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甜蜜的拒绝
第四十五节温香抱枕
等到叶芝上班之后,我告诉她,我有急事,要回月光城了。
这个公司的事情,我还是置身于事外比较好,毕竟,我这个董事,其实并不懂事,而且,这个公司,并没有我的心血在其中,所有的一切权益,事实上,都是霸王花给的。
我既然没有回报,那么,我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去接受这份馈赠。如果真要给我呢?那么,我也只要百分之十的股份,算是我把安娜从死神的手里抢救出来,并把她带到公司来作为一个公司的功臣的回报——这已经足够的多了,这样,以后安娜就再也不欠我什么了!至于霸王花手里的股份,我不要!!!这个我再见到她,也会这样对她说的。另外……我本来想说霸王花手里股份还有小丽的一份,估计小丽也不会要,但一想到,再说出一个小丽来,又要对满腹醋意的叶芝书记解释半天,还是打住了。
“我还要带你到各处转一转参观参观呢!”叶芝惋惜地说。
“算了吧!”我说:“要是让你老公遇到,只怕不好交代,那我岂不是害了你?”
“不会的……你是我们股东嘛,我带你参观一下,任谁都觉得是应该的。”叶芝说。
“情人之间的眼神,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有心人都能看得出来。你老公,玩的就是人的心理,怎么会不知道?你自己也要小心谨慎!”我告诫她说。
叶芝愣了一下,然后,不再坚持。看得出来,她对她的老公,虽然不是非常的信任,但却非常的依仗。
我祝她好运气。
叶芝开车送我去机场的路上,我问她这宝马车是她自己买的吗?叶芝说不是,算是公司财产。
我想了想,托她告诉安娜,如果她有空的话,替我买一辆车,不要太花哨,安全一点的,性能好一点的就行了。最好是结实的德国车,也并不一定要宝马什么的,钱到并不是问题,手续请以这个公司的名义办吧,但事实要要给我用。
叶芝满口答应,说公司完全可以给我配一辆车。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把车挂在公司里,主要是方便,符合我偷懒的心理。
“要不,这车先给你用?”叶芝热情地说:“公司还有其他车呢!我随便挑一个就行了。”
我笑了笑说:“要是想送,把你公司里最漂亮的模特,送一个给我做秘书吧。”
叶芝顿时眼睛一瞪,然后,又笑了,骂了我一句:“死色鬼!”
我回到月光城,三个月后,一辆新的奔驰车,送到了我的楼下。小安娜专门从德国进口了一辆,而且,让人慢慢地把磨合期里程都跑完了。送车的人告诉我,车子,公司三个老总一致决定由公司提供,要是我不接受,那么这车钱从我在公司的股份分红中扣除。车辆的所有费用,都由公司代办,固定的保险费什么的,公司每年定时办理,其他的日常保养加油等费用,请我保留所有车辆费用的发票。
我打电话和她们客气了一下,她们说,不要忘记所得税!!!从公司出钱,比较节省。
她们说的有道理。
节省还是要的。事实上,她们这样客气,让我很受用。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这里的小吃很特别
这里的Latte不像水
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
在一万英尺的天边
在有港口View的房间
在讨价还价的商店
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钟武的声线很特别,和吴琼有那么一点点象。
但她的声音,更是有着女童的声音那样的清脆,但又偏偏有着历经沧桑的味道,所以,我站在门口,听了她唱了老一会儿。
我回来后谁也没有惊动,直接来找钟武,直到听她反复唱那一句: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终于唱到我忍不住打开门,慢慢地走进浴室里去。
“你怎么才回来呀?”钟武脸上是惊喜,抬起身子,看到我忽然出现。
然后,才感觉到自己是裸着身子,赶紧又躺在浴缸里。
我笑了笑,说:“丫头,我回来了,告诉你一声,听你唱歌,我还以为你在洗脸呢,你需要帮忙吗?”
钟武身子向下滑了滑,这时候,才有一点慌张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急着走,而是索性,在洗脸池上坐了下来。这时候,我想起了四十七女巫,想起自己洗澡的时候,她也曾经这样,坐在洗脸台上看着我。
这样一想,心里不由得一黯。
“怎么了?田田?”她关心地问。
钟武竟然看出我表情的变幻,所以,她的害羞也可能是装给我看的。
我淡淡一笑说:“嗯,在老外那里,出了一点洋相。”
“什么事情,不要紧吧?”钟武问我。
我摇了摇头,转而问她:“你的血型的检测情况怎么样了?”
钟武点了点头,说:“不太成功,吴琼说危险很大。”
我皱了皱眉,问:“她是怎么说的?”
钟武说:“成功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四十。”声音越说越低。
我想了想,再问她:“四十?要是不成功又会怎么样?”
钟武沉默了一会儿,用她水淋淋的手臂,把她湿漉漉的头发,理到了耳朵后面,露出一张粉妆玉琢的脸,对着我说:“吴琼讲,这不是输血那样的简单。你们以前,是把伤口合在一起,所以,两人的血接触之后,生成一种新的血液,这种新的血液,象种子一样,慢慢地散布在所有的血管里,慢慢地同化掉所有的血液,最先生成的血液的生命力,是最关键地因素,我们的血液之间,排异反应很轻微,但是这样生成的新生的血液,可能生命力也不太强……我觉得,她说的也有一点道理。”
我点点头,确实不是抽我一筒血注射到钟武的血管里那样的简单。
“后果呢?”我问,我要结果。
“后果……吴琼说,我的问题不是太大,会昏睡一到三个月的时间吧。问题是,对你有危险!你的血已经是经过一次转换了,她担心你。”
难怪,钟武这次这样的乖!难怪我进来,她裸着身子洗澡,也没有叫我出去,原来,我有危险——我救她,需要付出生命的危险。
我笑了一笑,说:“我不会有问题的,我身体壮着呢!”心里想,不是说要是我有危险的话就有人救我吗。
钟武看了看我,过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要不……就算了……怎么能让你……涉险呢?”
我把头靠在墙上,想了想,才轻轻地说:“做一笔交易吧,这样不用说你谢谢我,我谢谢你的——麻烦!!我以前也说过,我帮你不是没有条件的,你要付出代价,你想清楚了吗?”
钟武脸色几变,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看来人要是少了什么器官,那种异于常人的感觉会让她自己受不了,特别是关键的器官。
我接着说,象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的几句话:“你也知道,你睡着的时候,我要在你身边,有时候,还要替你洗洗澡什么的,你能接受吗?”
钟武脸色又是阳晴不定的变幻了几次,才又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不会被拒绝了:“我是男人,你是个漂亮女人!!!所以,任何事情发生,你都事先原谅我!我要说的完了!”
钟武的头向后仰,靠在浴缸的后缸壁上,她久久没有说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在卧室等你!”我说道。
我也不等她表态,甚至连她曼妙的身体,也没有趁机偷看几眼,抬腿下了洗脸池,然后,出了门,轻轻地把门带上。
在我的卧室里,有另外一个卫生间,我匆匆地冲了凉,然后,打电话告诉楼上的那个保姆,我和钟武要出门一次,大概有个把月左右的时间,请她们把孩子带好了!
去我的工具包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用酒精消了毒,放在一边备用。
躺在床上,运动丹田里的那一汪奇怪的冰水,慢慢地流转起来,慢慢觉得自己平静下来了。
再等了一会儿,卧室的门,才被轻轻地,迟疑地敲了两下。
“进来!”我淡淡地说。
钟武穿着一件保守的浴衣,走进了我的卧室里。
我靠坐在床头,冲她点了点头。
钟武在离我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我拍了拍身边的床。
她迟疑了一下,慢慢地走过来,歪着身子坐了下来。
“开始吧?”我问她。
“现在?”她吃惊地问。
“你有什么要准备的吗?”我再问她。
“……没有吧……”钟武还是让我这么快的决定给镇住了。
“好吧,我来说一下要点。”我指了指窗台下的书桌说:“喏,那里有十二瓶生理盐水,如果你清醒,而我却昏迷不醒,心率不齐或者极度微弱的话,就给我用打点滴的方式注射一点生理盐水,其他的不需要。要是你出现这情况,我也会这样做的。要是我昏迷的时间过长了,你可以打那张桌子上放着的李青医生名片上的电话,让她来低调处理。记住,是低调!!!……”
说了半天注意事项以及可能存在的问题后,我问她还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钟武摇了摇头,两只手放在一起,不停地相互抓紧。
“那,脱衣服吧!”我说。
钟武身子一抖,抬眼看着我,似乎在问:为什么要脱衣服?
我也直望她的眼睛,并不解释。
钟武没有办法,慢慢地把衣服脱下。
身材果然非常的妙,妙趣横生……妙不可言……
我笑了笑,说:“比我想像的要美!”
钟武的脸红得象晚霞一般,连脖子都笼罩上了红潮:“不正经……”
我命令道:“伸出手!”
钟武,伸出了手。
我用手指,轻轻地在她的手心划了一下。
钟武的手猛地一缩,哧地笑了一声,说:“痒——”这丫头,不怕流血,却怕痒,有意思。
“我要在这里划一道长血口子,让我们的血流在一起。可能要一小时,也可能要两小时,有可能你会昏迷过去,也可能,你一直清醒着,清醒着的时候,还是很痛的。另外,如果伤口凝结的话,要重新把伤口划开,因为有新鲜的嫩肉长出来,豁开伤口的时候,会因为嫩肉更敏感,你也会感觉到那样更痛,你要是太痛,可以哭,也可以大声叫喊出来,但手却不能动,一定要老老实实地放在枕头上,和我的手握在一起,明白吗?”
钟武咽了一口唾沫说:“就这些么?”
我点了点头,问:“你是不是要喝一点水?但这样会降低血液的浓度……”
钟武奇怪地着了着我:“就是这么多注意事项?”
我点了点头,也奇怪地看着她:“是呀。”
钟武问:“那,你叫我脱衣服干啥?”
我一愣,尴尬地笑了笑说:“脱了衣服,你会害羞一点,那样会更听话嘛!而且,脱了,以后替你洗澡也方便嘛!你希望三个月不洗澡吗?别不好意思了,反正,迟早要脱的,难道你想我自己动手脱你的衣服不成?”
钟武脸色几变,本来准备把浴衣穿上的,但听了我最后面的一句话,终于忍住了,最终,恨声说:“算你狠,来吧!”
我先是割开了自己的手一道长长的大口子,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把手纂紧,暂时止住血。
然后,看了一眼钟武。见我血如泉涌,她的眼神顿时温柔了不少。
她慢慢地伸出手。
“别怕!”我安慰她。但越是说,她的手就越是抖得厉害,终究是个女孩儿。
我伸出刀子。
刀锋,轻轻地按在钟武的手心。
我解释道:“之所以,选择在你的手心,是因为,如果你的皮肤要容易形成疤痕的话,这样,损失最小,嘿嘿,我体贴吧。”
钟武勉强笑了笑。
我接着说:“事实上,如果这一次成功了,以后,你想在某一处,留下伤痕,都难!你看,我皮肤上就没疤痕——转换过的基因,会阻止疤痕的产生,这是个好消息吧!”
钟武笑了笑,说:“动手吧,我知道你的好心。”
我把那锋利的刀子,慢慢地在钟武的手心里切了一道比较深的伤口。
然后,刀锋一转,快速地在我的手心里,替自己手心里划了一道伤口,切口的方向与钟武手心里的伤口恰好相反。
“把手掌用力伸开!”我命令她,同时,也把自己的手指尽力伸展开。
顿时,我们俩人手心里的伤口被拉开,一大长条血,涌了出来。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这时候,才感觉到痛。
而两人的伤口,已经紧紧地吻合在一起。
我知道,最先接触的血液,已经开始有了反应。它们在融合。
有些血液,生成了新的血液的变种,而且,这些变种,正在渗进各自的静脉血管里去。
在静脉里,这些新生成的血液,大部分被我们本身的免疫系统吞没了——生命习惯于她原先的生存方式,而不习惯于使用一种新的血液来为自己传递能量。
但不断地有新的血液,在我们相互咬合的伤口里生成,而且,越来越多,它慢慢地形成气候……
但这也让我们的身体非常的不适应。
“好热……”钟武已经被这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身体反应折腾得发起高烧来。她的身体,烫得象火一样,但神智还是清楚的。
我把她向怀里搂了搂,告诉她,这很正常。
说着,手一伸,从床脚下摸过一瓶纯净水来,喂她喝了二口。
但却并不让她喝太多——她的身体,要自己适应这个变化,而不能象现在这样清醒地对抗即将来临的变化。喝太多的水,是有害的,只会延长这样一个受苦的过程。
……
“好热……”钟武再一次呢喃一声,另外一只手,不再顾及自己身上的**,一把紧紧地抱着我,把她发烫的脸,在我的脖子上蹭来蹭去,似乎要为自己降低温度。她可能已经神志不清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非常的清醒,没有出现吴琼说的那种危险。
但这种清醒,似于有一点过头了。
等到钟武紧紧搂着我的手松开之后,她又昏迷不醒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自己仍然非常的清醒。
等到我与她手心里的伤口按触了五个小时之后,我分开我们的手,把钟武的手包扎了一下。
然后,喝了点水,坐在桌子边。
这时候,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但仍然是半点的睡意都没有。
我打开了电脑,上网。心里想,这时候,小玲那里应该是白天。要是她也上网,那么,每天,我们都能聊一聊,这也不错呀!
一边想,一边打开了她那个城市的网页。她所在的那个湖滨市天气多云转晴,也算是个好天气了,而且,这样多云转晴的天气,云彩最好着。我一边浏览网页,一边想。
这时候,跳出了一个网页广告,是一个游戏的公开测试的注册码激活公告。
那个游戏是欧洲人开发的,但在整个西方世界里,公开测试。而且,据说,各个服务器之间,数据可以移动,代价是付出一定的游戏金币——这已经非常的了不起了。
也许,这意味着,如果以后,他们要是在中国开设服务器的话,我也可以先行一步,把自己已经练得很牛的账号的数据移回来。
另外,小玲不是每天并没有多少事情吗?我带她玩玩游戏也挺不错的。
打点装备,让她在湖滨市卖着玩也不错……
这样一想,我拿起手边的电话,开始和小玲联系一下。
电话响了半天,她才接,一问,正在午休呢。
我问她是不是觉得有一点点无聊?
小玲说,怎么会不是呢?
我告诉她,要不,我带她玩游戏吧?
小玲迟疑了一下,问我,是不是我也玩?是我和她一起玩么?
我费了半天的口舌才解释清楚网络游戏是怎么回事情。
但她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她最后问我是不是一起玩?
我肯定了,告诉她我会和她玩一些时候,但也不太可能每天都陪她。
小玲便答应了。
她问我怎么玩?
我在手边打开了湖滨市的一家IT商店的主页,查了一下他们销售的电脑,找了一个HP的品牌电脑,选了一款配置很不错的服务器和一款PC机。告诉小玲打电话让他们送上门,并由IT商店的人,把湖滨市所能提供的最好的家庭宽带网络也给安装调试好,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做就行了。
小玲答应了。
我告诉她,现在就打电话,等到安装好了以后,请她再打电话给我。
打完电话,我发现自己仍然睡意全无。
我不时地看一眼钟武,她发烧,烧得面红耳赤,但心率还算平静,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我也不去动她。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手心里的伤痕已经愈合了,但我仍然头脑清醒,一点点的睡意都没有。
我想去浴室里泡一泡热水澡,也许会有助于睡眠。但一洗一个多小时,仍然清醒异常,似乎越来越清醒了。
而且,这一清醒,竟然整整两个多月,没有片刻睡着过……
所以,常常是我,抱着昏睡不醒的钟武,她躺在单薄的毛毯下面,好像我的一只温香的抱枕一样,放在我的身边,任由我随便拥抱着。
她一动也不动,对外面的世界无动于衷,象是永远也睡不够。
而我,却一直,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