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19节:不会让您失望
作者:晓月听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923

每当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有些隐隐发疼。

听说皇祖母曾经叫你想办法让朕与皇后同房?他突然又问道。

是。我吓了一跳,急忙回道。宫里面处处是眼线,孝庄固然在他身边有眼线,他又何尝没有眼线在孝庄那里?

他轻轻笑了一声,说道:朕才多大啊?皇祖母就为这种事儿操心。别忘了,曦敏,朕可是最讨厌被人指使摆布的。

我心头一跳,忙低头应道:是,奴婢明白。他虽然宠信我,但如果我真的触了他的忌讳,他一样饶我不得。伴君如伴虎啊!

当下我就马上把原来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大不敬的主意全部删除清零了。看来这事儿并不像我想像中那么容易,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他的脚步一顿,我这才发现我们已经走回他的寝宫,他又转过身来看着我,虽然年纪不如我,但是他高过我,身上尊贵的气质凌驾我,让我不由产生不可违抗的感觉。

曦敏,从小你就陪着我,你也最知我,很多事情只要我开个口你就知道该怎么做,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他凝视着我。

我敏感地发现他竟然不用朕这个至高无上的自称而改说我,当下心头惴惴,连最后那一丝侥幸也马上丢弃了,忙道:皇上放心,奴婢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满意一笑,走进屋里去了。

我急忙跟上,少不得重新服侍他睡下。是再也不敢乱想些有的没的妄图撮合他和皇后了,孝庄的命令又如何?弄得皇上大老爷一个不高兴,我立马就有丢掉小命的可能,反倒是孝庄那边,总有机会蒙混过去的吧?我总不能压着皇帝老爷跟皇后圆房啊!

况且,我乐观地想,历史上不是说康熙与赫舍里氏的感情不错吗?说不定不用我多做手脚,他很快就会跟皇后如胶似漆呢?

睡到我自己的床上,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被康熙这么一打岔,我这回又没有找到回家的路,白来了啦!!

怒啊!!!

第三章解语

正月又到了,这是我在清朝度过的第六个春节,古时候的春节还没有圣诞节和元旦从中作梗分去节庆气氛,古人们也没有什么消遣旅游度假什么的消磨时光,所以这春节的气氛也是现代不可比拟的。除了第一个春节因为顺治发丧的原因没怎么庆祝之外,我是喜欢这个节庆的。在这段日子里宫里到处悬红挂彩,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顺带也感染了我抛开许多烦心事作乐一番。

今年的正月又有大事发生,那就是康熙封了他的哥哥福全为裕亲王。在我的意识中总是以为皇子是一定要封王的,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清朝的封爵是颇为严格的,顺治六年,定皇族宗室爵位为十二等: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多罗贝勒、固山贝子、奉恩镇国公、奉恩辅国公、不入八分镇国公、不入八分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奉恩将军。清室的分封原则是:酬庸为上,展亲次之。大清以武开国,故而特重军功,宗室皇族即使近支亲贵,如无尺寸之功,仍不得上赏,这比之明代于襁褓中封王,不知强出很多。清太祖努尔哈赤的十六个儿子中,只有四个亲王、一个郡王,崇德八年,努尔哈赤第十一子巴布海因谋反被杀,其爵位不过是小小的奉国将军。皇太极诸子中封亲王的也只有两个。此次封赏,福全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功劳,只不过康熙感念手足之情故而将其封为亲王,这在历史上是没有先例的——当然,清朝到现在也没传几代就是了。至于以后又没有同样的事情,我这个不通清史的人就不知道了。

上午在早朝的时候颁布了旨意,晚上就在乾清宫赐宴。康熙一天里都很开心,我虽然不解,却也不问。不该我知道的,问了就会遭罪,若康熙想告诉我,那不用我问他也会说。

果然过了不久他便按捺不住兴冲冲问我道:曦敏,难道你不奇怪朕为何要封福全为裕亲王么?

我不由好笑,才说他长大了,便又马上给我冒出小孩子脾气来,你越不问,他便越想说。我早已打听清楚,却装作想了想,故意说道:想必是裕亲王劳苦功高,四位辅政大臣才会奏请皇上加封的吧?康熙尚未亲政,没有下旨的权利。

他愕了一下,想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有些扫兴地说:才不是。我跟福全从小感情就好,皇祖母才会下了懿旨加封他的。

我听说康熙跟他二哥感情不错,但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呢?我很好奇。但康熙却没有说下去,转而内敛一笑道:而且皇祖母的意思我也明白,如今鳌拜专权,结党营私,如今封了二哥做亲王,日后对付这些乱臣贼子的时候也就多了一层保障。

我听得心里凉飕飕的,暗忖帝王之家果然复杂,却也不愿再听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那会让我觉得人世间的骨肉亲情皆不值钱。我为他穿戴好家宴的装束,轻轻说道:皇上,可以了。

康熙对着镜子看了看,夸道:曦敏,还是你最得我的心思,知道我什么时候什么心情该做如何打扮。

我笑了笑,谦逊道:皇上夸奖了。

他又看了两眼,忽又问道:什么时辰了?

我瞧了瞧沙漏,回道:已经是申时六刻了。

他皱了皱眉头道:已经这个时候了,二哥怎么还没来?曦敏,你出去看看,二哥来了马上通知我。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二哥了,居然会让我去做等门的工作。难道裕亲王来了下面的太监丫头们不会通报么?虽然这么想,也很不想在大冷天儿的晚上出去吹风受冻,但我毕竟是人家的奴才,只好应了一声是,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