干净净。
“呸,你倒是推得干净,不是你偷的,必也是一伙。不然那女贼又怎会把佛心给你。”说着,满面怒容的公孙不二已是一剑刺来。
方若鸿登时被逼的手忙脚乱,仓促躲避,他虽然在少林没学到一招半式。但从小在皇宫长大,却对琴棋书画,弓骑摔角之术多所涉猎。况在末代皇庭的皇权争斗中,逼得方若鸿不得不习些护身之技。这时候,左右腾挪,狼狈不堪的方若鸿也被打得急了,连声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真的是冤枉的,再打我就还手了啊。”
“还敢还手?你倒真是蝎子的尾巴————独一份啊!我倒是要看看,少林能教出什么样的贼来?”公孙不二自小在道姑庵中长大,远未成年,又是灵秒道姑的唯一儿子,百年前有剑仙之称的公孙大娘的唯一孙子。与人较技,莫不相让于他。武功进步不大,却造就了从小骄横跋扈,遇事冲动的性格来。公孙不二眼见家传绝技竟然制不住一个毫无武功的小和尚,不由大怒,手中剑势更加舞的水泄不透,挽个剑花,一招天山绝学“雪压梅枝”就直往方若鸿扫了过来。
方若鸿但觉眼前倏地出现万点梅花,一阵阵阴寒之气从剑端传来,仿若周身置于雪地之中,却是无处不落雪,无处不飞花。方若鸿惊见如此妙招,连连后退,却正撞到后边的公孙玉梅的身上。
公孙玉梅正待细细问个端详,却被弟弟首先抢先发难,与方若鸿斗了起来。眼见小和尚武功低微,也起了轻视之心。措不及防下倒被方若鸿撞了个正着。方若鸿只觉撞到二个软软的,紧紧的东西,忙不迭地用手去扶,却正好抓在公孙玉梅的胸前。少女羞极,劈手打得方若鸿一个脸红了半个,脑袋直向“雪压梅枝”的剑势正中迎去。
方若鸿眼见剑势厉害,而今又身不由已的自找死路。心道:“完了,还没当上皇帝,连和尚也做不长久。以前师傅常说女人是老虎,果然不差。莫名其妙就被一个女贼栽赃,而今连最后生机也被女人断绝,冤哉枉哉。”紧闭双眼,索性不再挣扎。
过得半响,却始终没有剑尖刺来的痛楚。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公孙不二的剑却被一把佛尘缠住。原来正是观主赶到,及时救下方若鸿。
“不二,不得无礼,公子是我门的贵客。”说着,灵秒道姑已让人把方若鸿的包袱送了过来。包袱上的结明显是被重新打过,想是观主必是看到内里的物品才急急赶来。“请公子到内里说话,贫道正有许多疑问请教公子。”语毕,已当先入了进去。方若鸿反被搞得一头雾水,只得跟了进去。却那知一番谈话,竟又引出一段椎心泣血,儿女情长的故事来。正是: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