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多管闲事了。月梅,男人最要紧的是心地,而不是外貌财富。须知越是俊俏多金的男人越靠不住,不是说他们天生薄幸,而是越是有钱有权有势的男人,天下绝色越是唾手可得,而得来太容易的东西谁会去珍惜?一颗芳心对一个女人来说无比珍贵,对他来说却是俯首皆是,就算他有心珍惜,但他那一颗心如何可分成许多份送给不同的人?便是分了,每人也只能得到一小点,不若不给。绝顶的男子,无情是罪,多情是孽,女人若足够聪明就不应该陷下去。豪门多情债,倒不如普通的人家夫唱妇随、舒心快乐。没有了钱权的铺垫、外表的争艳,显出来的真心才真正值得珍惜。或许这些话你现在还不能体会,但等你再见识多一些,多想一想,多半是能体会的。
月梅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小姐是绝顶聪明的人,说的话断不会有错。这些话月梅都记下了。
我不由又笑了:没有人说的话是绝对正确的,我说这番话不是要你一定接受我的观点,只不过给你提供一些参考。你将来或许有自己的一番见解,这也是好的。我只是要你明白,如果是你经过深思熟虑以后得出的决定,便应该坚持到底,而我也会支持你到底,明白吗?
月梅点了点头,含泪道:小姐的这番心意,月梅至死难忘。
我欣慰地笑了,看着她,仿佛又看到了深宫里那个跟在我身边小小的纤弱身影——紫玉。我一直把她当妹妹,成为康熙的贴身宫女后便也实践诺言想办法把她调到我身边。可惜她福浅命薄,没几年一场大病便过去了。我想我是想借着对月梅的照料来弥补心中对她的抱憾吧!
第七章情惑
丝竹阵阵,歌舞翩翩,宽敞的大厅里,南宫凌为庆祝我康复而办的宴会正在进行。他还特意把曾经身为秦淮河第一妓院风月楼花魁的三夫人叫了出来歌舞助兴。
参加宴会的人员很简单,他身为主人,郑元算半个主人,他的正妻——两江总督夫人的侄女儿,我,再加上元武跟月梅,就没有别人了。但宴会倒是很隆重的,该有的一样不差。
秦淮河是有名的声色之地,南京城内的艳姿歌舞也是同样堪称一绝。这样的表演就算在京城也是难以见到,所以在场的人无不交口称赞,月梅和元武更是看得目不转睛,大开眼界。
然而我却是心底不以为然的,我一向偏好快歌劲舞,萧亚轩是我最喜欢的华语歌手,对于看惯了二十一世纪声光俱备的演出、演唱会的我来说,这种程度的表演实在难以提起兴趣,但表面上我仍是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所以我不喜欢参加宴会,无聊得要死不说还要做一晚上戏。
罗姑娘怎么不喝酒啊?大夫人刘氏见我只喝白水,便关心地问道。
我笑了笑说:抱歉,我不会饮酒。喝酒误事的教训一次就够了,我铭记在心。
南宫凌不无得色地问道:罗姑娘,你看这些歌舞如何?
我微笑道:很美妙,当真是只应天上有。
他十分高兴,得意地说:这可是玉娘亲自训练出来的呢!说着搂了一下那美艳无双的三夫人,玉娘媚笑着偎在他怀里,刘氏在旁边看着皮笑肉不笑。
我敛眉低头,径自吃着东西,对这争风吃醋的活剧不感兴趣。
郑元笑道:那也是春流你财大势大,翠名居闻名天下,在南京城独占鳌头,才能有这等气派。
南宫凌先是得意一笑,旋又叹了口气道:不过如今这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且不说城里越来越多的酒楼,就是现在那几乎独霸北方的元华饭庄,也是潜在的威胁。
郑元诧道:这元华饭庄我是听过的,只不过这两年事务繁忙,一直没时间北上,也没亲身体验过。不过他们不是最南发展到西安么?
南宫凌叹道:南京、杭州历来繁华,他们即便此时不来,迟早也要把手伸过来的。想想真是令人头痛。
郑元更加诧异了,问道:这元华饭庄究竟何人所办?竟如此厉害么?连春流你都惧他三分。
南宫凌苦笑道:这元华饭庄的老板至今未在众人面前露过面,据说在他们内部也只有少数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倒是十分神秘的人。然而最可怕的是他那些闻所未闻的经营手段,什么折扣卡、贵宾卡、不同等级的人不同消费,我曾经去探查过,就是他们的服务也是非常周到齐全的,让我也不得不佩服甚而借鉴。
我抿嘴偷笑。那是当然,我的员工可全部都是经过培训才上岗的,我在英国曾经在许多国际知名的大饭店里打过工,那些服务手段我就算没有十成也学到了八成,拿到这落后的古代来,还不令人宾至如归啊!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在我面前谈论着元华饭庄,我专心吃饭,月梅则低着头只是偷笑,笑他们浑然不知口中的那个人就坐在他们面前大吃大喝。
说了一会子话,他们惊觉竟然冷落了我,郑元忙道:今天难得大家兴致好,我们不如来吟诗作赋,也不枉了这良辰美景。
南宫凌自然称是,我却差点让嘴里的水给呛着。看小说里面那些穿越时空的主角们借花献佛,在什么诗会之类的场合技惊四座是很爽啦,我也很想试试这样的滋味,可惜来的年代太近,唐宋八大家谁的作品不是耳熟能详?偏偏我对清朝的诗歌又不是很熟悉,难不成要把《红楼梦》诗词拿出来现吗?曹雪芹的出生就快了吧?到他写《红楼梦》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告我侵权?还是要我背一背**诗词?**离现在这个年代好像也不是很久远的事情,万一留下个什么蛛丝马迹可就惨了!当下我笑道:这吟诗作赋我可不擅长,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