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逸好笑的将母亲扶回房里,让小蓝小绿打了洗澡水来,发誓绝对不将此事泄露给父亲听,好说逮说的终於让母亲接受了让小蓝小绿服侍沐浴,又安慰了她好些时候,总之像是在安慰一个恼羞成怒的孩子似的,啧,麻烦至极。
从母亲院子里出来,天已近黑,也不知是什麽时候了,想到尘昀的话,不由得有些紧张,又是盼望天早些黑,又是盼望迟些黑,矛盾不堪。
匆匆回屋,让紫秋拿了些书籍来,坐在书桌前半个时辰竟也什麽都没看进去,“啪──”的一声将书合了起来。身後的悠然和影月看在眼里,也感染了一丝心焦,悠然将书收起来,道:“小姐回府前还好好的,现在是怎麽了?”
晓逸回头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没什麽,许是天气热的原因,就是觉得心烦。”
影月道:“上次小姐冻的冰淇淋要拿些来吗?”
“算了,不用了。”晓逸挥挥手,“我想沐浴休息了。”
悠然点点头,“也好,还请小姐放宽心,睡一觉说不定什麽事都好了。”
晓逸颔首,“你们今天不用服侍我了,都出去吧。”
影月还想要说些什麽,却被悠然一把拉了出去。晓逸取了换洗的睡衣,走到後面的浴池里,将浴池四个角上龙口里的龙珠取出来,热水便从龙口里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等到满池,再将四个龙珠镶上去,从一旁的篮子里捧了几捧花瓣撒在水面,热气氤氲,晓逸伸脚试了试水温,径直解了衣衫的带子泡进水中,趴在池边闭目养神,门被人轻扣了两下。
晓逸头也不回,“进来。”
身後的人,在离池边几米远处定住。
晓逸慢腾腾的睁开眼睛,见来人是小叶,不禁一愣,“有事?”
小叶站在原地有些尴尬,一张脸通红,“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门口没人……我……”
“好了,好了,你只管说是什麽事?”晓逸不耐的打断他。
小叶低头沈默片刻,道:“今天在宫里,我听到了你和苏妃的谈话中出现了我……父亲的名字……”
“然後呢?”晓逸挑眉。
“我想知道……”
“你会知道的,不过不是从我口中得知。”晓逸懒懒的顺了顺头发。
小叶的眼睛变得有些深沈,不知是因为晓逸所说的话,还是因为她不经意露出的洁白的肌肤……
“你可以回去了。”晓逸心情烦闷并不想多说,不知是什麽原因,总觉得心里分外不安。
小叶也不再追问,点点头,退下了。
晓逸却再没有泡澡的**,胡乱擦了擦身子,套上睡衣,爬上了床。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
“啊──”晓逸猛的坐起身来,身上出了不少汗,明明觉得很可怕,醒来却怎麽也想不起做了何梦,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看向窗外,天已蒙蒙亮了,门被猛的推开,影月率先冲进来,“小姐,你怎麽了?!”
有些茫然的摇摇头,“许是做了噩梦,你们打些水来帮我擦擦身子吧。”
悠然和紫秋迅速端来热水,边为晓逸清洗,边道:“小姐这就起来吗?”
“恩,现在几时了?”
“现在才卯时一刻(六点)。”影月皱眉。
晓逸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烫得疼,伸手一摸,见是以前尘昀送给她的项链,有些诡异的散发出淡淡的红光,烫得厉害。
晓逸心里一惊,尘昀出事了?!不理会三位陪侍的惊讶,猛的站起来,对影月道:“我要去皇宫!”
“现在?”
“对,现在,立刻!”
顾不上那麽多,晓逸匆匆换了衣裳,让紫秋随便将头发束起来,影月已牵了两匹马在府前等著,晓逸在现代周末时就常去骑马俱乐部练习,所以骑马不成问题,将通行牌揣在怀里,便和影月一起纵马向皇宫奔去。
“嗒──嗒──”的马蹄声在清晨异常响亮,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晓逸从来没有这麽内疚过,该死,私自将魂魄放出来怎麽可能不会有事!都怪她,都怪她太过心急,尘昀才会想到如此办法!如果尘昀真有什麽事,她该怎麽办,该怎麽办……
三刻锺的路程被晓逸缩短成了不到两刻锺,一到宫门口便翻身下马,将通行牌递给宫女,道:“我要见六殿下。”
影月站在她身後有些不明所以,小姐何时这麽著急过,看来六殿下与散发红光的项链定是有著密切联系。
通报的宫女很快出来,道:“苏小姐,女皇有请。”
晓逸也顾不上那麽多,领著影月随宫女往御书房走,影月被宫女拦在书房门外,晓逸推门进去,做了一辑,“晓逸叩见女皇。”
女皇漫不经心的盯著她,道:“晓逸为何如此匆忙进宫?现下不过卯时四刻(七点)而已。”
女皇没有让起来,就决不能抬起头,晓逸道:“昨日晓逸做了噩梦,梦见六殿下出了事,心里不禁异常担心,便匆忙赶来了。”
女皇冷笑一声,“你到是和皇儿心有灵犀啊,昨夜你来了宫里,晚上皇儿就病了,你说这时间是不是太巧了,恩?晓逸?”
“六殿下生病,晓逸也很是担心,时间太过巧合,女皇怀疑晓逸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这对於晓逸又有何好处呢?况且六殿下和晓逸亲近,若晓逸想害他,多的是时间,也多的是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又怎会选如此不讨好的办法?还请女皇明察。”
女皇沈吟片刻重重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关心则乱,是朕没有考虑清楚。”
晓逸直起身,道:“六殿下现在如何?晓逸能否一见?”
女皇盯著她瞧,像是要看穿她似的,晓逸也毫不躲闪的直视她,女皇的气势一松,整个人显得有些苍老,道:“罢,罢,皇儿身体一直很差,前段时间突然好起来,朕就一直担心,他会倒下,朕到也是有准备的,不过他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去也帮不上什麽忙。”
晓逸不甘心,“女皇怎知我帮不上忙?六殿下绝不会出事的!还请女皇恩准。”
晓逸来到尘昀殿的时候,胸口传来的热度越来越烫。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尽管心里一直不停的默念,可是在从御医进进出出的空挡,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时,心脏还是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一下。冲过去抓住尘昀的手,很凉,这是什麽意思,这是什麽意思?!
晓逸有些茫然的抬头,抓过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御医,愤愤道:“六殿下这是怎麽了?!啊?这是怎麽回事?!”
“苏,苏小姐,我们也不知这是怎麽回事,老妇从医六十年,从未见过这等奇事,听殿里的宫女说,殿下睡著後总是踢被子,所以殿里的人会在夜间到房里为六殿下盖被子,可是,昨天夜里,却见六殿下躺得好好的,只是脸色苍白满头是汗,怎麽唤都唤不醒,现在六殿下的身子也在渐渐冰冷,气息微弱……老妇与几位御医连病因都找不到……”
晓逸有些茫茫然,将尘昀搂进怀里,喃喃道:“你不是说没有事吗?你不是功力很强吗?就会吹牛!”
“哎──”女皇似乎在叹气。
“小姐……”影月在她身後担心的叫道。
晓逸沈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与理会。
“你想来时,只要握著这条链子,心里想著阎王府就可以来了。”
晓逸隐约记得尘昀曾这麽说过,猛的抬起头,晓逸有些激动地对女皇道:“说不定,说不定我能救他,不过,所有人得听我的……”
女皇眼睛一亮,“你可以救皇儿?!好,只要有可能,什麽方法都可以试试,朕现在就宣布,你说了算,所有人都听你的!”
晓逸点点头,冲屋里人道:“所有人都退出去,没有我的吩咐绝对不可以进来!女皇……也不可以……影月也在外面等著。”
“小姐,我……”
“不必多说,出去吧。”晓逸复杂的看他一眼。
当所有人都离去後,晓逸握紧胸前的项链,心里想著阎王府,在念到第三声时,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发热,然後一阵红光将自己包围起来,有些昏昏沈沈,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配置齐全的办公室。
晓逸从沙发上站起来,稳了稳身子,正准备推门而出,门却率先被人推开。
“好久不见了,马大哥。”
来人正是马秘书。
“你,你怎麽进来的?!”马秘书往身後看了看,挤身进屋,迅速掩上门,紧张的问道。
“跟著项链来的,尘昀呢?”晓逸晃了晃手里的项链道。
“也不知阎总是怎麽想的,竟然私自将魂魄放出去,私自放出魂魄本来就会被反噬一些功力,又被董事长发现,打了他一掌,受伤了,正躺著呢,他本来就是偷跑下凡的,虽说女人国相对来说阴气还算重,可是还终究不能和地府比, 所以董事长将他禁足了。”
晓逸越听心里越惊,反噬了功力又被打伤,竟然还骗她没事,自己真是笨死了,竟然这麽容易就相信了他的鬼话,猛的抓马秘书的手,“带我去,我要见他!”
马秘书面露难色,“这不可能,董事长现在正生气呢,我可不能去当炮灰。”
晓逸紧紧抓住他的手,“让我去见他吧,悄悄的去,就一会儿,不会被发现的,就算被发现,也不能就怀疑到你头上,你也知道尘昀很亲我,他受伤了,我不去看他能说得过去吗?
马秘书想起阎王为了晓逸的到来而推迟开会,又为了她跑到凡间,想必是很在意她的,不禁有些动摇,晓逸再接再厉,“再说,你再怎麽也是地府里的最高秘书,这种事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一举才对,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马秘书彻底动摇,“那你可得快些。”
“好。”
换上地府的工作服,跟著马秘书乘电梯下了楼,又左拐右拐走了十多分锺,终於到了一幢别墅前,马秘书从胸口掏出卡来,刷了一下,门自动打开,晓逸低著头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屋里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马秘书指著晓逸道:“这是给总经理请的护理师。”
老婆婆看了看晓逸,道:“刚才才进去一个,怎麽现在又来一个?”
马秘书面不改色道:“哎,太难选了,这两个护理师不相上下,就不知道经理喜欢哪个人服侍,所以就两个都请来了。”
老婆婆点点头,冲晓逸道:“你跟我来。”
马秘书冲晓逸眨眨眼,径直退了出去,晓逸安静的跟在老婆婆身後来到了一道门前,轻敲门,“少爷,又来了一个护理师。”
“不见!哪儿来的那麽多护理师!个个都没用!我才不需要护理!”不耐烦的声音。
老婆婆正准备开口,晓逸却抢先一步,“少爷没有试过,怎知我没用?”
屋里的人沈吟了片刻,突然屋里传来乒乒砰砰的声响,接著,门被猛的打开。
(小E:郁闷死了,今天一天都停电,直到现在才来点~~~~)